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见桌上有美味,嗖得一下跳上桌,猴急的打开。
明澜冷眼瞪着,吓得小猴子不敢再动。
“三妹,你不信我?我公然送来的东西怎么会下毒。”明静凌气愤的拿出一块,往嘴里塞去。
“明澜!”苏婼嫣劝阻,她以为明静凌是真心借这个机会与明澜冰释前嫌,希望明澜对明静凌像对她那样,既往不咎。
明静凌使劲咳嗽了两声,脸涨得很红,甚至有些发紫。紧皱的眉头,看起来异常痛苦。双手拼命乱滑,有挣扎之意。
“不好了,她被呛住了。”苏婼嫣匆匆倒了杯茶,给明静凌喂下去。
明澜眯起眼,揣度明静凌接下来的把戏,过程至始至终,她不曾接触明静凌的一根毛发。
“好了点吗?”苏婼嫣替明静凌抚背顺顺气,良久,明静凌的脸色才慢慢变回正常。
明静凌眼神微动,握着苏婼嫣的玉手,“你虽不是我的亲妹妹,待我却胜过亲人。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气没缓过来,后果是如何。”
苏婼嫣并没有因为明静凌的感激而开心,她瞅了明澜一眼,神情依旧淡漠如水。明静凌赞美她是在反讽明澜身为亲妹还不及她这结拜姐妹来的亲,红唇动了下,想说点话来缓冲一下暗潮涌动的气氛,哪知,话还没说出口,明澜便予以还击。
“你福大命大,怎会被一块小小的玫瑰糕给噎死了?花海之城从未有过人吃东西呛死,你怕是当不了这第一人。”
“你……”明静凌脸憋红,明澜是嘲笑她笨。既然笑她,就要付出笑的代价。她慎重考虑过,孩子来之不易,却并非她跟心爱的封瀮绝所怀,何必要为步煌珏生儿育女,不妨采取步仁的提议,将孩子弄死嫁祸明澜,从而激怒封瀮绝,让他把明澜赶出府。
明澜将耳畔垂下的墨发捋向耳后,露出光洁的轮廓,倚在桌边,“我不是封族的仆人,说话自然不会顺着大姐的心意,若嫌我说话难听,就走呗,眼不见心不烦。”
明静凌跟明澜一向水火不容,不曾料想明澜会当着苏婼嫣的面要她滚蛋,好歹她还是族长夫人,明澜太目中无人了!心有怨念的她朝明澜走来,阴毒的眼中掠过杀意。
在距离明澜不到一寸的地方,狠狠往明澜身上撞去。就算明澜不推她,为了稳住身形,怎么着得碰她一下吧?到时候,只要她一口咬定是明澜,纵使有寒陵王护着,封瀮绝在痛失子嗣的情形下,不会善罢甘休。得意的笑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声惊叫,“啊……”双臂划船似的向后倒。
“小心。”苏婼嫣秀目蓦然瞪大。
情急之下,明澜使出从寒陵王那偷学来的千步寻,及时搂住明静凌的细腰。
千钧一发,明静凌安然无恙侯夫人。
美人救美人的好戏,索然无味,明澜摇头:“怀个身孕还这么不安分,倘若你这么摔下去,倒霉的,怕是我吧?”
失落的神采浮现在明静凌的目色中,一刹那后消失,她从明澜的怀中站起来,难堪的表情极其尴尬,“三妹,你胡说什么呢?我腿软往后栽,跟你没关系,并且我也相信,你是不会因为我们之间小小的恩怨,而动手害我的。”
这说辞,听起来格外别扭,明澜冷笑,正当她打算找借口赶明静凌离开,明静凌先她开口:“跟三妹消除间隙也不急于一时,我也知道三妹看我不顺眼,就不多留了。”
“这话说得……”明澜眉眼里皆是笑意,就差把‘太好了’脱口而出,紧接着一句:“告辞。”
“在走之前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明静凌停下步伐。
听这话,明澜瞬间泄气,就知道明静凌这个女人没那么容易打发。
“说吧。”明澜漫不经心把玩着手指。
明静凌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我这人吧,养尊处优久了,习惯粗心大意,要不是你刚才眼疾手快……”
明澜不悦,“说重点。”
“送我回去。”这回明静凌倒说得干脆。
明澜直起眼,坚定的回答:“不送。”她一眼就看出明静凌不怀好意故意撞她,不想找麻烦,麻烦还偏送到她面前,她要是答应明静凌的无理要求,除非傻!
