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出了严府直接去了花满楼。陈潇潇和她的小姐妹也在那里。
出于礼貌,他准备过去打个招呼。
“潇潇你看这个香粉,比卫莲儿配的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叶笙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么一句。卫莲儿三个字顿时让他来了兴趣,原本打过招呼准备走的他坐在陈潇潇身边道:“方才你们在说香粉,不知可否给叶某一看?”
叶家也有香粉生意,小姐妹也没觉得奇怪,把香粉盒子递给他。
叶笙接过盒子先是用手扇了扇香气,然后打开盖子,用食指沾了一些,再抹在手背上细细闻了闻。
原本一个大男人如此这般会让人觉得女里女气,可是叶笙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别扭,那认真的表情反倒让人觉得很有魅力。
小姐妹脸上一红,陈潇潇看在眼里,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些高兴,这说明即便嫁给的是叶笙,她同样可以让他人羡慕。
叶笙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所想,只觉得这个香层次有错,淡雅怡人,是难得的好香。
卫莲儿先前的香他也接触过,这香确实比之前的好太多。可是,对于懂香的叶笙来讲,这调香之人恐怕是出自同一个人,卫莲儿。
叶笙将香盒还给小姐妹,“敢问李姑娘,这香从何而来。”
小姐妹将香盒倒过来给叶笙看,“这不,叶来香。”
“叶来香?”叶笙从未听过,“是千龙城的铺子?”
“对啊。”
“叶来香在哪?”
“你问这做什么?”小姐妹掩嘴而笑,“莫不是你也要擦香粉。”
叶笙言不由衷,“自然是想给我家娘子买一些。”
陈潇潇听了温柔一笑:“家里好多馥郁阁的上等香粉还没用,不要买了。”
“这种东西怎么能嫌多,你觉得哪个最好就用哪个,多余的就搁着吧。”
“哎哎哎,你家里那些不要了给我,我不嫌多。”小姐妹一脸嫉妒。
“李姑娘是潇潇的好姐妹,去了馥郁阁香粉随你挑,还用得着要旧的。”
“那就谢谢叶公子了。”小姐妹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
叶笙冲小姐妹点点头,然后对陈潇潇说:“叶家的产业也是你的,你想如何安排都成。”
“嗯。”陈潇潇还是淡淡的表情应和。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起身还没走几步,叶笙就听小姐妹向着陈潇潇对自己赞不绝口,他摇摇头苦笑,对不喜欢的人做出上心的样子真的很辛苦,陈潇潇也是如此吧。
叶荣渐渐将叶府的生意都交给叶笙,每月十五是所有产业的对账日,这当然不必由他亲自去做,他只是看看汇总的月报,了解一下家族产业的动向。
“馥郁阁怎么一月不如一月。”
月报上,除了馥郁阁,其他的买卖都是稳中有升。叶笙记得他接手以后馥郁阁的买卖一直不大好,不过生意惨淡到不忍直视还是第一次。
送月报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回道:“小的不知。”这个传说中的浪荡公子并不如想象中好对付。
“去叫程掌柜来一趟。”
不一会儿,馥郁阁的程掌柜到了,他知道叶笙找他何事,“少爷。”
“坐。”叶笙正在查馥郁阁的明细账。
等了一会儿,叶笙对程掌柜说:“程掌柜,不知我馥郁阁的香粉的售卖量为何越来越少?”
程掌柜十分无奈:“正学街有个开了好些年的香铺名叫叶来香,生意一直冷淡,不知为何从三年前突然开始售卖不输我馥郁阁的香粉,且价格亲民,起初生意并不好,我大意了没放心上,没从去年年底开始,越来越多人去叶来香买香粉,我馥郁阁的许多客人都被她抢了去。由此导致这边的生意惨淡。”
“叶来香?!我刚刚才瞧过叶来香的香粉,那里面有龙舌香,价格不可能有多便宜。”
“我也是这样想。”程掌柜皱着眉,这是他一直不解的地方,“千龙城只有馥郁阁有龙舌香,我怕是有内鬼。”
“你的意思有人偷了馥郁阁的龙舌香低价卖给叶来香。”
“我还怀疑有人偷了我们的配方。”程掌柜道:“年初我就开始暗中调查,可是龙舌香本就不多,而且都由我亲自保管,根本没被他人动过。配方那边倒是抓住一个内鬼,不过他买给了皇城的一家香粉铺子,与叶来香无关。”
三年前,叶笙用拇指摩挲着下巴,不正是卫莲儿进入众人视线的那一年。
“你可查过叶来香?”
“查过。”程掌柜说,“叶来香的掌柜人称柴四娘,是个制香师,多年前婆家给她开了个香粉铺子,生意不温不火。她和我一个伙计是熟识,那伙计说三年前柴四娘曾拿过上好的香粉问他是否是我馥郁阁的。后来听说找了个人合伙研制香粉,从此生意越来越好。”
叶笙几乎可以可以肯定那个合伙人就是卫莲儿,他问程掌柜:“可查到幕后合伙人?”
“嗯。”程掌柜点点头,“那人名叫墨莲,十七八岁的样子,家就在正学街,不过人常在皇城,很少能见到。”
“墨莲?十七八岁?”不是卫莲儿?
叶笙正想着,只听程掌柜继续说:“叶来香的配方和龙舌香都是墨莲给的,她年纪尚小,我觉得她背后另有其人。”
龙舌香的萃取需要极其精妙的手艺,叶家也只有上了年纪的制香师才提炼出纯正的龙舌香,叶笙清楚一个不到二十的姑娘是无法制出龙舌香的。
可是,如果是卫莲儿那就有可能。
这事叶笙打算查下去,不过得等冯玄等人回来。
再无他事,叶笙对程掌柜道:“既然不是偷了我们馥郁阁的东西,那就别再去管叶来香,想办法经营好香铺,倘若生意还是如此惨淡,我会考虑关闭馥郁阁。”说罢,叶笙看了一眼程掌柜继续道:“若无他事就回去吧。”
其实换做叶荣也会这样说,可是叶笙才二十出头,程掌柜已经年近五旬,被小自己这么多的少东家说了,他有些难以接受,黑着脸说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