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小四心惊胆战的是接下来的画面。
二丁回来了,他带着两根麻绳。
奄奄一息的掌柜瘫倒在票号的大门口,二丁将麻绳分别系在了掌柜两只手腕上,随后往掌心里吐两口唾沫,一使劲就将掌柜扛起来,吊在了大门口。
“来来往往的父老乡亲街坊邻居们,都过来听我说。”二丁站在掌柜身边向着街上围拢过来的人群喊道:“这位是我们票号掌柜,想必大家也都认识了。他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借着当掌柜的机会,贪墨票号里的银钱!如今东家查出来了,按照咱大隋律法,这样的狗奴才是要流徙三千里的。东家心好,只要他交出被贪墨的银子,此事就既往不咎。但此人死不悔改,居然将银子交给同伙转移了!”
想不到二丁看起来是个不学无术的模样,口才居然还挺好,一段假编的故事被他讲的跌宕起伏,围观的人群竟不少明显都被说动了,议论纷纷的竟然都指着掌柜骂起来。
本就奄奄一息的掌柜听见了二丁的谎话,一头气晕了过去。
二丁瞧见了,冷冷地一笑:“拿了银钱的同伙你听好了,我不知道你在不在这人群里头,我只知道,你若还有点良心,就主动将银钱还来。否则,乱葬岗子上等着收尸吧!”
听了这话人群一阵骚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嘈杂了一阵子,便慌慌忙忙的散了,唯恐走得慢了惹祸上身。
小四也被人群裹着远去了,他一面走一面忍不住转头去看,等到了一处无人处,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呢?”
“你打算怎么办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四惊恐的拔腿就想跑。但高致远眼疾手快,他一把抓住了小四的衣领,将他夹在臂弯里。
路人被这动静吸引,投来好奇的眼光,高致远干脆“啪啪”在小四屁股上揍了一下:“这小子真不听话,一眨眼就跑丢了,害我好找。”
高致远带着小四堂堂皇皇的沿着大街一路走,竟拐回了之前他被送走的那处粮店之中。
原来那送粮出城的马车还没走得到城门,就遇上了搜查的官兵。那驾车的汉子瞧见了官兵们拿着刀剑在粮包上东戳西砍的模样,干脆机灵的来了个顺水推舟,将一车的粮拉去了捕头家的后院,之后才将高致远藏在车底又带了回来。
高致远醒来之后去了趟镖队老王他们住宿的客栈,却发现小四不见了,他大概猜到些什么,便往汇丰票号的方向来寻,果然找个正着。
粮店里头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掌柜伙计们脸上都带着笑,瞧见高致远夹着小四进店门来,还热情的上来招呼着高致远去里头看米面。
高致远与普通的客人一样,悠闲的拐进了店堂里头听伙计介绍粮价,寻了个机会趁人不注意,一弯腰就闪进了粮店后头。
一进了后院,呼啦啦立马围上来好几个人,个个都义愤填膺眼圈通红的,他们围拢在小四和高致远周围,一时间气氛凝重的能淌下水来。。
小四“哇”的一声就哭了:“远哥哥,我不想这样的!”他嚎啕大哭着,伸手将躲藏在票号桌底下时捡来的东西摸出来:“你快拿去救救掌柜的吧,他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