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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目标和另一个目标(1 / 1)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叶韬带着戴秋妍一起来到了丹阳的钟楼。按照现代施工的说法,现在丹阳的钟楼大概算是结构封顶。但略具雏形的观景平台和平台下面那个层高有限的大厅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游览。一造众山小的滋味是大家都喜爱的,而俯瞰整个城市,看着川流的人群和车马在脚下的街道里游动,那又是另一种感觉。

在这些陆续到来的人里,最让现在的工程主管关海山不满的就是国主和王后夫妇的到来。禁军和侍卫的大队人马一到,整个工地立刻停工,整整耽误了一天的工程进度。而在那之后,关海山就很少同意达官贵人们的参观游造的请求了。

达官贵人们的浓重的游兴,一部分要归结于钟楼里失装的提升装置让大家不用辛苦地爬上近三百尺的高度。

以配重盘,人力绞盘为核心的提升装置,虽然由于技术所限,这种电梯的代用品表现出来的性能和可靠性实在是很让人不满意,但至少是一种比较权宜的解决方案吧。

但叶韬和戴秋妍的到来,关海山是非常欢迎的。戴秋妍这个文静可爱的小女孩,向来就让他们这些名义上叶劳耿的弟子实际上在叶韬身上学到的东西更多的师兄弟们很是喜欢。而自从戴秋妍的绘画才能被逐渐发掘出来之后,关海山和这个未来“弟妹”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了。关海山主将修建的一系列建筑和园林,戴秋妍几乎都去写过生,留下了不少素描稿。而戴秋好根据叶韬绘制的草图,设计图和结构图来绘制想象图的能力,更是让关海山这个空间想象力并不很好的家伙少了好多麻烦。

在顶层的观景平台上,在工地上工作的几个叶氏工坊地学工为“少奶奶”架起了屏风,隔出一小片的安静的,不会被强烈的风袭扰的空间。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不代表今天的主流风向的气流从各种有度包抄过来。但却不会让戴秋妍的娇嫩地脸蛋暴露在呼呼吹刮着的风中。

“你看,那里就是王宫。从这里看,王宫实在是不算大啊。但王宫里的那些殿堂建筑的确是很有趣的。”叶韬指点着,给第一次登上钟楼顶端的戴秋妍介绍着。

“窥伺王宫……这个不是僭越吗?”戴秋妍有些紧张,她紧紧攥着叶韬地衣襟,小声地说:“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叶韬不满地说:“怕什么。你我都进王宫看过玩过,只不过换个有度而已嘛。”

在叶韬身边,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言论听得太多了。戴秋妍微微一笑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她却没有再拒绝眺望远处的王宫。说实在的,王宫地那种红墙黄瓦地风格,一直是很吸引戴秋妍的。

更吸引戴秋妍的,则是围绕着钟楼的整个丹阳新城区。新城区里,开凿出一个人工湖,成为整个新区的最中心。整个新城区就围绕着人工湖,渐次展开。最内圈的都是那些大世家的宅耶,虽然现在绝大部分仍然在建设中,还没形成规模。尤其是刚刚移栽的树木看起来还不那么茂密。恐怕要到明年赤夏的时候才能有比较好地形态。但围绕着人工湖,一圈华美的亭台楼阁已经有了雏形。

再外圈,则是小型的庭院。这些庭院之中,有一部分是那些商家和富户,还有些中层的官员们买下地皮后兴建的,他们量力而行地在这片空间里找到自己地位置。但是,却也不尽然。戴越阁戴大老板就和叶氏工坊合资,又向德勤会计行借贷了很大一笔钱,吃下了相当大地一片土地。由叶韬和叶氏工坊担纲设计,由戴越阁和手下的施工队负责施工建造了一系列各种类型地小型的院子。这些小型的庭院里,有的是形式比较传统,但在细节上做了很多改进的庭院,有的则是忽略了传统庭院的社会伦理功用。仅仅重视舒适性和实用性的庭院也有不少。这些没有正规的前厅中厅这些形式的小庭院,现在却被不少人关注着。而那些有着比较正规的传统建筑形式的庭院。绝大部分都被那些中低层官员们预定了。

