幽魅眼眶红肿，脸颊上有明显的泪痕。
长景望着她躺在床上的侧脸，忍不住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我以为你要杀了我，我以为是我透漏了你的目的，所以你要杀了我。”幽魅颤抖着声音，双手紧紧拽着颈项间被子的边沿一动不动。
刚才本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却把她吓得这般恐惧。
长景竟忍不住一阵心疼，右手轻轻抚上她被他打过巴掌的那半边脸颊，柔和地问道：“脸还疼吗？”
她微微扭过头来，因刚才的事情，此时她的脸颊不是以往的苍白，而是通红：“不疼。”
“身子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幽魅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往他这边靠了靠，紧紧贴住他如寒冰的身子，嘴角轻轻弯起：“有你在，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完全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长景面无表情，眼神黯淡：“甚至连我都不太清楚。”
“不，我懂。”幽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女似得，侧着脸，望着他：“喜欢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心里不舒服，你开心的时候，我自然也会高兴……嗯，反正你的情绪阴晴如何，就代表了我的情绪亦是如此，所以你以后，要多笑笑，不要一直冷着脸。”
长景听后笑了笑：“这就是喜欢吗？那，什么是爱？”
你和她长得真相。
谁呀？
我最心爱的人。
幽魅想起长景曾跟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于是按着自己的理解去给他解释什么是爱：“爱就是，将最重要的你放在心里最高的位置，你就是我的一切，不忍心伤害你，不舍得让你痛，小心翼翼地呵护你，爱护你，守护你，为你付出所有，甚至性命。”
长景怔了怔，突然感觉，他永远如冰块的心脏，此刻竟在融化，有些暖暖的，从没有过的暖和感。
“长景。”幽魅轻声唤道：“我从小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这世上，我只认识你一个，所以我心里所有的位置，全装满了你。没有了你，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应该怎么活下去。”
如今细细想来，幽魅的命运真是令人怜惜，长景曾经还利用过幽魅不下百次，她纵然知道，也没有任何埋怨，总是尽心尽力地帮他，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
长景竟突然心生想要一直守护她的想法。
“长景。”幽魅再次说道：“我们不管其他的事情了好吗？我想和你一直生活在幽灵城。”
“好。”长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你不许学璃月，看到别人对你好，你就喜欢上了别人，而离开了我，丢我一个人独守幽灵城。”
幽魅开心地笑笑：“不会，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第三个人，纵然有，我的心里装的，仍然全是你。别人对我再好，也比不上你对我的好。”
长景帮她压了压被子：“折腾了半个晚上，你也早该休息了。”
幽魅笑笑，侧身搂住他的身子，将头迈在他的脸旁，安心睡去。
长景现在都不确定自己究竟喜欢的是璃月，还是这个喜欢了她千年的幽魅。
应该是喜欢幽魅多一点，也许是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他每天都会捕捉许多游荡的魂灵来给她吃，除了最近他让她假扮做璃月，其他没有一天让她饿肚子。
也许从几百年前就开始了，只是一直恨着长歌，想要夺走璃月来报复长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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