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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子犯法焉与庶民同罪,还请陛下为罔死的许州百姓作主。品书网”说着洪峰连连磕头,显得诚意无比。
高致远见洪尚书所说不假,便皱眉问道:“那富商仗势朝廷何人,快快说来。”
洪峰听罢低下头的双眼,亮色一闪而过,继而带出一副为民请愿样,道:“那人,便是闻都督。”
在场心知肚明的臣子,皆清楚洪尚书与闻都督两人,平常在朝廷颇有纠纷,现下如此情况,八成是洪尚书有了确定的证据才告上朝堂。
高致远同样也心知肚明,于是便道:“爱卿,可有证据证明此事?”
此话一出,洪峰暗地里勾勾最近,随即在袖口里拿出一封信书承上,高致远让太监公公递了过来,开信一看,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变很快转眼而逝,他在想怎么做?该如何牵制两人,一个重要的文官,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官,如若发生什么斗争那必会燃起文武官的矛盾,而且那闻都督前不久刚刚剿匪有功,眼下军中威望甚高,如果贸然逮捕他,恐怕会引起众多将士的不满。
于是道:“宣闻都督进殿。”
这一喧声到底让许多大臣明白了些事情,闻都督掌管都江堰水利工程,拥有五万的兵强马壮,单凭一封信恐怕难以定个什么大嘴最多关禁几天或者停职几个月,对于此事洪峰心里清楚但是他需要的就是要这样。
时过一炷香,闻代阳披正军装腰系两把剑,呈十字架势,他那浓眉大眼带着粗狂威武的军人的本色,高致远默默的不作声色,倒是洪峰退到一边看着好戏。
闻代阳恭敬的跪下朝龙座上的高致远,扣头一拜,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致远并没有立即说平身,而是直接打开门见山,手持着书信,缓缓道:“闻爱卿,你可知许州富商之子的那件案件?”
对于皇帝询问的态度,洪峰心里感到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陛下一直想打压全权力过大,一直显得有些虎视眈眈的诸侯,而闻代阳就是其中的一个小部分武官,如果陛下拿下闻代阳就等于手头有了点实权,可是陛下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洪峰不禁疑惑不解。
高致远沉默的等着闻代阳的回答,岂料闻代阳一听果然心叹,徐天涯的先见之明,看了他以后要更好好听听自己得意部下意见,于是他急忙跪下,脸上作泪悔恨的样子,狠狠磕头在大殿上,头磕地的声音非常震动响彻,让在场臣子一万他闻代阳要以死谢罪。
但其实,事情往往相反,只听闻代阳恨道:“陛下,那富商本是老臣儿时之友,因为剿灭山贼土匪的时候,他为朝廷协助过老臣得到了巨大的助力,才使得老臣能成功剿灭锦州一带的匪徒,但臣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之子会以攀上都督之威来闹事,老臣有罪呀!”
连连道了多次有罪,有不少大臣赞叹着这武夫竟然会御负荆请罪之招,看来陛下又得心软了。
却不想高致远淡淡道:“那就是有这回事了?”
闻代阳在此狠狠磕头,再急忙道:“是的,陛下,不过老臣已派自己的得力爱将在许州府衙门口协助知府大人,了结那罪人。”
话毕后,洪峰惊诧了一番,在想为何闻代阳这么快就找人补了那漏洞,明明都江堰里许州如此支援光是传信也得一天半,只是他哪成想到许放是先斩后奏补了这缺,闻代阳本来要责怪许放的,却被许放只言给说服看清了形势,而后才有了这一幕。
两人各有心思,高致远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作为君者必须有驾驭权臣的领导能力,见他们两个各个面色不同,一个装着悲切,一个震惊无比。
如何便道:“既然人已伏罪,事情就此罢了,闻爱卿也认罪负荆,朕会酌情减罪罚爱卿前往许州,协助平知府安置百姓,重新安家居业,直到灾情平复,百姓安定下来即可回朝。”
此法子不得不说,高致远用的十分恰当,即惩罚了闻代阳又让许州的患情能尽快得到解决,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呀。
闻代阳没想这么多,只是急忙叩头谢道:“多谢陛下隆恩,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许州百姓安定下来。”
高致远微微点点头,而洪峰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闻代阳真的治理好了许州,那么最后请的就不是罪了,而是获恩了,恐怕又会官升几级,看来此次他自己失策了。
高致远并没有忽略洪峰,接着再道:“洪尚书举报有功,朕赏银千两以尽孝恩,望各个大臣多像洪尚书学习学习,我大隋还愁不富强!”