在更外圈,则是不同形式的公共建筑。在新城区的北侧,主要是一些衙门建筑,再过一阵,就会有一些机构陆续搬迁进来。而这些机构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两军查阅府。新区南侧,则是各种店铺。这些店铺在交通和物流方面都轻过详细的设计,比如运货的便道就设计在店铺建筑后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影响中心大道上的人流。现在,已经有一些店铺开始进驻,有些生意已经开始蓬勃发展了起来。

新区的东西两侧,都是和原先的城区相对紧密地连按在一起,让整个新城区呈现出一种独特形态:这并不是一个城中之城,而是丹阳这个众所瞩目的城市里一个独特的迷人的区域。

作为叶韬的未婚妻,戴秋妍不止一次地在地面观赏这个新城区,甚至不止一次地进入那些寻常人一生都没有机会进入的大家族的庭院中心,甚至是祠堂。但是,的确,在地面观赏这些建筑,观赏这些庭院和园林,观赏这些街道和在空中俯瞰整片地面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在空中看这整个新城区,让人有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即使对于戴秋妍这样没有什么野心,没有什么太多欲望的小女孩来说,也是目眩神迷的。

虽然很想好好陪着戴秋妍写生,但只要身处工地,叶韬就不可避免地有许多的事情要解决。尤其是今天他本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丹阳的钟楼也进入了一个关键的阶段。由于叶韬和关海山调整了钟楼的施工方素,现在钟楼的外部装饰和雕塑工作才开了个头,但内部设施的安装却进入了最后阶段。如果顺利的话,在十天内就要进行钟室安装,在十五天内就要进行鸣钟的吊装,在吊装完成的第二天就要进行第一次的试报时。在建筑施工方面,纵然是现在这个时代极为少见的金属框架的砖石混合建筑,也已经难不倒叶韬的大师兄关海山了。但在钟楼各种设施的安装上,对于精密机械并不精通地关海山还是要仰仗叶韬。今天叶韬就是来解决用于吊装鸣钟的滑轮组的设计和安装问题。

滑轮组的安装是很有讲究的。用于吊装鸣钟的滑轮组,不但要能够通过数量众多地滑轮和联动的绳索来负担鸣钟的重量,更要能让吊装的整个过程平顺安全,还要能准确将鸣钟送到预定安装位置。和宜城地钟楼不同,丹阳地钟楼采用的并不是一座大钟。由于丹阳钟楼的内部空间相对宜城钟楼更充足,结构也更稳定成熟。钟楼采用了两组四座体型小一些的钟。这四座加起来重量超过两千斤的钟,鸣响的时候能够错出参差有序的韵律,虽然钟声可能不足以覆盖整个丹阳,但这种更雅致温文的钟声却更适合丹阳这个特别的城市。

然而,四座钟地吊装相比于一座大钟,却更复杂一些。从捆扎那四座钟的方式开始。到如何用滑轮来平衡重量,减轻钟在吊装中的晃动,从而减少事故风险……一大堆的事情让叶韬实在没可能在戴秋妍身边待很久。

看到画架已经架了起来,工坊的学工甚至为戴秋妍展开了画具。削好了炭精条。准备好了可能会用到地用于洗笔和调色的水桶,戴秋妍柔声谢了站在一边地学工,轻轻推了推叶韬,说:“叶哥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叶韬歉意地点了点头,温柔地捏了捏戴秋妍的手,就跟着已经站在一边有些不耐烦了的关海山的副手走了。

在叶韬,关海山和一众助手们捧着纸夹,绘制着草图,计算着各种相关数据的时候。在工地边上的一个茶棚里,两个看起来像是普通民夫的家伙在轻声交谈着。

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黝黑的汉子说:“叶韬来了。那边的车子就是他的。首领吩咐过,什么时候动手了吗?”

