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英看见陈静睁开了眼睛他问：“陈静你醒了？”
陈静望着李英问道：“我这是在哪？”
“刚才来过的卫生所，你看那不是给你看病的老中医吗？别害怕，老中医说你没事的，要挺住，疼你就咬我的手。(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李英说完把手放在陈静嘴边，陈静没有去咬，只是用舌尖轻轻碰了一下。
老中医很快把伤口处理好。
李英问：“疼吗？”
陈静说：“不疼，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知道疼了。
”
李英娘这时也过来：“还疼吗？妈真的不是打你，是打他，没想到打在你头上了。
别怪妈？都怨你，等回家的。
”李英娘狠狠瞪了李英一眼。
陈静说：“不怨他，都怨我，打我也是应该的。
”
外面这时围着好多人看热闹，刘家也听说了，这不刘小芳也过来了，她走进卫生所，一眼看见陈静拉着李英的手，她装作没看见，李英娘见刘小芳进来便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出事了，特意来看看。
”刘小芳说道。
陈静看见刘小芳来了她说：“看我死没死，我死了你们就该过好日子了，我还不想死，我要和你竞争，看最后谁笑得更开心？”
刘小芳说：“妈，你这一棍打得真不轻，把陈静妹子都打糊涂了，你听她在说梦话。
”
李英娘说：“妈不是打她，我是打李英，不知是眼睛花了，还是咋了？一棍下去，打在她头上了。
”
刘小芳说：“大概是老天爷睁开了眼。
”
“你说些啥？”李英这时说道。
刘小芳说：“我说啥你清楚。
是不是冲了你肺管？我知道你心里有她，想娶她对吧？”刘小芳说完跑出门外。
刘小芳一出门，看见丁小凤也来了：“怎么你也来看热闹？”
丁小凤问道：“兴你来看热闹不兴我来？你啥意思？”
刘小芳冲丁小凤说：“你们这些狐狸精，早晚会遭报应的。
”
“你放什么狗屁？”丁小凤气愤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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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芳喊道：“你还骂我？大家看，丁小凤的肚怎么这么大？……”
一群人哄然一声，说啥都有，把个丁小凤气得要死，她冲着刘小芳大声地说道：“肚子大你没见过吗？这就是李英的伟大杰作。
”丁小凤用手指着肚子说道。
“不要脸，狐狸精，偷汉子……”刘小芳骂了几句大步走出卫生所。
头也没回向自己家走去。
陈静住了两天，她着急回家，对李英说：“我今天回去，等你结婚那天我再来。
”
李英娘和李英送出，陈静回头对李英娘说：“妈，你这一棍子把我打醒了，打得值。
刘小芳和李英才是天生的一对，对吧，妈？”
李英娘说：“你说得对，还是我女儿懂事，结婚那天一定来。
”
陈静又说：“妈，你放心吧，我一定来喝他们的喜酒，您回吧，让李英哥送我到一程。
”
李英和陈静走在乡间公路上，李英低着头往前走着，陈静没精打采看着远方，陈静这时说道：“英哥，假设我们这样走下去，一直走到老，该有多好。
”
李英说：“你不怕累吗？”
陈静接着说：“我不怕，有你在身边陪伴，我精神足着呢，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乐意，可惜我陈静没那个命。
”陈静说着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李英这时说：“不要想别的了，你是明白人，凡事都要往开处想，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啥怎么办？”陈静抬起头问道。
李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
”
“这好办，我想留就留，想做就做，这个心你不用操了，谁让我爱上了你，我就当没这回事，结婚那天，我就不想来了。
”
“为什么？”李英不明白地问道。
陈静哭着说：“我怕我承受不了，英哥能理解小妹吗？小妹如果不是真心爱你，我到无所谓，你难道还没看出我是否真心？”
李英接着说：“我看出了，能来当然我欢迎，不来我也没办法，我们做不成夫妻，还不能做兄妹吗？”
陈静说：“我能，我啥都能，你过来。
”
李英来到陈静跟前：“还有啥事？”
陈静说：“我想再亲你一次，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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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说：“行。
”
陈静抱住李英：“让我亲你哪？”
李英又说：“随便，你喜欢哪，就亲哪。
”
陈静说：“从上到下我都喜欢，那你让我亲个够吧。
