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段之臣心头一颤,胸口起伏,半晌才咬牙道:“既然丞相大人有打听别人嗜好的爱好,之臣随时奉陪到底。”话毕就从周贞霆面前飘然远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不过,这被揭穿之前她一定要活个够,玩个够。
只要是碍手碍脚的人,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寒匀枫见她漫步走到自己面前,挑眉问道:“爱卿真是多才多艺,今日一见非同凡响,朕想问一下,爱卿何时开始玩这个的?”
段之臣轻声一笑:“其实这也没什么,是之臣小时候在下雪天不经意在河边玩耍时遇到了冰块之地,玩耍时就慢慢喜欢上在冰块上面跳舞的感觉,日子久了,就会了。皇上不必惊讶,这只是一个强身健体的一项运动而已,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恩。”寒匀枫视线淡淡瞄了眼周贞霆沉声道:“周爱卿,你意下如何?”
周爱卿抬头瞪了洋洋得意的段之臣面色平静的回答:“臣愿赌服输。”
寒匀枫宣布道:“这一局驸马爷胜出。下一个环节由周丞相提出问题,比赛继续。”
语毕,众人目光齐刷刷过来,直接望向周贞霆。
先前是段之臣提的题目,两道题已经输了,那接下他会想出什么题目来对付她呢?
经过这第一场比赛,周贞霆的面色愈发凝重,知道遇到了劲敌,沉吟下,道出自己的要求:“第一个题目是比武,第二个题是作诗,第三个题目是各自弹奏一曲,不许抄袭他人,临时作曲,作词。”
段之臣听得两眼发直,这分明是为难她嘛?
武功,她不会。作诗,她也不会。作曲、作词,她更不会了。
这不是明显输定了吗?不过,她倒也不用害怕,比武她可以直接忽略掉,后面两个题目倒是可以试试,反正倒用下那些古人的诗,现代人的歌他们又不知道,应该不会过于困难。
段之臣抿唇一笑,正经道:“好,就依丞相之意继续比赛。”
周贞霆一听乐了,得意道:“驸马爷承让了。”话音刚落,就摆出一副要动武的姿势出来。
心里却想,早知她根本不会武功,更不会作词,作曲,自己稳赢。
段之臣见状嘻嘻摆了摆手笑道:“第一个题目我认输,换下一个作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明知自己根本不会武功还要比武,不过没关系,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个文人并不会武功,就算认输也不会有人嘲笑于她。
周贞霆闻言哈哈笑道:“也罢,那就换下一个题目。”环顾四周,便扬唇笑道:“驸马爷就以雪作题,作出一诗,如符合就算你赢。”
她深知,他是在故意的放水,那好,就随从他的意,赢了他。
深思片刻,想起了《南秦雪》唐?元稹写的诗,昂头扬声背道:“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虽然不知此诗到底是想表达什么,不过她运气真好,竟然用雪来作诗,真合自己的意,要是换作其他,她就真的不知怎么办了?
诗念完后,众人都领悟到了诗里形容的境界,唯独周贞霆像预先就知作诗根本难不到她,并没有夸耀,也没有评价,而是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下一道题目是比作曲,作词。
周贞霆刚要开口就被寒匀枫硬声打断:“今日比赛就到此结束,至于下一个环节作曲,作诗,明早早朝再分胜负。”视线射向段之臣直接命令道:“太上皇急召见段爱卿去宫殿相聚有要事商议,爱卿就不要再耽搁了,速速去养心殿觐见太上皇。”
段之臣闻言挑了挑眉,低头垂眸:“是,之臣立刻就去。”说完就由着服侍寒匀枫贴身总管带领着她急急离去。
比赛也因她匆忙离去而不欢而散,周贞霆呆怔的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幽深,眼底暗藏风云,是那么诡异。
到了养心殿门口时,段之臣立在门边等着太上皇的召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心想,这太上皇召见自己干什么?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比赛现场的?
难不成,他也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哎!她不由的重重一叹,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的。
不由得她多想已经被叫进殿内了,而太上皇斜躺在软榻上,背后倚着只结实的云锦实心靠背,手里拿着几页纸张,认真翻看。
殿内只有他们两人,感觉有种沉重的气氛。
一时她也忘记了行礼,直到太上皇抬头看向她,“之臣。”把手里的纸张放在旁边的桌上,微微皱眉:“听说你当爹了?可喜可贺?”
段之臣低着头闻言不禁竖起耳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礼貌的恭敬道:“之臣参见太上皇,恭祝太上皇龙体安康。”
呸!她这是在说什么呀!
咬紧唇,心里在掂量着太上皇刚说的话?什么叫她要当爹了?可喜可贺?
太上皇从软榻上翻身而起,漫步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问你话呢?当爹了是不是很开心?都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人了?”
这话?这声音?
段之臣听闻猛然的醒悟过来,抬起头望着太上皇,眸光微微闪动,唇角扯动:“之臣愚笨,不知太上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声音她敢确定是歌悠谦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分明是一个50多岁面容的老人。
太上皇低眸看着她脸上惊愕的神情,忽然扬唇一笑,笑得如沐春风,温柔似水:“是我,臣儿。”
段之臣一怔:“什么?”
太上皇淡淡一笑,伸手扶起她站起来,“肩膀上的伤口好了吗?那天走得太急都没有跟你说一声,这两天有没有想我?听闻鱼阳公主怀孕了,你明知道她怀的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你要承认呢?”
对于眼前之人说的话听在耳里,却着实的惊讶,为什么是他?难道他是太上皇?那平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谁?
段之臣张了张嘴,半天也没回过神来,根本无法把太上皇和他联想在一块儿。
“你、、、是哥有钱?你究竟是太上皇还是、、、、”
太上皇抿唇一笑,伸手把自己的脸上面皮撕了下来,露出一张温润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微微上翘的薄唇,儒雅俊秀,风采卓绝,唇边挂着一丝可有可无的笑意。
段之臣面色一白:“真的是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