“不如我送吧。”苏婼嫣见气氛不对劲,和气的说。
“不要。”
“不必。”
明静凌跟明澜不约而同的开口,两人相视一眼,意味深长。愣在一旁的苏婼嫣,无言以对。
明澜之所以反对苏婼嫣对明静凌这种蛇蝎女人好意,是出于对苏婼嫣的担忧,免得被明静凌背后阴了还不知情。
而明静凌不想让苏婼嫣掺合到她算计明澜的计谋中来。“三妹不想送就算了,何必阻止别人呢?再说苏婼嫣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结拜姐妹,我怎么会好意思麻烦她?”狡黠的眸珠散发魅惑的光彩。
“我不觉得麻烦……”热情的苏婼嫣上前,却被明澜拦下来,“我的大姐,还是我送比较合适吧。”她不想牵扯无辜的苏婼嫣,即便知道明静凌不安好心,这个坑她毅然选择跳了。
“那就有劳妹妹了。”明静凌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小猴子尾随其后。
两人往封族的新修的九曲桥方向回去,一路上两人沉默寡言。
不知明静凌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往九曲桥的边缘靠去。
微小的举动尽收明澜的眼底,“大姐,别拿腹中的孩子做文章,来之不易的东西,好好珍惜,别为了一己私欲,做出遗憾终生的事。”
“三妹,你瞎掰什么呢。”明静凌偏过头,掩饰眼中的慌乱。看来草率撞上去打草惊蛇了。
“大姐是个明白人,老装糊涂也不好。你对族长一往情深,却拿孩子当儿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明澜忽然停下来,脸上衔着怪异的笑。
明静凌心虚了,就连反驳的声音也有些强硬,“我什么时候不拿身孕当回事?”
“奥,那为什么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我?”明澜渐渐逼近网婚时代:大神,离婚吧。
身后一滩池水,明静凌退无可退,明澜肯定不会想到短时间内,同样的招数她会使用两次。碎步向后,决定往池中倒去。
以卵击石的做法彻底激怒明澜,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索性就成全明静凌,缠绕指尖的灵力,悄悄希向明静凌的膝处。
明静凌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慌,是腿上有刺痛的感觉她才没站稳,跌落下水,这里除了她跟明澜,没有别人。如此说来,是明澜要害她。她很不解,明澜为什么会配合她的计划,不像明澜的作风!来不及的思绪,拼命在水中挣扎,按理说她会灵力,不至于被浅浅的池水淹死,但发软的腿,根本就使不上力,直站在水中没问题坐下去,就有事了,她噗通噗通的甩手,溅起一圈圈浪花……
可桥上的明澜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救她的意思。
心中暗叫不好,这次玩大了。
“救,救命……”呼救声被灌入嘴中的池水掩埋。
明澜知道一时半会淹不死明静凌,就让明静凌好好品尝池中的‘佳酿’!
“你,你个践人,成心,推……”断断续续的咒骂,全然忘了之前她自己有过苦肉计的计谋,然,怀有身孕的她,身子确实很虚,根本就经不起折腾,没过多久,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明澜对身后的小猴子使了个眼神,示意它下去把明静凌捞上来。
小猴子摇头,这又不是明澜,它凭什么救?嘟起小嘴,摆出一副高雅的姿态。
“嘿,小样,你还有脾气呀,你要再不给老娘跳下去,就别指望老娘给你喂上等的药材了。”明澜提起腿,准备踹小猴子下水。
小猴子豁出去了,纵身跃入池中。救明静凌不是出自它本意,要知道,明澜虽爱银子,在给他喂食这方面,出其大方,人为钱死,鸟为食亡,它区区一只猴子,还能悖逆天命?