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平静地说:“老冯你别着急。首领在等机会。”

“这叶韬着实可恶,如果不是他和血麟军,我们焉能有这次的败绩。”被称作老冯的家伙恶狠狠地说。

年轻人没有搭话。这叶韬在战场上斩将杀敌的本事算不得高强。无论哪个国家,能胜过他的都一抓一把。这只是叶韬让人忌惮的诸多能力中最没威胁性的一项。

在西凌败绩之后,西凌朝廷研究了血麟军,研究了开始为人所知的几个东平将领,忽然发现,起到关键作用的血麟军将领,几乎都和一个叫弈战楼的地方有关,而弈战楼则是叶韬的产业。弈战楼的作用绝不仅仅在于玩乐,它实际上起到了磨练东平年轻一代的战略战术思考的作用,而当这样的思考和血麟军,两军查阅府的奇特的机制相结合,让人惊异的化学作用就产生了。年轻人并不觉得上面下令刺杀叶韬就算能成功了就能有什么用。既然西凌有人明白了弈战楼的作用,那东平这个实际得利者,自然也会意识到这一点,哪怕叶韬不在了,这个机制恐怕也会维持下去,可能只是不如叶韬在的时候能将活动搞得那样精彩纷呈罢了。

年轻人嘱咐道:“你且细细打探这钟楼的进度。我看大家都在商讨钟室和鸣钟,是快要完工了吗?”

老冯长叹一口气。他化身民夫在工地上干了好久了,几乎从钟楼一开始兴建,他就在了。当时的任务并不是要刺杀叶韬或者任何其他人,而是打探钟楼的构造,学习建筑技术。哪怕在叶韬所来自的那个时代,建筑物的绝对高度也隐隐有国力竞争的味道,更何况是现在?一个标志性建筑物对于一个国家的形象提升是非常显著的。

老冯属于那种有武功又懂一点技术的高级探子,可哪怕他凭着那些营造方面的底子,在这些日子里努力表现,已经成为了工头级别的管理人员,但对于整个钟楼的建造技术,他仍然心里没底。他沉默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说:“这叶韬,真的是天才啊。这钟楼实在是有不凡之处。”

年轻人从鼻翼里挤出一丝鄙夷。在他看来,老冯这种懂技术的细作,就是不太可靠。技术人员之间的相互吸引,对技术极致的追求让这样的细作有着极大隐患。

“你只管将情况打探清楚。”年轻人打断了老冯的遐想,说:“叶韬虽然重要,但怎么着也只不过是第二目标。丹阳这里的布置正在加紧,你千万别为了打探叶韬的事情露了马脚。”

老冯点了点头,说:“我省得。再说了,还有小于他们呢,在工地上的不止我一个。”

年轻人点了点头,说:“第一号目标深居简出,实在是麻烦。……听说,在试报时那天,可能会来工地,,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会在这里动手。一旦有了确实消息,你和小于他们做好准备。”

老冯点了点头,看了看工地上的情况。他现在负责的是顶层观景大厅的基础装饰工作,也算是个极为关键的岗位了。如果不是今天叶韬来指导鸣钟吊装和钟室安装的准备工作,他这个时候应该就在那二百七十尺高的大厅里忙着呢。但现在,现在归他管的那些工人们正窝在工地一侧的宿舍里睡觉,要不就是拿着这些日子挣下的丰厚的工钱在丹阳乱逛。

年轻人走后,老冯又喝了杯茶,就来到工地上,和那些叶氏工坊的学徒,学工们混在一起,请教各种问题。老冯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在大家心目中树立起了憨厚好学的形象,那些叶氏工坊的学徒学工和最近新提拔的一些技工中间有不少都和老冯打过交道,对于很多方面的知识,也并不藏私,只是叶氏工坊在建筑和其他方面的技术实在是太复杂了,老冯压根就没学到多少。

