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望鹤思考了一会儿,沉声说:“一言为定!”
甘猛大喜,立即答道:“一言为定!”有了这份约定,都天门可以说已经高枕无忧了。
挂断手机后,贾三富说道:“梅望鹤答应得太干脆了,可能有诈!”
甘猛乐呵呵的说:“嗨,贾老弟你有所不知啊,道家思想重视自由自在,对于一切世俗的礼法都不那么在乎。我跟道士接触过,对他们来说,是与非是一体的,有和无也是一体的,总之什么道德观念对他们而言,狗屁都不是。”
贾三富提醒说:“不过诚信也是道德观念,梅老道自由自在了,不讲信用我们怎么办?”
甘猛也是一愣,他多少了听说过梅望鹤的名声,绝对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完全是一老滑头。正要讲什么,突然伍庭斯睁开眼,吼道:“滚出去!”
甘猛拉着贾三富就跑,跑出十几米才敢回头看。
只见层层黑泥已经封住了两人刚才呆的那个房间大门,窗户四周也涌出黑泥,一层一层的向中间堆叠,一会儿功夫窗户就被封死了,连一丝灯光也没有透出来。
贾三富惊得目瞪口呆,正要问什么,甘猛拍拍他的肩说:“算了,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先睡吧。”
第二日一早,甘猛与贾三富一起驱车出了游乐场,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要去找一个影视圈的老板,让他出面包装曾梦书,希望能够让曾梦书放弃对付都天门。
车才驶出不到五百米,贾三富突然说道:“大哥,这些天你辛苦了,想不想放松一下?”
甘猛眼睛放光的说:“哦?有什么好货色吗?”
贾三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说道:“听门里的弟子说,城东皮货市场新开了家餐馆,专门做云南家常菜,尤其是金华火腿片做得非常地道,那老板娘不到二十岁,非常水灵。”
原来甘猛十分好色。
贾三富初到漠北,在一家修车铺里打工,铺里有六个修车工,请了一个农村的姑娘来做饭。那姑娘有一身健康的肤色,人称黑麦。有个修理工打黑麦的主意,半夜摸到黑麦房里,黑麦拼命反抗,最后还是抵不过修理工·力气大。结果第二天,黑麦顶着破嘴唇,挂着乌眼圈一声不吭的又开始做饭了,并没有告那修理工。
贾三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甘猛,把黑麦介绍给了甘猛。两人才见第一次面,甘猛就强迫了黑麦。事后黑麦依然像以前那样默默的忍受了,一声不吭。甘猛非常满意,这才把贾三富引为知己。
贾三富也非常感激甘猛,时时帮着留意城里有什么好看的姑娘媳妇,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能在都天门里占有一席之地?
早些年城东皮货市场是一个臭哄哄的地方,但是近几年经过整顿之后环境大大改观了。甘猛的车进入皮货市场不远,就找到那家云南家常菜,只是一个小小的门脸儿。时间还早,并没有客人上门,两三个大妈在店里洒扫,也难怪生意不好。
甘猛带着贾三富进了店,大妈们立即热情相迎,“哎哟,小哥这么早啊!本店特色菜爆炒金华火腿、龙须菜炒里脊、三鲜汤,两位要不来份尝尝?”
甘猛坐下说:“店不大,服务倒挺热情的,那就来份金华火腿吧。离开家乡好多年了,差点忘记火腿的滋味儿了。其它的小菜再配三五样就好。”
一位大妈说:“好的好的,您稍等一会儿。”又一大妈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普洱茶,甘猛呷一口又夸道:“好茶!这么做生意可能要亏本了。”
先前开口的大妈说:“小店刚开张,自然想打开市场,赔本赚吆喝嘛。”
甘猛看那大妈应答如流,心里暗暗称奇。他年青时挺喜欢喝茶的,但是后来忙了,没那闲情,现在已经不太喝茶了。
这时后厨已经响起炒菜声。
店里几个大妈聚在一起,小声的商量了会儿。然后一个大妈拿出手机,拔了号对手机说:“老板,店里缺饮料了。”
甘猛看那几个大妈眼神有些紧张,暗暗生疑。不过转念一想,一帮大妈能把自己怎么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刚好第一份菜上了桌,却是一份蒜香排骨。甘猛夹起一块尝了尝,再次惊咦一声。原来家常菜好做,做好了却极难。
家常菜讲究的是取料方便,口味清淡,烹调的目的是勾出食材本身的香味。拿着燕窝鱼翅做出美味并不稀奇,用寻常大白菜做出美味却极难。
这份蒜香排骨做得很到位,没有十几年厨房的经验是做不出来的。这就是甘猛惊叹的原因。
接下来的几道菜,每一样都非常美味。甘猛本来的目的是看美女,结果菜太好吃,竟然吃得头都不抬。
正吃着呢,突然门外“吱”的一声响,一辆崭新的路虎停在门口,从车里下来一个姑娘,描眉画眼,相貌非常美丽。估计是这家店的老板了,几个大妈都上前迎着。
那姑娘年约十七八,却傲气得很,挥手说:“饮料在后备箱呢。”也不管大妈们,自己目不斜视的走进店里,直向后厨走去。
甘猛看那到那姑娘魂都丢了,起身要追。门外一个大妈一边抬饮料一边说:“才吃了大蒜嘴巴臭,喝点茶去口气啊!”甘猛哈哈一笑,一口喝光面前的普洱茶,大步追进后厨。身后贾三富说:“大哥,我到车里眯一会儿。”甘猛也不管他,任由他去了。
后厨只有一位厨师,居然也是位大妈——估计是老年人创业活动什么的,这店里尽大妈了。不过厨房后面有道小门开着,估计那姑娘从小门出去了。
穿过小门,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墙边有一株老樟树,树下一张木桌四张木椅,那个年青姑娘正坐在树下,拿着个本子心不在焉的翻的,可能在查帐本吧。
甘猛老实不客气的坐到姑娘对面,才一坐下,突然觉得睡意袭来,他摇了摇头,清醒了些才说:“我叫甘猛,你听说过吧?”
