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以为,自己只要装疯就可以脱离沈曜,脱离那座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的牢笼,逃离那个让她觉得连死的都是一个奢望的地方;可她错了,沈曜确实将她从那个牢笼里带出,却又亲手把她投进了另一个牢笼——皇宫。|顶|点|小|說|網更新最快
宫里的人,一边恭维她讨得沈曜欢喜,一边在背后骂她,不过是一个没了记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只有皇后蓝雨柔清楚,沈曜将他收入宫中,并对宫中人宣布她失忆的真正的原因。
“你以为,你的把戏能骗得了我?阿辰,你是跟了我这么久,你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锁你在这深宫之中,就是为了不让你逃离我的身边。”
“……”
“阿辰,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我容不得你心里有别人,所以才让你杀了他,断了你对他的情。”
“慕寒,不,沈曜,现在说这样的假话还有意义吗?我已经不是那个,无论你说什么都会相信,都会服从的慕千辰了。”
“那也没关系,总之在这里,你出不去,走不开,逃不了。”
“沈曜,你真是天真。”
他的确是太天真了,他忘了他给她的身份是先帝的女儿,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是要她还有着公主的身份,他就必须将她嫁出去,必须送她出宫。
“他到底……有哪里比我好的地方,能让你如此记挂着他……甚至连他死了,你都不能忘怀。”他愤怒的掐着她的喉咙,眸中尽是怒色。此时的他失去了身为王者的一切理智,愤怒的像一只暴躁的雄狮。看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昏厥过去,他终于松开她,将她狠狠的压在树干上,占有性的吻着她的双唇,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狠狠地一个巴掌。
“沈曜,你教我的从来只有如何做好一个优秀的杀手,而他却教会了我该怎样快乐的活。你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只是一切按照你的意愿,而他总能尊重我的一切想法。沈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不懂什么是爱。”
沈曜听到她的话,显得有些震惊,他站在那里,微微一怔,离去的背影中带着几分落寞。
“公主……您没事吧……”慕千辰的贴身宫女秋环从角落里偷偷的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皇宫上下都在传,说皇上与语倾公主关系之间是多么多么的好,但只有秋环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沈曜会总来看望她,虽然她没有听到过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她总是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发生的一切。从震惊,到愤怒,到鄙夷,到……心疼。
她抱着坐在树下发怔的慕千辰,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公主,一切总会好的……齐国有规定,皇室子女满十七岁就可以嫁人了,公主上个月已经过了十七岁生辰,皇上不可能永远把你锁在宫里。”
也许是上苍眷顾,两个人的愿望很快便得到了实现。
卫国在上次战败,养精蓄锐了一年之后,重新崛起,为雪前日之耻起兵攻打齐国,不但收回了上次失去的城池,还攻占了齐国的八个郡县。由于齐国刚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改革,元气未足,这一仗惨败。
不得已之下,沈曜只能向卫国递交了休战的合约,打算用被攻占的八个郡县和另外三座城池换取和平。而卫国在答应这些条件之后还额外提出了一个要求,继续之前两国未完成的联姻,而且非公主语倾不可。
沈曜一怒之下拒绝了卫国的要求,但朝中所有大臣集体上书,甚至集体跪在御书房前劝谏。齐国的江山他不能不保,但她……他绝对舍不得让她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他不吃不喝的在御书房沉思了一天,终于派人接下了卫国的国书。
慕千辰接到前往卫国和亲的圣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高兴,因为云文砚还没有死,这次她要嫁的人正是他;忧的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面对那个曾经被自己伤得刻骨的人。
“这下你终于可以如你心愿嫁给他,永远离开我了。”站在高高的宫殿上。他和她并肩而立,两个人的脸上皆是苦笑。
“如愿以偿……”她自嘲的笑了笑,“只怕他现在已经恨毒了我。”
“阿辰……我也是迫不得已……大齐的江山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我明白……君王也有君王的苦衷,但是我还是会恨你。”她转身看向他,眸中寒光一闪。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却开心的笑了,看着她的眼眸中尽是温柔之色,“你恨着我,也是很好的,没有爱,就没有恨。最起码你的恨能让我知道,你的心曾经是属于我的。”
“……”
她出嫁那天,他给了她最豪华的仪仗和嫁妆。他扶她坐上马车,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阿辰,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语倾一直性情凉薄,回娘家这种事情,还是不必了。”她轻轻一笑,嫁衣如火一般在风中飞舞,美得倾国倾城。她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眼角滑下一颗辛酸泪。
从齐国到卫国遥远的路程,队伍行进的缓慢,在她的眼里却走得飞快。她心里在畏惧这,她怕见到云文砚,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他的气,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
来到卫国,由于婚礼的日期还未到,慕千辰便被安排在在别馆休息。这些日子里,他从未来过,更没有派手下的人来看过,好像住在这里的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
“公主,听说当初是他亲自向卫国皇帝点的公主的名字,现在又不理不睬,明显没有把您方在眼里。不,是没有把咱们卫国放在眼里。公主和他结的可是国亲,他这样,真是太过分了。”云文砚的举动气得秋环忍不住冲慕千辰直报怨,但慕千辰只是轻轻一笑,他果然在恨着自己,他想去自己,只不过是在赌气更或者说是想报复罢了。
“秋环,这里是卫国,不比齐宫,我们不必管那些,谨言慎行,好好过我们的日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