待明静凌被救上岸,地上湿了一片,她伸手探了探湿滑的脖颈,还有微妙的气息。
“到底怎么回事?”此时封瀮绝恰好赶来,他替明静凌渡入灵力后,立刻宣大夫来问诊。
中途,大夫还没到,明静凌被下身的疼,痛醒。裙上残留着大片血迹,她恐惧不安,“是不是孩子没了?好痛……”
“别急,我这里有止痛丹,你先服用一颗,待会大夫就到了,你会没事的。”封瀮绝揪心不已,他难过之余还要装成坚强的模样安慰明静凌。
明静凌乖乖吞药,痛楚骤然减少,额头密布的不知是渗出的虚汗还是池中的净水,一张脸透着苍白,墨色瞳孔,黯然失神。
“让你呆在屋里养胎,怎么会在九曲桥那溺水?你可真能跑。”封瀮绝说的话,责备的成分要比关心多。
虚弱的明静凌眼睛红红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是怎么回事?”封瀮绝问。
“一切不关三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夫君要责罚,就罚我吧。”两行清泪,顺着明静凌的眼角滑落,沾湿枕巾。
明澜淡漠一笑,听起来一片‘好心’的明静凌是在替她求情,实际先一步定罪,这些把戏,她都看腻了,呆站一旁,默不作声。
当然,封瀮绝听完明静凌的说辞,没有质问明澜,从心底他是相信明澜的,不管是客栈救他还是争夺神使一职,明澜都帮了他大忙。明静凌跟明澜不合,她的说辞不能全信傻妻不下堂。
大夫匆匆赶到,替明静凌一番详细的诊断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磨磨蹭蹭的,不是急死人吗?”封瀮绝淡定不了,抓着大夫的双肩,左右晃动。
“头,头晕。我一路跑过来就开始诊脉,连气都快喘不上。”大夫摘下手套,“夫人这是小产了。”
封瀮绝还未反应过来,大夫一句话宛如雪上加霜,“夫人身子弱,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有生育了。”
“无法生育?大夫,会不会是你诊错了?”封瀮绝看到大夫再严肃不过的表情后,侥幸的底气消散全无,脑袋懵了。
“我的孩子……”明静凌泪如雨下,嘶声裂肺声音如同哭丧,“夫君,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之前假意求饶说不关她的事,现在又求封瀮绝主持公道,这嘴脸变化的,真够快的,明澜不在意。
封瀮绝遭受明静凌小产跟无法生育的双重打击后,彻底崩溃,加上刺耳的泣声,心烦意乱的他丧失理智,质问:“明澜,我知道你对我有恩,可我也待你不薄,就算你不喜欢明静凌,为什么就不能念在我是孩子的父亲份上,放弃对明静凌的仇恨。
明澜对封瀮绝很失望,她不是刻意针对明静凌,是明静凌无限度的挑衅她,让她忍无可忍,何况封瀮绝说过从她成为神使的那一刻,把她当作封族人,这些,怕是口头上说说。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有愧疚而无话可说?”封瀮绝愤怒到极点,明澜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这不是变相承认么。
封瀮绝失控的行为举止倒映在明静凌的瞳仁中,失色的唇角露出苍白的笑。
明澜迎上封瀮绝赤红的珠眸,“我想知道,倘若我真的害了你的夫人,又间接害死你封族的子嗣,你,会如何对我?”
