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1 / 1)

赵牧仪道,“刚才嫂嫂没与我们说,想是不欲叫我们知晓,既如此,又何必非要知道,长辈总有她们自己的考量与打算的。”

赵牧白被一噎,其实嘴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她到底不是什么多话之人,再加上赵牧仪又这样说了,她便通通都咽下,只说一句,“大姐姐说的是,是我错了。”

走了一会儿,赵牧和又说,“佩佩,你之后和公主殿下一起走了,公主殿下可有说什么?”

佩佩有些不耐烦搭理她,却还是说,“总之是没有提到表姐,就不必挂心了。”

赵牧和脸色自然不会好了,她鼻子里出了一声气,“我不过问一句你便夹枪带棒的,也是了,长宁县主向来脾气如此,又有贵人撑腰,如我这样的表姐,算个什么呀。”

佩佩笑了一下,“表姐若是硬要这样想,也是没错的。”

赵牧和本是想讽刺她一番,却不想被佩佩轻描淡写的打了回来,她脑子里便马上回想起刚才徐温怀与她说的话,“你们家的长宁县主脾气可不好轻易揣测,便如我们这般在京城也算拔尖的贵女了,在她眼里也是分毫不值的。”徐温怀握着她的手,嘴角柔柔的笑着,“可咱们不能妄自菲薄了,她看不上咱们,也不一定是咱们不好的缘故。”

赵牧和心想,若是长宁县主的身份在徐温怀身上倒是好了,做人谦卑有礼,不似佩佩,有个什么封号就嚣张跋扈,以为全天下便是自己最了不得了。

“表姐可不要这个眼神看我了。”佩佩的眼神划过她的脸,“劝姐姐收收心吧,你自以为是的那些小心眼便都放起来吧。省的自讨没趣。”

佩佩进了松溪园被觉得身子松乏了一些,到底感觉是自己的地方,比的外头可轻松的多了。她舒了一口气,白薇过来给她拆头发。她与白芷今日是留在府中的,佩佩问一句,“你们在家可都好?”

白薇的手颤了颤,因她还拉着佩佩的头发,这一下便扯到了她的头皮,吓得她赶忙告罪,“奴婢错了。请姑娘责罚。”

佩佩摸了摸头发,叫她起来,“你慌什么?我不过是问你一句罢了。”原本还没注意,这番一下便看见了她眼底都是红红的,佩佩皱眉,“怎么回事儿?”

白薇低声答,“奴婢一时分神想旁的事情,才没注意到姑娘的问话……”

“我问你是出了什么事儿?”佩佩打开她的手,紧了紧眉头,“你是当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如何?你眼底这般红,可是哭过?为着什么?”

白薇连忙揉眼,“没有这回事,奴婢只是被风吹了眼睛,姑娘不要误会了。”

佩佩冷笑,“看来到了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竟是些想着瞒着我。怎么?是要想着自己能做主了?”

这话有些重,吓得白薇跪在地上,直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姑娘恕罪。”边上的水蓼辛夷也有些面面相觑,她们跟着佩佩出门,不知府里发生了何事,此刻便也只有一同跪下,辛夷离的近一些,便低声劝到,“你想着什么事儿能瞒着姑娘呢,赶快说来。”

便是她不说此刻佩佩也已经察觉到了,她皱眉,“白芷呢?我从回来到现在都还不曾见过她呢,她人呢?”

白薇颤的厉害,听的佩佩这样说,便哭了出来,“回姑娘,白芷被大夫人房里的人绑去了……说若是还想要白芷平安回来,便不许惊动姑娘。奴婢,奴婢只是怕……”

佩佩站起来,袖袍一甩,“什么意思?什么叫被大夫人房里的人绑去了?你们都是死人吗?我屋子里的人,还是我最贴身的大丫鬟,便是旁人说绑就能绑去的?”

白薇低声哭着,“奴婢们也拦过,说姑娘的人旁人是轻易动不得的,可是来人跋扈的很,还带了侍卫前来,把婆子们都赶到一边……又想着姑娘说过咱们这是在赵府,不比在家,奴婢便不敢再拦。他们有威逼恐吓一番……奴婢便不敢随意与姑娘说……”

白薇的思量佩佩如何不知道,这是赵家。绑了她的丫鬟去的人是赵家的主母,大房嫡妻。虽说赵家还是赵老夫人主要掌事,可是因着是大媳妇儿,便是她进门开始权利就外放了不少。更不说如今大房即将有第三代的出生,王氏自然是主母之态了。

若白薇与佩佩说了白芷的事儿,若佩佩闹到了王氏跟前,只怕都不好看。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白薇最顾忌的一点,王氏是没有胆子也没有那个想法到佩佩房里绑人的,此事只怕老夫人也首肯了。

佩佩气笑,“便是什么原由都没说,人便被绑去了?”

