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当然听得到,你在这儿干嘛?是怎么死的?”
他立即面露激动,那张原本就丑的面孔变得更加丑了。只见他正急匆匆的朝我走来,我伸出手阻止了他说:“你就在那儿说吧!”并不是我害怕,而是看到那张脸庞真的会反胃,因为确确实实太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丑的脸庞。
“我、我、……”他支支吾吾的说,迟疑了起来,脚步也立即停了下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半响之后,他转过身去说:“正如你们看到的,我是因为丑了才死的,因为我对活着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当你拥有那么一张脸庞的时候一定和我一样,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这发生了什么事呀?”我看着小胖子问。
他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立即低下头去,沉寂片刻之后他缓缓的开口说:“事情是这样的,这事还要从两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学生。
我叫郑逸凡,是一名高中生,因为活着的时候存在感太低,我已经受不了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所以被迫只能走上绝路,可、可就连我快死了,都没有人围着看热闹,竟然连一个活生生的人连死都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
我站在楼顶,楼下就是过往的学生,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嬉笑。看到这种场景,更加令我悲痛。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从我刚一出生,父母就因为看到那张长得太抽象的脸,直接转交给了邻居的郑寡妇养着。郑寡妇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因为几年前丈夫在工地上出意外,就剩下她一个人。
郑寡妇一直想要个孩子陪着自己,但无奈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被迫无奈只能勉强留着我。二十年了,我一直没见他笑过,许多人都说这要托我的福,因为我越长越丑。看到那么丑的人,谁还有心思去笑呢。
还记得我小学的时候入学,要比别人多交了一倍的学费,校长就抛了一句话:长得太丑了,我们能留着就不错了,你去其他学校看看,人家敢不敢收这孩子。我收了你们钱,还要和代课老师说让他安慰安慰这孩子。
就这样一直到了初中,我的长相不仅没有改观,还越长越丑,越来越胖。变得肥头大耳,几乎没人愿意接近我。要是在食堂吃饭,许多同学见到我去吃饭,都纷纷远离。
当老师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些同学就说,谁要和我在一起吃一顿饭吃得下去,那就是大哥。直到了高中,我的长相依然没有半点改观,还越来越丑,老师和同学经常忽略有那么一个同学的存在。
当我郑逸凡这个名字有人问起的时候,许多人都会纷纷摇头说不知道。那怕是同班同学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没有人要刻意去记我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上天给了我一张那么丑的面孔,是报复我吗?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终于上了高三,那是最后一年,我即将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远方。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那么惨,我就可以摆脱这一切的束缚。但是就在那个炎炎夏日,高考季,我才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无法摆脱那个被孤立,被嘲笑的宿命。
老师对我说要是以后我去找工作可能会很困难,不管我什么学历,那都不重要。他是在劝我别考试了,到时候吓到考场的同学不好。我读了三年的高中竟然换来了一句没用,还是找不到工作。
是啊,街上所有招聘的店面都写得清清楚楚,五官端正。凡是面试的工作我一定不会被录用,这也是事实,但是他干嘛说那么直接……
那天我走了出来,内心无比的惆怅。在校园里走的时候,几个同学会发出嘲笑声,不管男生女生见到我这个德性都会觉得好笑。但绝对不会有人要来询问我叫什么名字,因为知道了我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做了一个噩梦。
我万般无奈之下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亡,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于是我爬上了图书楼的楼顶,站在那里我仍然还在思索,自杀会不会引起人的重视。
不料上到了楼顶还是那个鸟样,压根就没有人来鸟我。生活已经无望,我还记得那天一个女同学突然向他问路,那女孩长得很丑,但是见到我之后她更是吃惊。
因为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像我这样丑的人,看到那张脸她本来要问路的,但是心里一下子塞住了。她变得口吃,不知道该说什么,迟疑一下之后嘟的一声就跑开了。
更可气的是那一次我上街吓坏了一个刁蛮妈妈的孩子,她指着我就是破口大骂。骂我丑,丑就算了,还矮,矮也不说了,还胖,胖也不提,还没钱,是个**丝。面对这种骂,我只能默默地忍受,因为我他妈根本就找不到半点回口的余地,我就是又丑又矮又没钱。
……
那种生活让我对活着彻底的失去了意义,站在楼顶俯视着一切。其实我有梦想,我想像马云一样开公司上市。我也有爱情,想在学校里面追我们学校的校花,但是这一切都能实现吗?这不是童话故事,灰姑娘不可能变成公主,癞蛤蟆也吃不了天鹅肉,**丝不可能变成高富帅。
我奉劝自己现实一点,在这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社会,活着就是受苦,还不如死了算了。原本认为自己死了会围着一群学生在讨论某某某自杀。
可就连这最后自杀的机会我都没能成功的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好了,这种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定局,活着我这辈子就是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就在我快自杀的时候想到了平时业余喜欢看的无限恐怖》。
其中主角的那个开篇,活着还是死亡,我也像郑吒一样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了。如果我真的可以活在虚构的世界里,那真好,我愿意。但这永远也不可能,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让我这样的人做主角。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活下去,或许死亡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但我又恩人,养我那么多年的恩人,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养大自己,已经六十岁的老母亲打了电话:“喂!妈!”
“有事吗?”那边传出了干干的话语,我养母对我一直就是这个态度。
“再见了,谢谢你养我那么大!”由于很久没有发出声音,我的声音变得粗糙,但是可以听出那种离别的痛苦,电话那边却是是一句冷冷的哦。之后她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这就是我的生活,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
终于我决定了,跳下去,解决这一切,在我死后应该会有人看到。于是张开双手俯视着底下的教学楼,就在我快要跳楼的时候脸上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的微笑。
我跳了下去,就在半空中旋转的时候,一个十分美好的场景出现了。我也幻想自己有一张很帅气的面孔,但是随即嘭的一声生疼,我彻底的结束了这一切。
在我死亡之后我见到了一张紧张的脸庞,她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报警。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谁那么在意我,后来因为他的电话我的尸体被拉到了停尸房。直到最后被安葬我都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一直都是那个姑娘为我举行的后事。
我知道她是咱们学校一个女老师,人很好,也很年轻,只有她为我的死感到叹息。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下地府,因为没有人要来带我走。我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的魂魄还在漂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下去。
但我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知道,我就一直跟着那个女老师,但我没有害她的意思。一直到半年之后,我知道她家里出了一些事,她需要钱。
后来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来到了这个地方,直到她上次被杀死了。我才知道自己疏忽让她死亡,但她死了之后又遇到了一件事。这里请来了一个老道士用符印封闭了这里所有死去的人,她们全都被封印在了这个地方。(右边那门)
一年了,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我在等待,等待这里的灭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连一点传说中的法力也没有,我还是那副完全无能的模样。要是我有法力,我早就把她们解救出去。
直到今天我见到了你的出现,你还说自己是道士,我就偷偷地跟着你。我也希望你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好道士,我还见到了你打那些人,于是我就出现在这里。没想到你真的能够看得到,你的出现给了我一丝希望,我像是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好人。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的脸颊,我迟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这个肥胖的身躯。确实,黑白无常没有抓他走,他身上也没有法力,这不太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