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冷血………”
令狐月本来就是脾气藏不住的主,话里的咬牙切齿格外清晰。
但是对话人的鬼蝶却是一个隐藏情绪惯了的人,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的一点想法。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鬼蝶观察到她的毁灭之力已经侵入了所有灵气脉路。
红‘色’眸里的‘色’彩不免深了些,更加贴切原来的黑‘色’。
“那…那个小子呢………”令狐月眼睛都说红了,她不想鬼蝶成为九天的罪人,也不愿自己成为她的敌人。
“我和他在一起貌似对九天没什么用,反倒还有危害。不是吗。”
鬼蝶反问道,语气根本不为所动。
“…………”令狐月终于沉默了,她再也没有理由来回鬼蝶的话了。
鬼蝶轻轻撇了一眼令狐月,便朝父亲走去,她用手轻轻扶上冰冷的铁笼,用毁灭之力直接毁掉父亲身边的铁笼,不留一丝痕迹。
如果不是地上深深的黑孔,还真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铁笼。
一个男人的轮廓渐渐在黑暗里明朗,杂‘乱’细长的黑发遮住了男人的脸庞,只‘露’出尖尖的下巴,脚上和手上都扣着沉重的锁链,而且镶入血‘肉’中,衣衫已经破烂的不行,这幅狼狈至极样子很难想象他是那个曾经叱咤九天的覆天族族长。
他为了自己的母亲封印了自己的血脉,让自己继承了完整的岁谕族血脉,其覆天族的血脉一点都没有显现出来。
如果单纯要躲避那些人的话,倒是可以让我和清风全部是覆天族,这样根本不会有所影响。
可是父亲爱母亲,他要让孩子有母亲的一份………
鬼蝶靠近男人。
男人的呼吸浅地吓人,几乎已经没有了。
鬼蝶不禁眸里闪过一丝痛苦,这份痛苦也是从未没有的,鬼蝶一向是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所以这份痛苦来的格外特别。
鬼蝶慢慢靠近男人,然后不管男人身上有多么脏。
一踮脚便轻轻地抱住了男人,男人的身体如铁笼般冰冷,少‘女’的身体因为大量的灵气消耗也是无比寒冽的。
她,满身血迹。
他,满身狼狈。
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的他们,终于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地方相遇。
她的坚强都是男人所教。
她的绷带也是男人所戴。
她的存在更是男人给予。
这都是她的家人啊!
男人似乎没了知觉,任由鬼蝶这么轻轻抱着。
鬼蝶轻轻一使力。令狐月那边和男人这边的铁链全部碎掉,完全不留一丝痕迹。
那双熠熠生辉的红眸似乎笼上了一层水‘色’,有几分柔和之美夹杂在里面。
她接住男人向前倾的身体。
从未有过地柔和地说道。
“欢迎回家,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