白薇摇头,“奴婢们问了,却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做的事儿,如今若是想撇清怕是不得善了。”白薇在地上磕了个头,“可奴婢和白芷自幼卖进武安侯府,陪着姑娘长大。努力学规矩,虽不敢说事事皆好,可是却是半点歹心都不敢起的。姑娘心慈,也从不会叫奴婢们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奴婢实是不知,到底犯了何错……捂了嘴就被拖走了……”

佩佩重新坐下来,“还哭哭啼啼做什么?还不站起来给我梳头,我便亲自去我那大舅母处问一问,我的丫鬟如何惹着她了。”

水蓼她们便知此事不妥,劝到,“姑娘不可,这番在赵家,若是处理不当轻易被人拿了短去,与姑娘的名声有碍。再说大夫人毕竟是外家的长辈,夫人又没有前来,姑娘还小,不宜处理……”

“闭嘴。”佩佩正对着镜子看,“那如此你们便叫我生生受了这气?没个理由就可以随意进我的屋子拿人了?”她冷哼一声,“那我这县主可算是白做了。”

佩佩来的之快是王氏以及赵老夫人都没有想到的,跪在下头的丫头也是半个字都问不出来。不禁有些头疼,令了那丫鬟站起来才使人请了佩佩进来。

佩佩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了,现在是月白色的春裙,她步子很缓,叫人感觉是慢悠悠的,可是却又很快,眨眼就到了跟前。她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白芷,便低头给赵老夫人请了安。

等到叫了起,又看向王氏,脸上却没有什么好脾气的笑意,她本就累极,又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敢问大舅母,我这丫鬟哪儿惹着您了,便是着我不在的时候,把她叫了来,还命了我房里的人不许与我说。”

她眼睛定在王氏身上,虽是面无表情,却叫她看出一阵似笑非笑来,“大舅母,虽说我来赵家是做客,却也没有擅自动我屋子里的人还不予我知晓的道理吧。外祖母,这您可要为我做主。”

赵老夫人有些尴尬,她干笑了一下便说,“佩佩,是外祖母请了你的丫鬟前来。也不是什么事儿,不过问两句话罢了,想着你也累了,没得因着这样的事儿烦到你了。”话一出佩佩就知晓了,这事儿其实是老夫人的意思,不过是借了王氏的人罢了。

佩佩对着赵老夫人向来是恭敬的,她端起笑来,“外祖母,您别看屋子里伺候我的人多,其实近身伺候我的便就这么些个呢。我也不是来找大舅母要人,只是她不在我身边伺候着,有些事儿我这剩下的丫头都做不好。刚才一回去便被我骂了一遭,就想过来问问大舅母,若是问完了话,可否让我把她带回去。”

赵老夫人挑眉看她,想了想便说,“既你来了,此事便不避着你说了。你先坐。”

看的佩佩坐下了,赵老夫人便问,“今日你可使这个丫鬟给你大表嫂送燕窝了?”

佩佩心里头转了一圈,便笑,“是。我早起出门的时候特地吩咐的,昨日嫂嫂与我说她自怀孕以来便是日日都要用一碗燕窝粥,我心想我厨房内的都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的,于是就想着叫白芷送些过去给大嫂。”她佯装没听明白的样子,“外祖母,这,和燕窝又有什么关系?”

赵老夫人咳了一声,“因着你大表嫂这次意外是因着误食了马钱子和生南星,而恰巧今日你这丫头送了燕窝……”

“我与大表嫂无冤无仇不说,便是关系也是好的很。外祖母不会是疑到我身上来了吧。”佩佩啼笑皆非,“这一整包的燕窝都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我还没有用过呢,便都叫白芷送了来,我不过八岁,许皇后娘娘是不会令人在赐与我的燕窝里头加什么马钱子和生南星的。”

“并不是疑你,这既是皇后娘娘所赐,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左右也只经了你这丫头的手。”王氏接了嘴,她柔柔的笑着,“咱们便就是问问你这丫头,省的因着她咱们误会了佩佩你,这便不好了。”

她虽是柔柔的笑着,眼里却没有她说的那些个意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佩佩,不避讳的和她四目相对。眼里竟然渐渐浮出一些冷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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