封瀮绝手中燃起炫火,愈演愈烈。他不相信明澜会残忍到害他妻杀他子,可明澜的话,让他不得不信。
杀明澜,明静凌心中默念着。
明澜目不转睛的看着封瀮绝,不闪躲,更没有做任何的回击。炫火如陨落的流星,距她越来越近,就在炫火快要灼烧到她的眼球,一块巨型屏障罩住她。回头,熟悉的身影。
“傻了么,就白站在这里让别人欺负?”寒陵王冷眸扫过,亲眼所见最好的兄弟对他最爱的女人动手,不仅伤害了他的女人,更伤害了他的心。“之前在宴会上,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明澜,你就可以?”
“她害了我夫人!我连处理真凶的资格都没?”封瀮绝愤懑反问。
寒陵王温柔揽过明澜,拉向身后。“明澜不可能害人。”语气极其坚定。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凭我对她的了解。”
封瀮绝大笑,“一句了解能成为呈堂证供吗?寒陵王,我知道你*明澜,可我劝你,最好不要将她*得无法无天。”双眼被仇恨所蒙蔽,一心只想为明静凌讨回‘公道’。
“我的女人我不*,难不成留给别人*?”寒陵王冷寂的声音萦绕在大殿内,使得气氛不寒而栗。
封瀮绝耐着最后一丝性子说:“你要护着明澜我能理解,但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平白无故受委屈,你要还是我兄弟,就别拦着我。”
“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做不成兄弟?”寒陵王怒了,他很感谢封瀮绝曾收留明澜,并且制造机会让他跟明澜和好裙下名器。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容忍封瀮绝肆意伤害明澜。
“你不也一样为了明澜跟我闹掰?”封瀮绝气红了眼,说一点都不在乎寒陵王是假的,毕竟两人称兄道弟这么多年,情谊还是有的。不过被气昏了头,加上寒陵王的刺激,他所说的话,完全没经由大脑思考。
寒陵王手心的炫冰浮空,“既然我们各自有想守护的人,那就打一架吧,以实力来证明。”
“不要以为你是神族族长我就怕你了。”封瀮绝双手凝聚着炫火。
明静凌这下急了,寒陵王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了,冰火相克,寒陵王年仅十岁,在他父亲失踪后,被诸多高手追杀,他能毫发无损存活下来可见内力极深。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长进都没。封瀮绝与他对抗,根本不堪一击。原先设想封瀮绝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失手杀了明澜,却没想到半路出现寒陵王,真是失策。
狡猾的她肯定不会让封瀮绝受伤,让步煌珏趁虚而入,故意嚷了一声:“啊,好痛。”
“怎么了?”封瀮绝收手,赶紧坐在*沿查看明静凌的伤势。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明静凌皱眉,被痛苦折磨的样子狠狠鞭打着封瀮绝的心。
封瀮绝将明静凌搂入怀中,眼底充满爱怜。
“你为什么不躲,我要是没来,你的眼睛就废了。”寒陵王捧着明澜的脸,他相信明澜能轻而易举应付发生的事,却不能理解明明是被误会,明澜不予以还击,忍让的性格,根本不像她。
“我会千步寻,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受伤的。我不躲是想看看封瀮绝会不会下得去手,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这种情形发生过一次,还记得莫离曾为了苏婼嫣想要我的命吗?”明澜黯淡的眸底,掩埋着失落。
寒陵王颔首。
“这就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莫离在最后关键的时候停了手,而封瀮绝却对我使出炫火。”明澜把封瀮绝当朋友,而封瀮绝把她当仇人。
“很难过吧。”寒陵王从明澜怅然的语气里,体会到她的心情。
明澜摇头,“不难过,全天下能让我难过到死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我对封瀮绝,是同情,同情他单纯的爱,被虚心假意的明静凌所骗。”她从寒陵王的怀中挣扎。
“你要做什么?”
“揭穿一切谎言。”明澜往*边走去,审度的目光锁定明静凌。
封瀮绝用硕健的胸堂挡出明澜,“怎么,害明静凌一次不成,还想当着我面害第二次?”
