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看着一根细针扎到夏依霜三个字上的小人,脸顿时一沉,非常的冷峻冷漠。
“都是一群饭桶吗?这么多人看着她一个人,也能让她跑进依霜的闺房里去了?”
拓跋璟声音冷如冰。
李德全打了一个寒颤,低声道:“爷,孙主子拿着它跑进去的时候就被玲珑她们给发现了,所以才没有闹出什么大灾祸来,奴才可是听说这样的小人诅咒可是非常灵验的,要是不找出这个幕后黑手,只怕姑娘会有血光之灾。”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拓跋璟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孙氏人呢?”
“奴才已经让人把她看押起来了。”
“把她带过来。”
“是。”
端坐在主位上的拓跋璟,看着跪地上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女人,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如果不是李德全保证这就是孙氏的话,他都怀疑李德全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随便抓个人糊弄他。
“抬起头来。”拓跋璟道。
孙氏依言抬起头来。
看着孙氏苍老和憔悴不少的容颜,拓跋璟眼里的不敢置信一闪而过,孙氏到底尽心尽力的伺候过他多年,他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孙氏的双颊滑落两行清泪,哭诉道:“要不是王爷狠心至此,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下人们也不会捧高踩低的连口热饭都不舍给妾身吃,妾身也不会因为饿肚子而由爱生恨,做出如此铤而走险的事情来。”
拓跋璟拧了拧眉,道:“本王只是让你禁足三月而已,何时让下人不给你饭吃了?”
孙氏哀怨的看着拓跋璟,道:“爷生长在宫里,宫人一贯的捧高踩低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你是只禁足妾身三个月,可在下人看来那便是从此失宠了,一个失宠的侍妾比那倒夜香的下等人还要不如,三天两头吃不上饭那是常有的事,妾身变成如今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都是爷害的。”
拓跋璟的眉头拧的更深。
“这件事本王会彻查清楚,你为何会用巫蛊之术,谁教你的?”拓跋璟把手中的木偶扔到了孙氏的面前,冰冷的说道。
孙氏只是看了地上的木偶一眼,道:“爷,这个人妾身是不会说的,被你们抓住妾身便知道只是死路一条,不过那幕后之人说了,只要妾身寻到夏依霜的头发,她一旦施法夏依霜就只有死路一条,黄泉路上有她陪着,妾身也不孤单了。”
说完,孙氏的嘴里吐出了鲜红的鲜血,她眷恋的看了拓跋璟一眼,艰难的说道:“爷,妾身是真的爱你的,做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你正眼看妾身一眼而已,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你那满腔的柔情分一点给妾身呢?”
说完,孙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死去了。
拓跋璟冷眼看着已经死去的孙氏,还未等他站起身,就见李德全慌里慌张的跑进门来,喘着气道:“爷,姑娘她,姑娘她……”
话未说完,拓跋璟就如一道旋风不见了人影。
李德全整个人都傻了,低声道:“人呢?”然后低首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孙氏,他悲凉的说道:“造孽啊!孙主子,还望你下辈子投生在好人家里,大了寻一个老实的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千万不要再进深门大院里了。”
说完,他摇摇头,转身出去命人把孙氏的尸体处理好。
而另一边的拓跋璟刚跑进院落里就惊醒了守夜的玲珑和茴香二人,她们慌里慌张的迎了上来,行礼道:“奴婢二人见过王爷。”
拓跋璟沉声道:“你们主子呢?”