那姑娘一惊,说道:“原来是都天门门主亲临,幸会幸会。”起身鞠了一躬。
甘猛冷笑着说:“你在漠北做生意,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别说生意了,就是小命也难保,你信不?”
那姑娘骇得小脸儿煞白,“那我该怎么办?”
甘猛站起来,伸手搂住那个姑娘说:“别怕别怕,哥哥我看你年纪小不懂事,不会把你怎么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姑娘也不敢挣扎,轻声说:“我姓沈,人家都叫我沈家二姑娘。”
甘猛只觉得头更晕了,嘴里还喃喃的说:“陪哥哥我睡——”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下暴雨了,雨水淋在甘猛的脸上,他猛地睁开眼,却是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自己被绳子绑死在床上,刚才下雨却是有人倒水在自己的脸上。
那人放下脸盆,冷冷的看着甘猛。
甘猛失声叫道:“是你!没想到我不杀你,终于还是留了个祸害!”
那人冷笑一声:“不错,是我!甘猛子,你还记得宾江春田的魏村兰吗?”原来这一切都是魏村兰的计划。甘猛大怒,“你、在、找、死!别看我被绑着,依然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魏村兰轻蔑的笑了,“想给我下子午钉?来啊!”她挺起胸膛,“你害死我女儿,老娘心都碎了,还怕你的子午钉?”
甘猛大怒,刚要张嘴,魏村兰立即将一件满是怪味的衣物捂到他嘴上。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端着盆水的大妈,看着说:“老娘穿了三年的红裤衩,一直舍不得扔,今天便宜你了。”
甘猛全身被绑,手脚都动不了,只能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魏村兰铁了心的把那条红裤衩捂在甘猛的嘴上,死也不松手。
“自从女儿失踪之后,我一直在查子午钉的事情。子午钉是《鲁班法》上记载的一个咒术,用女子内裤可以破这个咒,用屎尿等脏东西也可以破。”随着魏村兰的话声,又一个大妈提着根臭哄哄的木棍儿走了进来,这木棍儿长约一米四,一头扁平,一头浑圆,却是农村常见的搅屎棍儿。“一会儿发现他要念咒,你就用搅屎棍打他的嘴!”魏村兰冷声下令。那个大妈嘿嘿笑着,“自从他欺负了我女儿之后,老娘就盼着这一刻,你放心吧,只要他吱一声,老娘就给他一棍!”
甘猛绝不甘心失败,一直在拼命的挣扎着。魏村兰到底是女人,捂了会儿嘴之后没力气了,突然松手。甘猛趁机大吸一口气的功夫,魏村兰将整条红裤衩套到他头上,顺手把红裤衩的裤腰部分打了个结。
甘猛也挣扎得累了,不停的喘气,吹得红裤衩一鼓一鼓的。那位手持破咒搅屎棍的大妈虎视眈眈的站在甘猛身边,就等着他念咒儿,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个计划已经执行了很久了。甘猛坏过很多人家的女儿,一些母亲自发的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伤心妈妈复仇者联盟。她们从抗战剧中学习经验,保持着良好的纪律性和机密性,做到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子女。”她们从肥皂剧中学习怎么对付敌人,安排了沈家二姑娘当做引甘猛上钩的香饵。
沈家二姑娘因为姐姐的事情,平时不敢打扮,看上去长相普通。但是她也爱美,暗地里学习了化妆的技巧,学得出神入化,一化了妆,就连她亲妈也认不得。
这家餐厅是后来魏村兰加入后出的主意,几十个大妈各出一点私房钱,弄了这家小店。平时大妈们经营这家店是不要工资的,算是义工性质。
终于,经营了约三个月之后,等来了甘猛。
甘猛吃的菜没事,但是茶水里却下了药。
贾三富从车里醒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那辆车已经开过了几条街口,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回头再去找甘猛,却发现那家云南家常菜已经关门了。大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又吃不准到底是哪路人马要对付都天门,贾三富心里一合计,“这都天门是呆不得了,我还是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