“恐怕我没那么傻。”明澜眼角微扬,反问明静凌。“你先是替我求饶,又是让封瀮绝主持公道,到底你是怎么落水的?”
明静凌见封瀮绝在场替她撑腰,气势更足了,“还装,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分明是你推我,还不肯承认?”
“那么问题来了,只有两个人,没有人证怎么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是罪魁祸首?我还想说是你自己跳下去呢。”明澜优雅而笑:“再说,你不是会灵力么?就算有人推你,你难道不会飞上来?或者说是你根本想掉下去。”
明静凌毫不示弱的争辩:“虎毒不食子,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是我跟封瀮绝爱情的保障,我怎么可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你说的没错。”明澜走一步,赫然转身:“如果孩子是别人的呢?”
“明澜官家小妾种田记!”明静凌厉声呵斥,“你陷害我不成就想挑拨我跟夫君的关系?我到底是哪得罪你,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她跟步煌珏之间的那点事除了步煌珏之外,没人知道,步煌珏不可能揭自己的丑事。难道是步仁?步仁这么做又没什么理由。
寒陵王将明澜拉回来,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没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要乱说。”不管是真是假,总之传出去会对封瀮绝的声誉不好。
“我是说出事情的真相。”明澜推掉寒陵王的手,这次她倒要看明静凌这践人要怎么翻身。
明静凌打断:“摆明是你信口雌黄,我跟夫君情比金坚,休想三言两语就破坏我跟夫君的关系。”娇眸扫了一眼寒陵王,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跟寒陵王你侬我侬,暗地里却跟我夫君交好。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你包袱里的定情玉佩,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多久。”
封瀮绝思绪飘远,定情玉佩?他什么时候送过这玩意给明澜了,墨瞳骤然一紧,难道是先前在客栈被追杀,在明澜出手相救后,他送给明澜的那一块。下意识开口说是误会,哪知明澜的一句话,让他微张的唇,迟迟说不出话。
明澜密睫抬起,眼中散发出流光溢彩,“你跟族长的关系犹如瓷瓶,一碰即碎,用不着我挑拨。我记得要不是你怀有身孕,恐怕族长还不怎么待见你吧?说来也奇怪,一般怀孕要一两个月才诊得出来,你的孕脉是通过求子镯发现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明静凌黛眉蹙起,内心不安的感觉极其强烈。
“求子镯能在短时间内通过玉的颜色判断怀孕,在这段时间内,你跟族长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融洽吧,甚至,族长都搬去书房睡了,留你独守空房。”明澜说到这,停顿下来,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可比直接诋毁来得有趣。
明静凌慌了,拉着封瀮绝的手:“夫君,不要相信明澜的鬼话。”
封瀮绝这时明白,为什么明静凌怀孕后经常走神,为什么怀有身孕这等天大的喜事,隐而不说,原因只有一个,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目中怒火更胜:“说,到底背着我跟那个男人好上了?”他这一年不纳妾只*明静凌就是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人,明静凌却背叛了他。
“我,我没有。”明静凌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不起来,哭红的眼早已高高肿起,没有昔日尊贵高雅之态。
“还要睁眼说瞎话吗?”封瀮绝一把将明静凌从*上拽到地,纵使脾气再好的男人,也容忍不了这事。“从明澜来封族,前后差不多十天,十天前,你正好来葵水,六天,这就是半个月,再之前,从异界大陆回来处理被追杀的事,七天,前前后后加起来大半个月,这段时间我没有碰你,我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跟哪个野男人生出来的。”
明静凌抿着嘴,她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透漏出跟步煌珏间好过。“除了你,还有谁?你不过是听信了明澜的几句话,就质疑我对你的忠诚,这样对我公平吗?我才是日日夜夜睡在你枕边的女人。现在小产后孩子没了,唯一证明我清白的证据也没了,否则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们欺辱?”