”陈静说完开始狂吻起来。
一辆二马车停在他俩身后，李英和陈静发现来了马车，互相把手松开，李英和陈静同时看去，是本村里的马车，车上还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妇女身边还有个十几岁小男孩，李英问赶车的：“王叔赶马车去哪？”
赶车人说：去旗里，你去吗？
李英这时说：“我不去，把我妹妹拉着吧，她回家。
”
李英转身对陈静说：“快上车吧，正好来车了。
”
陈静拎着兜子上了车，她坐在后边两眼充满着泪水，她望着李英，李英在车后也看着她。
马车滚动了，陈静向李英摆着手，一个劲摆着手。
李英的婚期越来越近，李家又杀口大猪，又安排了做菜的厨师，结婚头一天，李英还没有放弃劝说妈妈退婚，他多么希望妈妈能改变所有的做法，可是，尽管多次请求都被他妈拒绝了，他真的难住了，想一走了之，又对不起养育多年的二位老人，不走又对不起丁小凤，他难得手足无措，不尴不尬，他爱妈妈，她又恨妈妈，整个人处在极矛盾之中。
李英又来到小河边，河上已经冻成冰，但还能听见水流的声响，他在河边慢慢行走，上弦月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显得很长很长，他来到那个空房匡子前停下了步，他不由得又回想起和丁小凤在此的情景，他不由得喊道：“小凤，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来世我们一定做夫妻。
”李英这时泪如雨下，他跪在空屋前，仿佛看见丁小凤从房里走来，他用手擦了一把泪水，再看去，果然从空房里走来一个人：“小凤，是你吗？”
“李英哥，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的。
”丁小凤冲向李英，李英抱住丁小凤，二人痛哭起来，这哭声一传就是多远，在他们不远处有一条大黑狗在看他们，狗也似乎在流泪。
几个黑影从村里向河边走来，越来越近，有人用手电往空房这边照，那条大黑狗不干了，它向黑影方向跑去，李英听见狗在咬，手电光一晃一晃，他对丁小凤说：“别哭了，来人了，是不是我家人找我来了？”
丁小凤仿彿沒有听见李英说什么，她仍在狂吻着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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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凤边吻边说：“我不管谁来，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明天你就要和人家结婚了，我不知明天咋过？”
李英说：“你要想开，看在你肚里孩子份上，你一定要挺住，不许想别的，你要有个好歹，我活着还能安心吗？”
丁小凤又说：“我为了这个孩子，一定活下去，我要把他养大，李英，你摸摸孩子好像在动。
”
李英用手去摸，他似乎也有所感觉，他说道：“好像是在动。
”
丁小凤抱住李英又亲了起来。
大黑狗挡住了来人，几个人在河边转着，不敢往前走。
又过了一会，几个人回到村里，大黑狗回到李英身边，李英用手摸着大黑狗：“你怎么这么灵？不是你，今天肯定让他们发现了，我谢谢你。
”大黑狗似乎听懂了主人说的话，摇头摆尾和李英亲近。
丁小凤这时不哭了，她反而笑了：“你家这狗真乖，我记得谁都咬，就是不咬我，那天晚上，我去找你，它看见我，连叫都没叫，和你一样对我好。
”
李英说：“我对你不好，我知道欠你的太多了，我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
”
丁小凤接着说：“你不要这怎么说，谁让我早就爱上你了？我不需要你还什么，只求你心里装着我、想着我，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步，我们的心是相连的，李英你进来。
”
李英被丁小凤领进房匡中，房子里有一个小土炕，土炕上放着一个绵大衣，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李英问：“你要做啥？”
“你说呢？我们今晚在这住上一夜，要是冷了，点把火，我把火柴和蜡都带来了。
”丁小凤望着李英说道。
“那你不回家行吗？”李英问丁小凤。
丁小凤说：“我是行，就怕你，让你妈知道咱俩在一起，不打死你才怪？”
李英接着说：“打就打，骂就骂，反正也是这回事了，我豁出去了。
”
丁小凤说：“好，这才像个男子汉，你把门关上，我点蜡。
”
大黑狗这时趴在门口，李英对狗说道：“好好给我看门，明天我喂你好吃的。
”李英说完把门关上，这时丁小凤把蜡点着，屋里一下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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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凤把绵大衣铺好：“来，李英，这屋还不算冷，上炕吧。