看着学徒和学工们兴奋地谈着被他们视作天才的叶韬和即将进行的整个钟楼建设中极为重要的环节。老冯友好而好奇地不时插话问着,没有什么戒心的叶氏工坊的学徒和学工们很快就透露出了不少情况。

“姐姐,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师妃喧是谁?”在叶韬刚刚离开之后,谈玮莳就迫不及将地问自己的姐姐。

今天,叶韬是来绣苑安装锅炉和淋浴装置的。其实,这项业务开展以后,现在都不用他这个老板兼技术总监级别的人物自己出手了,一般都是一个技工带队搞定。但叶韬向来知道谈玮莳有些“小心眼”,要不是自己亲自到场,回头有的好被谈玮莳骚扰说是不重视她之类的,还是亲自出马来解决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正好谈玮馨今天也在绣苑。在工坊的学徒们进行准备工作的时候,叶韬就和谈玮馨聊着一些最近发生的好玩的事情,比如,南安师家十分厚脸皮地派了四十个人到叶氏工坊来当学徒,态度平常中带着几分刻意的亲热,仿佛原先针对叶家的挖有从来没有发生过。师家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家族,虽然非常富裕,在朝廷内外都有不小的影响力。而师家几乎是天生的自来熟和厚脸皮功夫却是别的家族怎么也学不来的。

“师家到底有多历史悠久?听别人说起师家,总是一副很怪的强调,让人有些弄不明白。”就在刚才的谈话里,叶韬这么问谈玮馨。

谈玮馨挤了挤眉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唉,莫非是师纪暄和徐子陵的私生子一系的?看那种做事不着调的样子,实在是很像啊。”

结果,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于这个话题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到底这师妃暄和徐子陵到底是谁。自认为对于东平各大世家的历史和现状还算熟悉的谈玮莳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过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问姐姐。

“一个大概就我们两个认识的人,开开玩笑而已。”谈玮馨呵呵笑着说。

“那个什么徐子陵也是?”

“嗯。”谈玮馨点头。

谈玮莳抱着姐姐地手臂,有些吃味地说:“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话题啊。有时候我都插不下嘴去。”

谈玮琴嘿嘿一笑,说:“吃醋了?这次叶韬弄出那么大事情来,没让你如愿,不怪姐姐吧?”

“当然不怪!”谈玮莳连忙说:“姐姐能留下,那是多好的事情啊。我开心都来不及呢。叶韬这次可是救了姐姐的命呢。”

谈玮馨楼着谈玮莳,说:“不过,要让你如愿可就更难了。”

“姐姐……”谈玮莳顺服在姐姐的怀里。眼神是温柔而无奈的。作为东平国的公主,他们的生活有太多不得已的事情。现在。虽然谈晓培对于叶韬成为驸马的事情还有些犹豫,但大致来说。有王后卓秀和几位大臣劝解加上怂恿,这事情最多也就是拖个几年就解决了。可对于

自己的将来,谈玮莳却丝毫没有自信。要让东平这个蒸蒸日上地国家的两位公主下嫁同一人。恐怕会是绝大地问题。

“也没事啊。再过几年,等父王心里舒服了,我就交卸了手里的全部事情,嫁给叶韬,应该也不会住在丹阳吧。这里毕竟太忙了。到时候……”谈玮馨地眼里有几分憧憬,“会让叶韬造个漂亮,舒服的园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那样的地方慢慢等死。”

“姐姐,”谈玮莳愁眉苦脸地说:“我就应该被嫁给莫名其妙地世家子弟吗?”

“不用啊。”谈玮馨坏笑着说:“趁着你没嫁人的时候,来我那里玩。然后。姐夫和小姨子酒后迷情,春风一度,珠胎暗结……嘿嘿,到时候你猜父王会如何决断呢?”