封瀮绝这次没有心软,他一再溺爱明静凌才会酿成大错,“明静凌,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从头到尾说明白,别指望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明静凌没想到,她最爱的男人,狠到要杀她。痛恨封瀮绝无情时,忘了她躺在步煌珏的身下已经背叛了封瀮绝。“我不远千里嫁到封族帮你打点封族的一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居然要杀我,好,真好。”假如封瀮绝有步煌珏对她一半的温情,她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不说是吗?那我亲手了结你。”封瀮绝抬起的手心,涌起炫火。
“我说出这孩子是你的骨肉你不信,不信又何必问我?今天就算你当着他们的面把我烧死,我也不会承认子虚乌有的事。你不是想了结我吗?来凰谋:诱妃入帐。往这。”疯狂的明静凌抓住封瀮绝的手,往胸口扯去,事情演变这个地步,与其窝囊的活着,大不了一死了之。
封瀮绝将手收回,明静凌以死明志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有假,但明澜的话,句句在理。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信谁,看明静凌受伤,便暂且搁置,“此事到此为止,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这事的言论,违令者,杀无赦。”
“夫君,这样……”明静凌心有不甘,不甘失去孩子后明澜依旧安然无恙。封瀮绝没有动手代表心里还有她,那么她就有对付明澜的资本,但她想错了。
“怎么,想死不成?”封瀮绝眼中闪过厉色,明静凌这么不识好歹,能捡回一条命还不知满足。
“不,夫君说了算。”明静凌垂下头,狼狈不堪从地上爬起。
封瀮绝心中百味陈杂。他失去的不仅是明澜这个朋友,还有寒陵王这个兄弟,重新和好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实现最后的承诺,带他们去藏书阁,离藏书阁打开还有十天,也许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
明澜疑问:“他好像不太对劲。”
“那当然,后悔跟我们闹翻了呗。”寒陵王携明澜离开。
“啧啧,我们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失望归失望,明澜却从没有过要跟封瀮绝绝交的念头。
寒陵王摇头:“不,我们不介意,不代表他不介意,他过不了他自己心里那道坎。”
走远的两人全然没看到身后明静凌带恨的眼光。
而步府,步煌珏听说明静凌小产,肺都要气炸了。
步煌珏不能忍,于是派人连夜把明静凌架到步府。
“你干什么?大半夜将我掳过来,我还以为遇上劫匪了。”明静凌从黑布袋子被拖出来,惊恐之余的神情变成愤怒。
“小产了精力还这么旺盛。”步煌珏掐着明静凌的细脖,千叮万嘱,让她好好养着身子,她表面上答应好,实际上压根就没听进去,要不是看她帮他找到进入藏书阁的钥匙,他早杀了泄、愤。残存的理智让他慢慢松手,严肃的问:“好端端怎么就小产,跟我说说。”
明静凌眸光一闪,计上心来,双眼湿漉漉的,模样甚是可怜。“我……”
不说话只顾着流眼泪让步煌珏干着急,“有什么委屈你倒是说啊。”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又解决不了任何事。
“这事说来也怨我,我傻到去跟明澜和好,没想到着了她的道,被她推到池水中,不但小产,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明静凌抬袖偷抹眼泪,本是十分凄惨的遭遇就更引步煌珏同情了。
“愚蠢至极。”步煌珏想骂人,最后只憋出了这四个字,转念一想,“不对,你跟明澜不是死对头么,怎么会突然放下恩怨跟她和好?而且你有灵力,应该不至于溺水才是。”眼光陡然变得尖锐,“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故意去找明澜的麻烦,然后惹了一身骚?”
明静凌矢口否认,“炼金比试中我看出了明澜的实力,论灵力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怎会故意作对,再说了,我不想刁难她,她未必会肯放过我。池中的水还不及我身高,站着我根本就不会溺水,要不是她袭击我膝盖,害我动弹不得,我又怎会溺水?”
