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声爆响震得人耳膜阵痛。金无双冷笑着,声音嗡嗡传开:“火宗是没人了吗?派你们几个小辈来送死!”
火机和明媚狂退而出。二人下意识挽手相扶,爆退百米才稳住身形。这一击他们都拼尽了全力,未曾料到,攻击力越大,那气墙的反冲之力愈强。金无双全身笼罩在天火圣衣之下,掌控七色琉璃珠,恍若火神重生,看的众人犹在梦中。
恰在这时,上官婵也自风暴边缘破封而出。身上的压力骤减,正要破衲怪异的气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波奔袭而来。不得已下,重又陷入杀手们的围攻。但她心智清明,只瞄了一眼,便看清场中的情形:水柔抱着身负重创的木沙,哭泣不止,完全不管周遭浪焰沸腾;火机和明媚被那气墙强力反噬之下,也都面色苍白挂了彩,但仍存战力。
此刻,七色离火已融进琉璃珠大半。七团梦幻般的光罩静静环绕着它们,光焰流转间,令人忘却了时间。
上官婵心中虽急,却未失了分寸,得空向正在调息的火机和明媚喊道:“这老鬼使的是他的独门绝技‘烈焰狂潮’,你们助我缠住这群讨厌鬼,我来破它!”
火机和明媚虽不明其中利害,想在焚天火域初遇时的上官婵,她的是冷艳高贵,并对几人的修为不屑一顾,现今却放下架子,出口相求,就可看出情况危急!
----火机揩拭掉嘴角的血迹,对明媚笑道:“我们助公主殿下再战一轮!”
明媚微笑着点头,轻轻握了握少年宽厚的手掌,刹那间又恢复了斗志。二人一前一后,闯入了包围圈。上官婵顾不得道谢,晃步撤身,如那轻盈的飞燕,眨眼跳到圈外。她不作任何停歇,剑化万千,有些灰蒙的空间在她无穷剑意的催动下,光照山河,映红人的双眼。呼吸吐纳里,万朵剑花全部刺中铜墙铁壁般的气墙。
“咄!”上官婵吒喝着,逼着三色仙剑向前,她试图以密集的剑势寻出’烈焰狂潮’的薄弱之处。这‘烈焰狂潮’乃金无双每日立于焚天大陆东南海岸时,在那终年碧波惊石的浪峪‘黄金线’边,顿悟而出的绝技。它以那随日月起伏涨退的潮汐为基石,体内真气与天地间的气流相连,气浪流转间可将万种功法顷刻消弥殆尽,颇为神奇,足以和任何一种神术相媲美。
上官蝉要破‘烈焰狂潮’,谈何容易?但她天资聪颖,在皇家藏书阁静修时,曾遍读各种看似普通却甚为实用的小法术。万朵剑花刺在‘烈焰狂潮’形成的气墙上,接连不断的碎裂开来,但她借着与之僵持不下的几息,发动了一种名为‘灵感’的小法术。这种法术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却能清晰感应出周遭空气流动的细微变化-何处强?哪里若?何时会出现断层?
是的,断层!就和人的呼吸一样,不定何时,忽然空寂下来!
这种情况如那深山中的万年人参少之又少,但不代表不会发生。上官婵毫不理会不断破碎在‘烈焰狂潮’上的剑势,没碎裂一朵剑花,她的面色都会白上几分。
但既然要赌,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上官婵缓缓闭上双眼,进入冥想之境。金无双嗤嗤一笑,在他看来,这位焚天帝国公主殿下虽天资过人,却怎能破了自己研习多年的绝技?他看着又融合几分的琉璃珠和七色离火,心中又笃定了几分。
看似漫天焰火光影逼人,双方又斗得悬念丛生,最后胜利的还是自己。等到大事一成,这里的敌人,全都难逃覆灭的命运。
刺在‘烈焰狂潮’上的剑花眨眼只剩不足百朵,火机和明媚毕竟修为有限,几个回合下来已是险象叠生,又多了几处新伤。
而那上官婵仍未自冥想中醒来。
‘噗噗’之声越来越缓,恶魔的脚步要震碎人心。
金无双蓦然仰天厉笑,天火圣衣光耀苍穹,琉璃珠和七色离火的融合程度已不足三寸,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珍珠般的汗珠映在上官婵那张玉脂一样的面庞之上,凄楚动人。她仍未寻出‘烈焰狂潮’的破绽,那堵拦在身前的气墙固若金汤,根本没有任何破绽。
----那一边,林凡也注意到这边的境况,想施以援手,黑红色的‘焚寂’夹杂着冷无月独特的叫嚣之声,逼得他险象环生,心有余而立不足。
时空停滞了一般,众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轰隆一声,犹如天塌地陷一样的震动自那昏黄一片的脚下腾起。恐惧,像寄生虫般缓缓游弋在人的心里,无声蔓延。众人心头愕然,全都愣了那么一秒。有人惊呼着指着脚下迅速蔓延的昏黄气息,喃声道:“那是什么?”
被飓风搅动而起的奇形怪石在那一刻,竟然静止了。它们像被被施了定身法术,就那样静静悬浮在了昏黄之中。
那声轻微的龙吟鼻息突兀的响起,那种窒息一般的威压突兀的出现在灵魂当中。除了林凡、冷无月、金无双、上官蝉四人,其余人等如纷扬的柳絮,轰然坠入昏黄之中。
光明,是的光明。难以形容的光明自地底的裂缝中透射而出,冷无月设在其上的玄奥禁制不堪一击,顷刻梦碎。一枚金黄色的瞳孔出现在了裂缝中央,它默默向裂缝外的世界注视片刻,等到望见几乎要被琉璃珠完全吞噬的七色离火之时,终于自沉睡中惊醒,那石破天惊的龙吟无预兆的响起,彻底寒了人心。
龙吟一起,风云突变。
这一次,除了林凡之外,冷无月、上官婵和金无双无不面色骤变。
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底低吟:蛰伏在地底的火龙,觉醒了!
觉醒了!
他们不得不心惊,火龙觉醒,也就意味着,除非你玄功通天,否则便死无葬身之地。
金无双自天火圣衣的包裹中露出双眼,他望向那条绝对的霸主-火龙,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