“姐姐!”谈玮莳将脑袋埋在了谈玮馨的怀里,脸上发着烧。从小活泼的谈玮莳。现在要说身量,已经要比谈玮馨高不少。也健康不少。身体也隐隐有了匀婷的曲线了,但是,谈玮莳多年形成的对姐姐的依恋却越来越浓。毕竟,从很小开始,谈玮馨就不仅仅是姐姐了,她参与了自己的生活和教导,从谈玮馨那里学到的各种各样的东西,让谈玮莳越发在对将姐姐地时候不自觉的将自己放在了更小的位置上。

“没事的。你得知道,我那办法,至少对寻常人家是有用的。我们谈家虽然说起来是帝王家世,可我们谈家叶氏所有帝王家世里最没架子,最没腔调地。父王和玮明虽然都锐意进取,有志于用两代人,或者更长一些的时间来一统诸国,但这事情毕竟是来日方长。国王和皇帝,毕竟还是有着区别,要是……嗯,要是你动作够快,应该能得偿所愿吧。”谈玮馨地语调虽然仍然调侃,但说的内容却不乏严肃。

“真的行吗?”谈玮莳向来是没什么大的主意的,见姐姐说的有道理,她不免有些心动。

“你看你,那么着急,要是事前让父王母后,或者让玮明玮然,甚至是让叶韬自己明白了这事情,那都没了可能哦。你自己千万小心。只有一件事情,你倒是不妨放心大胆地做。”谈玮馨说。

“什么呀?”谈玮莳狐疑地问。她自然知道,自己倾注在叶韬身上的一缕情思,一旦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了,都会是天大的麻烦,但却从来没想过现在还有什么方面的事情可以努力的。

“小傻瓜,多多和秋妍去搞好关系啊。人家可是多年前就预定好了的叶家的少奶奶。你最好在进叶家的门前,和秋妍的关系好到你的就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那样不分彼此。”谈玮馨刮着谈玮莳的鼻子,笑着说。

谈玮莳满脸都是疑问,她觉得姐姐的话听上去实在是很有道理,却说不明白好像是哪里有点问题。姐姐应该不会害她吧?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呢?为什么听起来自己像是要破坏人家家庭的坏女人?

两位公主正在进行假如被任何人听到都可能引起哗然巨变的谈话的时候,绣苑外,曾出现在钟楼地工地的那个来自西凌的年轻人在悄悄等候着,他现在的装束。看起来像是某个酒楼送外卖食盒的小厮。

以网师园为蓝本的绣苑,实际上对于喜欢招待朋友聚会的绣公主谈玮莳来说,并不非常适合。一旦朋友聚得多了,绣苑会连停车系马的地方都没有。为了援解这种窘境,锈苑外面开辟出了一片专门用于停车系马的空地。由于绣苑附近大多数是中级官员的宅耶,而绣苑地人流量

颇大,在停车场边上的街道上,居然也形成了一片小小地市集。通常,来绣苑做客的人,驾车牵马地下人。都会在这片小市集上挑个茶摊或者辊钝担子坐下来聊天打法时间。那些酒楼的小厮给附近的官员宅邸送外卖之后,往往要等着取回餐具食盒。习惯性也会来这里等。久而久之,这一小片市集。也小小地有些繁华。

在那个西凌来地年轻人眼里,毫无疑问,这样的地方是探听消息的最好的地方。西凌派细作暗探来东平的时日不算短。但无论是昭华公主谈玮馨还是叶韬,都是这几年刚刚倔起的人物,他们对于这两个人的身边的渗透还远没有到一个能够随时送出足够重要的消息的地步。这种情况下,造成有利于探听消息地巧合,就显得尤为重要。虽然叶府,和公主府的几个下人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尽量压低了,但对于功力深湛的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谈玮馨的深居简出,在某种方面可以理解为,她地外出的偶然性非常低。而各方面对于谈玮馨地重视。让谈玮馨的每次外出,都会提前几天做出安排。决定是不是出门的固然是谈玮馨,但决定具体安排的,却还是她的下人。时间、路线、当日的安排,这些细节只要有一些让年轻人听到。加上其他方面汇总的诱息,那就足够了。而现在。年轻人已经满意地得知,谈玮馨必定会出现在钟楼的试报时的典礼上。

