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题出来,蓝惜对答如流,满朝文武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给蓝惜的考题上。
毕竟他们是琰昭最杰出的人才,如果齐齐输在一个女子的手底下,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可事实往往如此悲剧,他们这一群人出的题目,无论是琴棋书画,天文地理,还是文韬武略,各地风情,蓝惜都一一对答如流,长达两个时辰的唇枪舌战,蓝惜一张天香国色的容颜上,一直是淡淡的,从容不迫。
先不说蓝惜才高几何,单论这份从容淡定的模样,就担得起中书令一职。
“皇上,满朝大臣都对蓝姐姐心服口服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履行承诺了。”楚辞环视一周,对着一群“腼腆”的大臣,只能第一个站出来说公道话,充当那个“厚脸皮”的人。
老皇帝面色一僵,还有些不甘心,看着自己脚下的诸位大臣,“诸位爱卿可是都满意蓝惜出人中书令一职了?”
“皇上,微臣承认,蓝惜小姐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入朝为官,有过之而不及,可出任中书令一职,臣认为不可。”林庸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他就是太傅,穆显荣的老师,林雅柔的亲生父亲。
“臣赞同林太傅的观点,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转眼间金銮殿上已然跪满了大半朝臣,老皇帝尽管心里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可身为皇帝,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的,“不知温相认为如何,温相今日莫非病了不成,一直默不作声。”
“谢皇上关心,臣没病,只是这事儿臣不知如何作答。”温润如春风化雨的声音依旧,温亦修整个人依然是如玉般温润的,与平时并无丝毫变化。
老皇帝眉头一皱,眼中一阵戾气一闪而过,身为他最得意的大臣,温亦修如此不管不问,就是不给他这个皇帝的面子,“温相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蓝小姐的资历并不在微臣之下,论理,为整个琰昭着想,蓝小姐出人中书令一职绰绰有余,只是无奈身为女儿身,琰昭又从未有这样的先例,蓝小姐想出任中书令,恐怕有些不妥。”温亦修缓缓道来,谦和恭谨的话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也让任何人都摸不着底细,模棱两可的话,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来。
凤凌恒意味深长的看了温亦修一眼,声音泠泠,“不知温相这意思,是赞同蓝小姐任中书令,还是不赞同呢。”
“如此大才,当为学士。”
短短八个字,直接清晰明白的道出了自己的意思,温亦修云淡风轻的八个字,却让满朝文武为之一阵,“千古文章万古传,蓝小姐这等才华,担任中书令实属浪费了,皇上,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封蓝小姐为文渊阁大学士。”
“温相所言甚是,朕也正有此意。”
听了温亦修的话,老皇帝刚刚还有点不悦的心,算是稍稍有些改善,虽说文渊大学士这官职只比中书令的职权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总比让一女子掌管三省之中的一省来得强,更何况自己昨日大话已出,如果突然反悔,恐怕有很多人会闹事儿,看来这佳人,是铁定入朝堂了,不过都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也不怕没有机会,“传朕旨意,民女蓝惜才华横溢,又在诸臣之中脱颖而出,朕念此大才,破格如用,封民女为文渊阁大学士,主管文渊阁,辞府邸,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惜连忙谢恩,对她来说,什么官职无所谓,只要脱离后宫,就是最好的了,至于什么忙碌的中书令,她还真真不稀罕。
随着一声尖锐难听的“退朝”二字传入耳畔,蓝惜长长松了一口气。
蓝惜和凤凌恒,楚辞二人一起出了金銮殿,正准备上车回右相府的时候,忽然有个小书童跑了过来,“蓝大人请留步。”
“三六,你不服侍你家相爷,跑这儿来干什么。”剑眉轻扬,凤凌恒特意加重了“相爷”二字,提醒蓝惜此人的身份。
“回凤相的话,我家相爷要请蓝小姐去轻微湖畔喝茶。”三六如实回道。
那边已然上了马车准备离开的楚辞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三六,“呦,那神棍什么时候换口味了,看我家倾儿追求不上,就换人了,真是个善变的神棍。”
“蓝大人,我家相爷说有要事和蓝大人相商,请蓝大人务必过去一趟。”三六只看了眼那边的楚辞,又把目光集中在蓝惜身上,是铁了心要把蓝惜请走。
凤凌恒摸不着温亦修的头脑,在朝中,他与温亦修的关系还算是融恰,仅仅只是融恰而已,在朝中,温亦修就没有真正的敌人,亦没有真正的党羽,看起来,温亦修和谁的关系都很好,总是笑眯眯的温润如同春风似化雨,琰京朝臣就没有一个说温相不是的,当然,自家妹妹除外,“既然温相有请,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去回你家相爷,蓝大人稍后就到。”
“凤相,这我家……”三六看看一脸寒霜的凤凌恒,再看看一脸从容的蓝惜,有些为难了。
“怎么?你家相爷说只见蓝大人了吗?本相只是去讨杯茶水喝,温相还不至于吝啬到这种程度吧。”凤凌恒的话语中,意味深长。
三六没办法,只得点头告辞,自家公子确实没那么吩咐过。
楚辞看这边有凤凌恒陪蓝惜一起去,自己便放心的回到右相府给凤云倾保平安了,一进倾云阁,映入楚辞眼前的就是一副精妙绝伦的剑法,舞的是剑,跳的是舞,明明是一套剑法,在这人的舞动下,就变成了舞蹈,只是,这哪里不对呢,一个念头忽然砸在脑海里,翁翁直响,楚辞一个闪身上去,一把抢下凤云倾手中的长剑,大怒,“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吗,还有功夫练剑,有着功夫,你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适当活动,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