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万驼的脸,“万驼,万驼”。
没用。
难道要用水泼?
“掐他人中,用点力”
我没用多大的力一掐,万驼就醒了。
他迷糊的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大叫起来把我吓一跳。
“哎哟,我的脚趾头,哎哟,好痛哦,哎哟。。。。。哎哟。。。”,一边叫一边打滚。
。。。。。。。。
看他的样子我一下就笑了出来。
“哪个龟儿子,挨千刀的砍了我的脚趾头,,哎哟,,,哎哟,,,到处死人他不死,要来害我哟。。。哎哟。。。。”
“没砍,没砍”,我对万驼叫到,没用,我加大声音喊他,“没有砍”。回音震得山上碎石扑簌簌的往下掉,万驼才停住了。
“没砍怎么这么痛?”
“你自己看嘛,没砍”
万驼这才停了下来,脱了鞋子看自己的脚,这鞋子一脱大家都躲得远远的,终于有人的脚比我脚臭了。
“过来,不砍你脚趾了,放点血给我”,二师兄说到。
“你骗我”,万驼不信。
我真诚的对万驼说,“真的不砍了,你相信我”
万驼的性格有点像小孩子,看到他我鼻子一酸又有点想哭的感觉。
万驼看着我还在问,“真的不砍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万驼走到二师兄身边手一伸,大咧咧的说,“只要不砍,要点血各嘛,随便放嘛?”
看到他这个样子真的让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二师兄把万驼的血放了半碗,再用药膏给万驼止血。
又转过头对我说,“去找具干尸把左手小手指割给我”
这。。。。。我有点踌躇,二师兄见我犹豫有点冒火了,“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去吗?”
“我去”。
给我解围的还是莱西。
我这人最怕别人看不起,“去就去”。
一跺脚站起来经过白雪身边也不敢去看白雪什么表情,赌气找到一具干尸掏出匕首。
可真要下刀又非常犹豫。
“别耽搁时间,快点”,二师兄又催了一句。
狠狠心,咬咬牙,我对着干尸轻声说了句,“老兄老兄你莫怪,他不要我不切,要怪你就把二师兄来怪”。
说完我就去掰手指准备切,这手指也太干了,不用我切就掰下来了。就像掰干枯了的树枝那么容易。
拿一只手指在手里和拿着骨头的感觉完全不同,虽然没有了水分,但手指还有一点弹性,有点像拿着一条肉呼呼的毛毛虫那样让人恶心。
把手指交给二师兄后还是心里不舒服,又把手指往地上擦了擦。
二师兄用刀把手指里的骨头挑了出来直接扔到了碗里,又对我们说,“一会全都闭上眼,我没说可以了千万别睁开”
“来,我们四个老头坐在一起”,张三开玩笑的说。
我们看了看彼此的脸都笑了,缺少水分,干枯的脸上全是皱纹看着的的确确是四个老头。
“莱西你杀气重,可以不闭眼给我护法,但不知道你胆子够不够大”,二师兄看着莱西问。
我心想莱西什么没见过,有什么怕的,二师兄轻看莱西了。
莱西也说,“没事,大不了就是个死,有什么可怕的”
二师兄还是看着莱西说,“有些东西比死更可怕”
莱西没有再说话,二师兄见莱西不在乎的神色,就说“好吧,你背靠着我坐下帮我护法,我叫大家睁开眼的时候你才可以起来”
莱西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二师兄两只手合在一起做了个手印在莱西背后隔空画了几道符咒,就对我们说,“现在都给我把眼睛闭上,再说一遍我没叫你们睁开可千万别睁眼”。
我们都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虽然闭上了眼睛,眼前还是能感受到营地灯射过来的黄光,这时二师兄又谨慎的嘱咐了一次,“不想死的就听话,千万别睁开眼,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们”。
就当睡一觉吧,我们把背包集中在中间,四个“老头”背靠着背包半躺在地上睡觉。
不一会就响起了二师兄奇怪的咒语声。
这种咒语我从来没听过,不是梵文,不是鬼话,也不是靡靡之音,听起来有点像伊斯兰教的呤唱又有点像英文,反正就是听不懂。
最开始二师兄念得还比较小声,还好。可越到后面,二师兄声音越大,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慢慢的山谷有了些许回音。
本来就是一些很奇怪又古老的字符,听着就很神秘,越到后来这些回音越来越大,慢慢的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山谷的回音,这些回音慢慢累加,回音越来越大,又过了一会回音居然掩盖了二师兄的声音。
仿佛已经不是二师兄在呤唱而是地底整座山都活了过来,是大山的声音。
随着回音的增强,闭着的眼皮前开始有一些黑影快速闪过,就像有人快速在眼前奔跑,是谁?
晃动的黑影让心里很不舒服,可偏偏这个时候另一种声音加入了进来,“呜----呜---呜”,是风声还是哭声?
应该是风声吧,因为我感觉到有一阵阵的乱风在四周旋转,这种情况一持续下去眼前的黑影就越让人难受。
正在难受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只冰冷颤抖的手抓到了我脸上,
“啊”,我浑身一跳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小帅,是我”,说话的是张三,“好怕呀”
你妈的,吓死我了,其实我也怕啊,我连忙抓住张三的手。
另一只冰冷又干枯的手又摸到了我脸上,虽然心里还是一惊,但比刚才好多了。
我又抓住了这只手问到,“这又是谁的手”
没人回答。
是听不到吗?我稍微大声了一点,“赵东是你的手吗?”
“不是,我抓着万驼的”,赵东回答。
“你抓着他几只手”,我又问。
“两只”
我心里咯嘣一声,张三两只手抓着我左手,赵东万驼互相抓着,那这只手是谁的?
除了我们四个人还有谁的手这么干枯?
心里的恐惧立时就弥漫了过来,很想睁开眼看一下摸着我脸的是什么东西,却谨记着二师兄的嘱咐,而且我也不想被他看扁。就这样右手一直抓着这只手忍受着。
好在整个山谷的回音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师兄低声平和的呤唱。虽然还是听不懂,但这呤唱明显充满了安抚的能量,如果刚才是在召唤,这次的低呤有点像送别。
“好了,睁开眼吧”,听到二师兄的命令我像得到了特赦马上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