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转身,只看见塌上坐着个发髻散乱的男子。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不,应该是个姑娘。
众人皆是愣了一瞬,又齐刷刷的扭过头退到足够安全的距离。阿淙嘴角抽了抽,也接着意识到不妥,将头用被子蒙起来钻回了被窝。不是她矫情,起床气她又控制不住,但显然现在这个场面她更无能为力。
沉默中不知是谁先冲出了屋子,后面的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嘭地一声,门被带上。
她彻底清醒了,呆愣了一会儿下了床出门打水。
换好床边的兵服梳妆打扮好,她开了门刚要出去,便见有一个略显清瘦的男人跑了过来,他面色尴尬:“姑。。姑娘。。张吏目已经叫我们集合了。那,就是那里,快些过去吧。”
话音还未落,那人就飞也似的跑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洪水猛兽一般。
阿淙眼角一抽,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
前两日张吏目并未遣人教他们些什么刀法剑法,只将他们晾在太阳下面晒了个够,规矩好不容易说完了,众人又被领着绕着整个兵马司内侧足足跑了两大圈。
半晌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湿哒哒汗的黏在衣服上难受的很。阿淙坐在大榕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手当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
只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走过来几个吏目,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命令众人集合。三声鼓响,不到半柱香功夫场地上又站满了人。
兵马司的场地足够大,且墙壁使用石头砌成,声音传播的很远,且有回声。众人被领着又是站,又是跑的操练了大半晌,休息时间又不太够,个个憋着一肚子火。刚集合完毕,台下就像是炸开了锅,张吏目连喊了三声静下来都不顶用。
旁边一个吏目看不下去了,命人又击了三声鼓,台下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也是从小兵一路走过来的,也像你们这么练过,都像你们这样怕晒怕累到了战场上如何跟敌人打!将来又怎么做一个称职军人!”
不知站了多久,台上的人仍在讲个不停。阿淙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双腿也站的发软。她真想就这么坐下来歇歇,却又不肯真的坐下,她怕自己心生懈怠,怕就这么屈服在这里再没信念坚持。
阿淙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睫毛都都被滴下的汗水打湿了。本就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再加上从前根本没有这么苦过自己,头一晕,就这么直直的栽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下了西山,塌前盛放着一盆清水。她洗了把脸,推门出去。庭院里有几个人正捧着土瓷碗吃饭。她没什么胃口,静静端坐在石阶上发呆,听人家讲着一切关于西陵的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众人都自发自觉地理她远远地,阿淙求之不得。
第三天的时候又是跟昨天一样的操练,许是昨天昏倒的人多,今天张吏目终于发起了火。傍晚又领着连带阿淙在内的二十余人拉练,众人皆是双手双脚捆上沙包,沿着兵马司里的土路一直跑到第二批人吃完饭。
阿淙再维持不住形象,凶神恶煞的同那二十多人一起奔向那锅仍在冒着热气的米粥,在双手捧到米粥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天堂。
她发誓以前去狩猎最凶的斑点虎时也没这么累过。一觉醒来全身酸痛,就像是被巨大的车轮碾压过一般,可偏偏你还得忍着痛继续受这种折磨,周而复始,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