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
秦穆文一愣,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变得有些可笑。
手上的东西呆板的停顿,周围的白色墙壁仿佛一个没有边界的牢笼将这个地方狠狠关住。窗外的阳光照在眼前人的头上,有一撮头发卷了起来,泛着橙光。他从前总觉得迟斐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样子很可爱,可如今看着那双眼睛理由好像有着一层很狡黠的光芒。
浑身泛冷,他这么长的时间都在干一件事情。毫无目的性,突然兴起而后杂乱无章的向前行进,碰见了许多尖利的荆棘,却从未停止。
可前方呢?难道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自己?不对,这句简简单单的喜欢自己前提是这个人说出来的。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人对他毕竟毫无挂个。甚至他现在走出去永远离开这里也与他毫无相干。他既不是什么生死相交的朋友,也不是什么血缘之上的亲人。
但是为什么呢?秦穆文不理解自己。
他也觉得自己是喜欢迟斐的,甚至有一点接近了爱的地步。在这些日子里无时无刻的讨好着眼前这个男孩,可突然听到这句话竟然有一点不真实感。
甚至是不相信……
很多人跟他说过喜欢。
年幼时的母亲,青年时的父亲,还有那时候咿呀学语的路然,包括无数的人。这些人或与他相关,或与他无关。可此时却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捆了起来。迟斐呢?
迟斐也有说过的,不是说喜欢,他说过无数次的爱他。可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转换了模样、性格,改变了他的……人生。
后来就没听过了。他一直等着这句话,在有些时候还会回味从前的迟斐突出的清脆声音。可所有的声音都与眼前的人重合不上,都与刚才的四个字重合不上。
秦穆文脑子快要炸掉了,回忆纷至沓来,童年的,青年的,中年的……
迷迷糊糊,甚至有了他从来不会出现的神情,至少这种神情迟斐是没有见过的。
惊愕?迷惘?
迟斐终于确定了,这男人呆住了。把男人手里紧紧抓着的东西拿了过来,低头,迟斐大口的吃了起来,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不好吃,没有以前男人的那个味道了。
爱你的人会永远爱你,不爱你的人也许会爱你,也许会更恨你。
显而易见,这两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与这条规律奇妙的缠绕在了一起。
“迟斐,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夺过迟斐手里的碗筷放到了一边,秦穆文低头严肃的望着床上的男孩。
“啊,什么话?”懵懂的抬头,迟斐对于秦穆文竟然把他的东西抢走这件事情处于震惊当中。这男人,果然受刺激了?
“就是……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咬牙切齿,秦穆文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这小孩的……睡衣……滑下去了。
说是睡衣也不叫睡衣,其实是秦穆文以前还算青年时的旧白长袖。整个房间很久没有动过了,这些旧的衣服通常都是被人整整齐齐的收拾在一个角落。秦穆文不知道,翻箱倒柜才从这个自己的房间找出这件衣服。
费了好大劲才给小孩穿了上去,醉醺醺的酒味,恨不得一下就拆吞入腹。
本来就有点宽松,迟斐穿上就跟一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缩在被窝里,秦穆文的被窝里。
这张床以前从来都是他自己躺在上面的,现在上面多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食物,美味又特别。
“哪句话,我喜欢你吗……”顺着秦穆文可怕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锁骨,迟斐缩了缩,把整个人都团在了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把眼睛露出来闷闷的说道。
“对,就是……唔,这句话。”秦穆文吻了过去,或者说咬了过去。右手将碍事的被子煽在了一边,嘴唇狠狠地贴在了上面,将自己的舌头探了进去撕咬……
是的,这更像是一种撕咬。要把迟斐口里所有的津液吸食干净,甚至咬破了迟斐舌头的味蕾部分,咸腥的血让秦穆文更加兴奋。
像一个吸血鬼,不停的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