高致远猛地一夸了洪峰,帝君计谋使用的非常成功,处理的事情都是对自己有益的一面,一来承恩给闻代阳,平息了二方燃起的气焰,增加了二方之间的矛盾加深,这样一来两方达到牵制一线对他增加来说分成有利,二来明里给洪尚书一个赏恩,实则是加深他心里的针对和接下来一段时间只忙的应付闻代阳,而转移了兵部想增加赋税的注意力。
之后,风波过去,高致远散朝重新回到自己的第二个寝殿,御书房,他一般下朝后都是还要批改半个时辰的奏折才歇息,皇宫大院内四角天空,太阳小小的照耀着这一片辉煌富丽的宫殿,但却令人感到腐朽。
高致远头疼的扔下奏折,他再也批不下去了,里面混杂了太多的事情,都是长年的隐患,现在不过是不打不小的许州出了问题,这会塞外边关又有急急连报的战况,情况不容小觑。
一想到现如今有很多百姓处于颠沛流离的状况,高致远只得爬起来重新投入奏折当中,直到范学端着饭菜来到御书房,他闻味道只觉得烦躁,然后有些生气的挥袖斥道:“朕不吃!拿下去?”
范学端着饭菜的手一顿,并没有走开,而是停留在原地呆着,高致远在此批改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奏折后,想端茶解渴却被一只手大胆的拦住,只听范学说道:“陛下茶不可多喝。”
高致远听言手一顿,发现来人是范伯伯,随即脸色缓和了几分,性子也耐和了几分,然后看着饭菜,他还是捧起来小小的吃了几口,填填胃,便放下,就听到范学面带着亲切之色,说道:“陛下今天做的很好,不管如何,陛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要三思而行,不过有时候三思不能解决的事情那就由心判断走向,不求得失,只求个不后悔之心。”
这一番话说的意味深长,好似能看到未来一般的先见,而现在陛下面前敢说这样的话,恐怕就属于范学一人了。
高致远深深的凝视一眼范学,坚定的点点头,有时候他在想如果范伯伯能进朝廷来帮助他就好了,但是范伯伯直接拒绝了,只在旁边偶尔的点拨自己,不过却意义重大。
然后,高致远重新吃起饭菜,这次吃的是干干净净,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范学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接着便沉默不语。
两人一举一动默契十足。
与此同时,闻代阳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都督府后,只气得的摔了茶杯,旁兵个个不敢声色,府里的笑容默默的收拾已经碎了的茶杯,闻代阳气恼自己怎么交了个这样坑人的朋友,日后肯定要与对方绝交,不敢随后想到自己的得力爱将徐天涯的建议,心下又欣慰了几分,不管怎么样,他得此人才也是一件喜事,现下徐天涯正巧在许州,自己只需要走走过场花点钱和派派几个兵给徐天涯指挥,还怕那许州隐患不除。
这次离京在回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想到这后,闻代阳的气瞬间消失了七八分。
洪尚书府也是,洪峰接到银两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意味,只是想着怎么延迟闻代阳重新回京的日子,因为公款,军费,粮饷,各自透支的原因,他一直想提高税赋来丰富国库,只可惜陛下一直犹豫不决中,无法下决定偏偏那闻代阳居然出面阻挠,还出个什么揽富如国库这么头脑简单的计策,自古官不与商沟同,何况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成不了大事之谋,怎么能堪当重任!
两人心思各异,一场官纷斗争即将掀起,而且还是在许州掀起。
许州府衙,知府大人平易收到了朝廷发下来的宣书,得知那都江堰都督被陛下打发下许州协助治理灾情后,心里只苦叫唤,原本以为******的案子过去了,他就能空出手来尽力协助徐将军处理许州的事情,可是这尊大神来了就会带来一场大麻烦。
对此平易知府知道洪尚书之子现在就在此处考试中,这会闻代阳都督来了,那可能影响到考试的结果,因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洪尚书与闻都督两人在朝堂有关节,这次他们还不闹的天翻地覆,看了许州又要不得安宁了,他只怕百姓会成为他们斗争的棋子,而受苦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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