让我们做最后一次狂欢吧。
”
李英上了炕，一下抱住丁小凤，丁小凤这时说：“你轻点，看碰了孩子。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嘴对嘴亲个没完。
太阳还没升起，山后村便被一陈鞭炮声惊醒，放鞭炮的正是李英家，这时马车已经赶进大院，院里有许多人迎接，新娘下车，众星捧月般来到窗下天地桌前。
桌上立着伟人画像，主持人站在桌前，他手里拿着一张大红纸，高声念道：“结婚典礼现在开始，第一项，来宾入场（所有来宾被推进场中）。
第二项，新郎新娘入场（李英和刘小芳被推进场中间）。
第三项，新郎新娘向领袖像三鞠躬（李英和刘小芳一连鞠了三个躬）。
第四项，向新郎新娘献花（过来两位女学生给新郎新娘各戴上一朵大红花）。
第五项，新郎新娘互相交换礼物（李英给刘小芳一个手帕，刘小芳给李英一只钢笔）。
第六项，来宾讲话（来宾说免了）。
第七项，介绍人讲话（介绍人说免了）。
第八项，领导讲话。
”
这时丁书记走上桌前，他先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我代表全村一千多人口，祝福李英、刘小芳新婚幸福、新婚快乐，在未来日子里，希望能够携手并进，白头到老、恩爱百年。
”
丁书记讲完，主持人又念道：“第九项，新郎新娘步入洞房，结婚典礼结束。
”
刘小芳在前，李英在后，向屋里走去，所有来宾都被让到屋里，屋里炕上地下都坐满了人，有人拿过香烟，有人拿过茶水，这时厨师们开始忙起来，有的切菜，有的改刀，有的在过油，小捞忙的，在大捞忙的指挥下，有的放桌子，有的拿碗，拿筷子，很快桌子放上，所有来宾按辈分一一坐好，首席由丁书记坐陪，凡是在首席的都是辈分极高的人。
丁小凤听见鞭炮声，她的心都碎了，她感到了绝望已经来临，她开始恨起李家，也恨起李英，本来昨夜已经说好，一早他们二人就走，离开这里，没想到李英变了卦，她在外面左等右等，不见李英人影，一直等到鞭炮声响起，她才知道李英骗了她。
她回到屋里，在炕上倒了一会，她一下又想到了死，通过反复思考，最后她还是决定喝药，于是，趁她妈在外面干活之机，她从后屋把农药翻出，把瓶盖打开，猛地喝了一口，她感觉不是好滋味，当她还想喝的时候，她感觉腹中孩子在动，想到了孩子，她没有再喝下去，她扔掉瓶子喊起她妈：“妈，我不行了，你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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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听见女儿喊声，从外面跑进屋里，丁夫人过来问女儿咋回事，丁小凤告
诉了她妈妈：“我喝药了。
”丁夫人一见药瓶还在地上，剩下一半往外流，这时丁小凤有了感觉，她喊道：“妈妈快救我，我还不想死。
”
丁夫人一见女儿站都站不稳了，她急着转了圈，然后背起女儿向外跑去，这时正赶过来一辆马车，丁夫人拦住，把女儿放在车上，她向赶车人说：“快去乡医院。
”
赶车人打着马，二马车向乡医院方向跑去，村里有人看见马车上，丁夫人抱着女儿，马车又跑的那么快，都猜想一定出了啥事。
丁书记正陪来宾喝酒，一个人进来在丁书记耳朵边说了几句，谁也沒听见那人说啥，只见丁书记脸一下由红变白，他二话没说，急忙下地穿上鞋，跑出屋里，他来到外面，推过自行车，飞快出了李家大院。
李家屋里屋外所有人见丁书记如此勿忙走了，都感到奇怪，首席的娘家客人见丁书记连招呼都没打急忙走了，便议论起来，
一个人说：“家一定出啥事了，要不他能这么急就走了？”
一个又说：“出啥事也应该说一声，这书记当的？”
首席没人陪了，捞头忙的过来：“不好意思，丁书记家可能出点急事，我再给您安排一个陪酒的。
”
捞头忙一回头看见一个人他说：“你来，你坐这陪首席，一定要陪好。
”
那个人往一边后退一边说：“我酒量小陪不了，还是找别人吧！”
捞头忙的说：“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讲什么理由？快，快，不是丁书记有事，能轮到你来陪首席，说明我看得起你。
”
那个人被捞头忙的硬拉着坐在首席上。
李英听说丁书记家有事他急勿勿回去了，他心中犯了嘀咕，他来问那个送信的：“你知丁书记家出啥事吗？”
那个人说：“我不知道。
”
李英问：“不是你在丁书记耳边说了几句，他才走的吗？”
那个人又说：“我啥也没说，别问我。
”那个人说完离开了李英。
李英越想越感到蹊跷，他决定去他家看个究竟，此时他最担心的是丁小凤，他忽然想起临分手她说的一句话：“你要失约，你会后悔的，再想见我恐怕来世了。
”
李英想到这他用手砸了一下自己的头，他推过一辆自行车，骑上车飞快出了院，李英娘在后面喊：“你回来，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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