玲珑和茴香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老实的说道:“回王爷,姑娘在屋里头睡觉着。”
这话才刚刚说完,屋里头就传出了物体坠地碰撞的声音,拓跋璟大惊,推开玲珑二人直接往里跑去,待他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一瞬间被人挖走了一样。
就算是日后真正的跟夏依依结婚生子了,他都难忘今夜惊魂的一刻。
只见倒在地上的夏依依双手揪着前襟,满嘴都是鲜红的血液,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拓跋璟骇的脚都移不开了,明明前一刻还在他怀里娇俏可人的笑着,这一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胆怯了,他怕他一过去,他的依霜就如一阵烟一样飞走了。
拓跋璟是被希香她们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拓跋璟如梦初醒,大步的跑到夏依依面前,小心翼翼的从希香的怀里抱过夏依依,撕心裂肺的喊道:“御医,御医,快去给本王请御医来。”
“是,王爷。”玲珑她们踉跄的跑了。
夏依依缩在拓跋璟的怀里,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疼,疼,我疼。”
拓跋璟听着,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身体一样。
看着夏依依这个样子,他比她还痛,他一直以为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这一刻他才明白,他是多么害怕会失去他怀中的珍宝,他不敢想象如果夏依依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拓跋璟吻着夏依依的额头,哽咽道:“依霜,本王在呢,本王在呢,不疼,不疼。”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流眼泪的拓跋璟,站在一旁担忧不已的希香也是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拓跋璟流过泪。
希香心里明白,她家王爷怕是爱惨了夏依依。
希香弯身,道:“王爷,您还是把姑娘放在床上吧,地上凉,姑娘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了凉,只怕会对身体不好。”
拓跋璟一个箭步的把夏依依抱到了床上,就像是抱着小婴儿一样的把夏依依抱在了怀里。
夏依依无意识的呢喃着:“我疼,我疼,王爷救我,王爷救我,王爷,我真的好爱你,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能忘了我。”
拓跋璟心疼的厉害,眼睛更加的红了。
他低低的诱哄道:“傻瓜,有本王在,谁都不敢取了你的性命的,就算是阎罗王亲自来了本王也会同他拼命的,你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命令,没有人敢要了你的性命。”
希香听着,眼泪掉的更凶了。
拓跋璟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狠声道:“御医呢,人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
这次来的御医有五位,除了刘御医之外,其余四位分别姓赵、钱、孙、李,四人的年纪也就四十岁上下,医术高明,世代都是从医的,可以说是医生世家。
“臣等参见王爷。”
拓跋璟红着眼道:“还不快过来。”
五人皆是一惊,他们何曾看过拓跋璟如此失控的一面,纷纷不敢怠慢,上前替夏依依把脉,不把不知道,一把,他们都吓了一跳,面色凝重的面面相觑。
拓跋璟心里也是一沉,道:“各位大人,依霜怎么了?”
刘御医等人又是面面相觑,迟迟不说话。
拓跋璟心里一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快说。”
刘御医率先说道:“回王爷,从夏姑娘的脉象来看,她是中了巫蛊之术,臣记得当年先祖最为得宠的权妃,也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术害的口吐鲜血,经脉尽断,合当时所有的御医和大夫都未能挽回权妃的性命。”
拓跋璟心里一凛,他作为皇室一员自然是知道这个秘辛的,因为权妃之死,先祖大怒,斩杀了当时暗害权妃的所有人,甚至还累及了家中父母子侄,兄弟朋友,九族被杀,一下子死了五千多人,可谓是血流成河,闹的人心惶惶。
“她如何了?”
刘御医面色有些凝重,抱拳道:“夏姑娘被发现的及时,而且幕后之人下咒的技术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夏姑娘并无生命的大碍,只不过夏姑娘先前几次受伤过,身子并不如外表看的精神,这次又被人下咒,就算身子好了也是亏损的厉害,日后恐怕难以怀孕。”
拓跋璟的心情五味陈杂,一方面是夏依依并无生命危险,一方面又是夏依依一旦知道她难以怀孕的消息,心里指不定多么的难过,甚至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而渐渐疏远他。
对于子嗣,他并不是特别的在乎,如果没有孩子可以从宗亲里过继一个,可女人心思细腻,一旦知道就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拓跋璟面色一凛,夏依依是他心里面的宝,他是绝不会容许这个女人为了一些荒诞至极的理由而远离他。
刘御医观拓跋璟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忙道:“王爷,这是最坏的结果,夏姑娘的身子只要好好地调养,是有机会怀孕的,只不过这个机会比较小而已。”
拓跋璟面色很沉,道:“这事不要告诉她。”
刘御医弯身道:“是,王爷。”
“她就拜托各位大人了,只要医治好她,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行医救人是臣等的本职,臣等一定倾尽全力救助夏姑娘的。”刘御医等人齐声说道。
拓跋璟点点头。
刘御医迟疑了下,又道:“王爷,这巫蛊之术向来骇人,若是不揪出这幕后黑手的话,就算医治好姑娘只怕下次也会重蹈覆辙,所以……”
拓跋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道:“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可以了,其余的本王会亲自处理的。”
“是,王爷。”
刘御医等人被留在王府里彻夜商讨着救治夏依依的药材,而拓跋璟则命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好好地彻查此事。
直到五更天,拓跋璟仍是坐在床头边看着脸色很是苍白的夏依依,眼里心疼不已。
他握着夏依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依霜,对不起,因本王的关系又让你受到伤害了。”
夏依依仍是紧闭着双眼。
拓跋璟的双眼更加的红,心里愧疚不已。
希香进了屋,道:“王爷,你先回去休息吧,姑娘有奴婢照顾着就可以了。”
拓跋璟摇摇头,声音低哑的说道:“出去。”
希香的嘴唇动了动,无法,只好转身出去了。
屋外的玲珑等人迎上来,问道:“希香,王爷怎么说?”
希香摇了摇头。
玲珑三人瞬间愁苦了脸,道:“看王爷如此紧张姑娘,我们四人怕是要难逃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