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哪一种人(1 / 1)

怀念在巫芷涯的那段时光。

那时师兄是师兄,小印也只是小印。师父每日总叫小印背些让人头疼的心法,而师兄总会伴着一身的草药而来,小印喜欢赖在师兄的怀里,感受师兄的温暖。小印是个贪心的人,总想着如果能这样一辈子都赖在师兄的怀里多好……师兄,这些你还记得么,你为何不回答我?”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就连呼吸也极为细微,梁以蔚只觉哽咽,是她。又是她啊,为何她总会闯下这些祸端来。玄镜是这样,师兄也是这样,但凡与她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善终,为何?

美人阜在外久候不见她出来,他小心走了进去,就见梁以蔚一脸迷茫地看着司空梓,神色间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一蹲易碎的娃娃一般,叫他看着心疼极了。他走过去,轻轻将他拥进怀里。

“小蔚儿,莫要怨自己,梓他会醒来的。只要他能够放下心念,他会醒来的。”

“会么?”梁以蔚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看着他的眼,似在确认。

“会的。”美人阜肯定的说。

“可是,师兄他都不理我。我一直都在跟他讲话,可他就是不理我,他一句也不说,他肯定是在生我气了。怎么办,美人阜,师兄他真的生我气了。”

“小蔚儿……”美人阜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心痛地再次拥住她,“他会醒来的。”除了这一句,他不知要怎样才能安慰她,她这样让他隐隐不安,也让他没由来的心生嫉妒。

“啪”地一声,门被撞开,“是小蔚儿回来啦!”

来人一身红衣而装,眉间看着阴柔,却不如美人阜这般妖媚。梁以蔚看着他颇为眼熟,一时之间忘了伤痛,站了起来。

“你是,雾役?”

“哈哈,还是小蔚儿好哇,这般惦记着我。”雾役哈哈一笑。

“雾役,你是何时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莫非你全部恢复了过来?”梁以蔚虽说现在是亲眼看着雾役长了个,可她还是不能相信,他居然办到了。

“小蔚儿莫非你是想着我永远长不大啊。”雾役说得委屈。

“啊,没……不是。我是说,你何时恢复了,怎么办到的?”

“是他罗。”

梁以蔚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美人阜,“是你?”

“小蔚儿莫要吃惊,本公子不过是顺手之劳而已。”美人阜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那日,你坠了瑶河,雾役去妖境找我,我见他眉宇之间绕有股紫气,似要冲击而出。然后……”

“然后他居然让雷来劈我,小蔚儿你说这人心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雾役愤然而起,“他说他有法子助我早日冲破禁固,我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信以为真。”

美人阜美眉一挑。“若非这样,你到现在还是个小娃娃模样。”

雾役禁声不语,他说得有理,可是一想到被一团乌云追着劈的惨样,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梁以蔚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脑子里闪过小泪影的惨状,当即毫不客气放声大笑起来。以至于,有很久以后,雾役每每想起这一幕,嘴里总是念念有词,“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咦,雾役你也被劫云追过么?”话音刚落,屋里又闪进一道黄影。杏脸桃腮,生得小巧,眼里精光转动,不是泪影还会是谁?

“神仙姐姐好,美人师兄好!”泪影冲着他们甜甜叫了一声。

美人阜抽出紫檀扇,啪地打开,故作优雅,惹来雾役一阵白眼。梁以蔚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道:“小泪影这头如瀑之发,生得真好啊。”

泪影当下脸一红,“神仙姐姐莫要取笑泪影了。”她一想到被劫云追的那段惨不人睹的样子,就不由得心惊胆跳,不过,好像有人与她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雾役,你说嘛,你是怎么被那劫云劈的?为何之前没有听你提过?”

雾役张了张嘴,抬着往她额上一敲,“死丫头,唯恐天下不知。这有什么好提的。”

“可是,雾役我也好想知道。”梁以蔚若有所思地说。

雾役没策,叹了口气,又瞥了一眼美人阜,才缓缓道来:

“那时,美人阜让我留在妖境,等待劫云前来。也不知他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使得那劫云一见我,便毫不留情。我被它追得实在忍无可忍,骂也骂过了,求也求过了。却是软硬兼施均无效,若不是我天生聪颖,装死来躲了过去,想必到现在还被它追着满山遍野地跑啊……

没多久,我便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了。小蔚儿,你看我现在是否看着特英俊,特潇洒?”

雾役说了半天没见梁以蔚回话,倒是泪影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雾役,你我都想到一起去了,那时我也是用了这个办法,才躲过去了。看来那劫云是太笨拙了,这点小计量它居然也看不出来。”

雾役瞪了她一眼,“还亏得它这般蠢,若是它变精明了,那我不给它劈得魂飞魄散。”

“嗯,你说得很对。还好它蠢,嘻嘻。”

……

“小蔚儿在想什么?”美人阜见梁以蔚久不言语,轻声问道。

“我在想,师兄他是否也可以用这个办法?”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愣住。

雾役不知他们二人是否与自己同样的想法,小蔚儿她居然这么狠啊,那人还是,还是她师兄,她居然送他去雷劈。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被美人阜诓了,他就很不平衡,当下想也不想是否可行,毫不犹豫点点头。

“小蔚儿,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啊。”

“神仙姐姐,被雷劈真的很不好受啊,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美人阜见她一脸笃定的样子,仅是笑了笑,如果她认为可行,那就一定行了。任何事,只要是她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他发现至她从天界回来,比起从前的她,现在的她多了一份淡定,多了一份自信。

“嗯,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行。况且那劫云是劈不死人的,不然你们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了,不是么?”