“这么说来,她是想淹死你。”步煌珏了然于心,又问:“明澜都骑到你头上去了,封瀮绝那愣头小子就没护着你吗?”
“说到这我就更来气了。”明静凌面容依旧苍白,却因愤怒,犟红了。“孩子没了,我受伤了,封瀮绝让凶手逍遥法外,我,真的是很心寒。”
步煌珏顺手将明静凌拥入怀,“宝贝,难为你了婚宠:诱妻成瘾。明澜这事就交给我,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这个践人不可。”之前不方便除明澜是忌惮寒陵王的身份,现在要冒险除是比试上见识到明澜的实力,等明澜跟封瀮绝联手只会成他夺位路上的绊脚石。更重要的是明澜还害死了步家的子嗣,罪无可恕。
明静凌往步煌珏的怀中蹭了蹭,感恩戴德道:“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哪像封瀮绝那个臭没良心的,我对他掏心掏肺,还不如一个认识十天的明澜。”
“那是,所以说我比封瀮绝更有资格当封族的族长。”步煌珏听到明静凌的吹捧,顿时眉开眼笑,虽说失去孩子很可惜,但能为他生儿育女不止明静凌一人,不能延续香火,留着用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抱起明静凌。
“你坏。”明静凌娇嗔一句,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粉红。
步煌珏坏笑着:“既然你都说了我坏,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你说的这句话。”
明静凌推搡着步煌珏的胸口,修长的羽睫高扬,“人家才小产,身子虚的很。”
“我派人把你绑来时,你那火爆的小脾气,哪有一点虚弱?放心,我会小心的。”步煌珏狂狷的笑声回荡在屋内。
“真的不行……”明静凌蹬腿挣扎着。
“乖,别闹。等完事后,跟你商讨一下对付明澜的计划。”步煌珏他提醒道。
一听到步煌珏要对付明澜,明静凌瞬间静下来,搂着步煌珏的脖颈,态度大变:“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
缱绻过后,大红绸缎的*上,凌乱一片,步煌珏抚摸着明静凌光洁的玉背,相拥而卧。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吧?”
步煌珏正儿八经的说:“一般手段无法致明澜于死地,除非,她犯了封族的大忌。封族的祖先曾设下禁令,不允许族人任何一人炼制禁药失魂丹药。据说这种邪门的药能让人在夜晚丧失心神,白天安然无恙看不出任何端倪,久而久之,服药者的寿命会逐渐减少。”
“这药没有任何利润,谁会平白无故炼制这种丹药呀。”明静凌就不解了。
“这你就不懂了,这丹药唯一的好处能刺激人的神经,让人永远不会感觉到累,甚至可以不眠不休。”步煌珏说到这,眼中掠过贪婪的光彩。
明静凌难以理解:“就不睡觉啊,我觉得没什么稀奇的嘛。”
“妇人之仁,如果炼制这种丹药,放在军队中,练就一支队伍,能日夜不休开疆辟土,谈何封族,争霸整个天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步煌珏握紧拳。
“既然能利用失魂丹控制士兵,得到天下,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潜伏在封瀮绝的身边,不觉得麻烦么?”明静凌问着,似笑非笑的妖娆魅惑,让步煌珏欲罢不能。
步煌珏声色流露出叹息,“哎,要仅是失魂丹就能得到天下倒好了。哪有那么多失魂丹?况且,每一颗失魂丹的炼制过程都极其复杂,一般的炼金师难以炼制。炼金师这门职业本来就不是特别多,我哪里去找这么多炼金师来不分昼夜替我炼制失魂丹呢。”
“也是。”明静凌这才记起正事:“那我们哪里弄来失魂丹且嫁祸给明澜呢?”
“别忘了,我还有个庶子步仁,他的炼金师虽然不足以炼制完整的失魂丹,只要能炼制一颗半毁的药,悄悄的放在明澜的客房里,然后被搜出,一切,就变得理所应当了。”步煌珏目光飘远,这封族,这天下,最终都会是他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