年轻人满意地从混沌担子边上简陋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扔下几文铜钱,捧着食盒就走了。他已经从老冯那里知道了试报时那天的时间安排,两下一凑,已经足以让他做出判断了。现在他需要争夺每分每秒来布置一个杀局。

原本,他并不理解为什么放着东平诸多重臣不杀,偏偏将这体弱多病的昭华公主当作第一号目标,而那个叶韬居然能排到第二位,但就在他从西凌出发前,他的师父让他看了几份文书。

这些文书里有叶韬给血麟军所讲述的(群学事的讲义,有谈玮馨在府上为包括谈玮明,谈玮然,谈玮莳在内的几个东平年轻一代的重要人物讲述的《经济学》《数学》的授课纲要,有德勤会计行的会员手册和商务规范,而其中最有震撼力的则是前一阵谈玮馨刚刚向她的父王呈上的《十年货币改革纲要》折子。尤其是《十年货币改革纲要》折子,一些西凌重臣和干吏通宵达旦研究了几天,当恍然明白过来一旦东平按照这个步骤改革货币成功,将会为东平的实力提升带来多大的影响。当初东平痛下决心改革海税,调控不同货物的附加税,使得几年之内东平由于进出口商品的品质,品种等等的巨大改善而得益甚多,可那充其量只是在原有比较高的基础上的更上一层楼。一旦货币改革成功,东平就拥有了这个时代最强悍的金融体系,有着无比稳固的金融安全性,有着对于他国攻击力和腐蚀力极强的金融武器……东平、西凌、春南、北辽在文化上的差异并不大,一旦让东平掌握了这样的经济武器,在战争之前先造成了经济一体的既成事实,那几乎就等于为东平的统一铺平了道路。

西凌哪怕得到了全本的奏折,知道了这份折子的巨大威力,自己却无法照本宣科地去做。因为西凌没有如谈玮馨这样对于经济和金融有着极为通达的理解的人才,没有可以督导条例实施的有号召力有亲和力又有手腕的官员。那么,唯一阻挠东平的方法,就是让东平也没有能够实施这样的策略的人。自然,这目标就放在了昭华公主谈玮馨身上。

钟楼的试报时仪式让这个年轻人有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将第一目标和第二目标一网打尽。而为了这个目标,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到他觉得哪怕牺牲西凌至今为止在丹阳的所有布置都是值得的。

在短短几天里,他东奔西跑,以西凌方面对他不容置疑的权限调动了大批的人力和物资,做出了一系列的布置。最为可怕的,就是他居然让潜伏已久的细作起出了不知道等了多久机会才悄悄藏下的一批火油弹,悄悄运到了钟楼的工地,交给了老冯……

这批火油弹,哪怕是放在丹阳的城头,也足够四面城墙上部署的一共二百六十台投石车进行一次齐射。如果在实战中,足够杀灭数千敌军。在东平兵部署理后勤的部门潜伏了七年的细作在将火油弹交给年轻人的当天就找上司以身体欠佳名义请辞,然后抛下妻子孩子孑然一身飞速逃回西凌。而老冯在得知了年轻人的计划,拿到了那么一大批火油弹,居然愣了半宿才从惊惧中慢慢回复了过来,去布置这个恐怖的杀局。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地标性建筑的现场,钟楼虽然在施工质量和施工管理方面有着相当高的水平,但在安全管理方面,却做得并不好。老冯居然没费太大功夫,就将四个火油弹,加起来一共入十斤火油运到了顶层的观景大厅,藏在大包小包的工具、绳索、石灰粉和墙布中间,居然没有人发现。到了试报时当天,小于将带着火种想方设法点燃火油弹。虽然小于必然无法活着回来,但到时候会聚条在观景大厅和更高的观景平台上的诸多重要人物和他们的侍从也毕竟殉葬,这将是何等荣耀。大家,都在拼命地抓进度,赶工期,而大家都有些懈怠了安全问题。可能是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出现过本拉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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