“小蔚儿说的是,若是我莫明其妙被劫云,劈死了的话,黄泉路上一定要拉个伴的。”雾役磨着牙看向美人阜,而后者看也没看他一眼,惹得他郁闷不已。

“可是神仙姐姐,那是因为我跟雾役都是仙啊,劫云当然拿我们没法。可是他……”泪影指着躺着床上的司空梓,“可是他似乎只是狐妖啊。他若无法应渡过劫,就真的会魂飞魄散的啊。”

“阜儿,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娘亲,我们把梓也一起带回来了。”

左丘夫人听了这话,心喜如狂,“梓儿他醒了?”

“夫人!”梁以蔚上前叫了一声,“夫人,师兄他没有醒过来,小印想借夫人寝榻一用不知可否?”

“小印哪里的话,小印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左丘夫人在听到司空梓还未醒不时,不由神色暗淡,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为何总叫人挂心啊。

雾役背着司空梓先行进了屋,泪影跟着他后面紧随而去。梁以蔚却在这时,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神色飘远。美人阜陪着左丘夫人立在一旁说些细语,一时没注意到她。只是等他转过身来看向她的时候,她早已神色自若跟着进了屋。

家?她有家么?家是什么样子的?那一瞬间的恍惚,梁以蔚被“家”这个字割得心疼。她想到的是,那些年,在巫芷涯上,师父的慈目,师兄的宠溺,任她恣意妄为。她仿佛又看到了,师父万般头疼地跟她说:——小蔚儿,这些心法你要记住啊。

——小蔚儿,把心法背给为师听听。

——小蔚儿,你又贪玩了。

她躲过难缠的师父,躲了起来,来找她的永远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少年。他会小惩地捏捏她鼻子或是无可奈何地跟她说:——看看你又惹恼师父了哟!

……

她没有家,曾经一度以为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回不去了。

“小蔚儿,这样真的可行吗?”雾役放下司空梓,他一路背着他,小泪影的话一直绕在脑边。万一事有不测的话……

梁以蔚看着床上的人,面色微红,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居然让他看起来有了丝血色。她说:“不行,也得行!”

泪影在一旁听了他们的话,忍不住插嘴,“可是万一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啊。”

“不会有事的,他若死我便随他去。”

美人阜浑身一颤,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心底一沉转身不声不响而去。

梁以蔚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执念。并非因为是她欠了他的,而是她想留下那些已经慢慢遛走的东西。仅管她知道那是多么的无力,可是她真的想将之留下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啊。

她变了!

雾役看着她那又清亮的眸子,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的,她变了,她变得勇于担当了,可是为何,这让的她却叫他心里隐隐作痛。

“泪影,你随我来!”梁以蔚轻轻开口,也不管她有没听到,就转身出去了。

泪影愣是不解,看了一眼雾役,“她是在叫我么?”

“去吧,她是在叫你!”雾役点点头,给她一记安抚的笑容。

“哦。”

……

“神仙姐姐!”

“叫我小印吧。鹤仙!”梁以蔚似笑而非笑。

泪影缩了缩脖子,干笑一声,“小印!呵呵!”

“泪影有没想过,你这样任性跑到下界来了,羽芒怎么办?”

“羽芒?羽芒他怎么了?”泪影心里一惊,暗自猜测起来。

梁以蔚便答非所问地说:“泪影,你说说。整日里都在一起的人,也许百年了,也许千年了。可是有一天,某个人心生厌了,突然离去。那么留下来的那个人,会笑着看他离去吗?”

“小印?为何你要这样问,小印遇到难事了么?”泪影听了她的话非懂非懂。

梁以蔚看了她那无邪的笑颜,仅是摇摇头,“泪影,你应该懂的。”

“泪影知道小印定是见过羽芒了,但是小印,泪影也有话想说。若是那人一直把你当成娃娃一样摆弄,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总会不经意之间闪过算计,小印还会留在他身边么?”

梁以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真怀疑她们是不是在说同一个人。泪影对上她的眼有,仅是笑了笑,她接着说:“泪影是被羽芒宠坏了,总会躲藏起来偷懒偷睡。有一日,泪影无意之中听到,与他对话之人在说,在说赌约之事。泪影好奇,忍不住偷听了。”

泪影看梁以蔚听得认真,于是接着说:“小印可知泪影是怎么来的么?”

梁以蔚摇摇头,“你是鹤仙啊。”

泪影苦涩一笑,“小印,泪影只是羽芒身上的一只羽毛而已。”

梁以蔚无语,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泪影知道那人是天帝,从他们对话之间泪影隐隐得知,那天池里的鹤仙几千前来就只有羽芒一人罢了。天帝偶尔会来此坐坐,与他讲些烦心事。原来天帝也并非传闻中那般神秘不可及,至少在羽芒眼里,天帝是个可怜的人。小印还记得千年之前的魔域么?”

梁以蔚点点头。

“那一日,天帝踏着七彩云而来,他们都已为泪影睡着了。是泪影贪睡,一睡便是几百年。可是那日,泪影已经醒来了,那彩光刺得泪影睁不开眼,所以也就懒得爬起来,也想看看,在泪影睡着的时候,羽芒都会做些什么。可是,天帝却说,他再一次把印帅推得更远了。此话泪影不明白,也不知他们说得是什么。可是,后来他们提到一个赌约,泪影这才知道。泪影不过是天帝赌输时的一个产物,而他们赌的正是印帅你啊。”

梁以蔚神色未变,面对泪影的指责,她连眼也没眨一下。泪影看在眼里,很是失望,既而再次苦笑,“没错,我确实是恨过你。确切地说,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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