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能将两种法术完美施展,一气呵成,林迁心头更喜。兀自傻笑几声后,忽想起昨日那瑶云子传了些功法口诀,还未仔细查看。
他初具神识,只能覆盖方圆三丈范围,可此时早已夜幕降临,四周还算安静,暂时也未发觉有潜在危险,就在脑海中搜寻那所谓可踏步问道之巅的功诀。
瑶云子传入的讯息,似乎已经拓印在他脑海之中,林迁略微念及,那些内容就浮现出来,渐渐融入他自己的记忆里。
这些信息并不是很多,而且似乎不是很完整。可对林迁来说,却是大长见识。
成功凝脉,只能算是初窥修道的门径。凝脉之后,虽能略施法术,可与普通人的差异也仅仅是能够百病不侵,可以做到十余日不吃不喝,若无长进,数十年后仍然会寿终正寝。
凝脉修士若能将全身灵气转化成灵力,就可突破至御风期。此时才能驾御灵器飞行,寿元可至百岁,但还是不能做到完全辟谷,数月不饮不食,仍然会饿死。
一旦到了筑基期,那才能够完全辟谷。两百年的寿命,已不是凡人可以企及的,更是无需灵器辅助,就能凌空飞行。
唯有到了筑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踏进了修行之门!
晋升筑基时,丹田已不足以容纳越来越多、愈加精纯的灵力,非要在丹田之上另开一处穴脉,之后灵力化元,凝聚于此,这便是紫府!
紫府是筑基的标志,亦是今后修行之根基。
修士形成紫府,从此身体多出一窍,已隐隐为天道所不容。此后在紫府内凝聚金丹,那更是逆天之事,定然会引发天劫。若能凭借强大道术法器,在滚滚天雷之下劫后余生,那就是渡劫成功,证道之途更进一步。
从金丹开始,修士每晋升一大境,便要遭受一回天雷加身之劫,一次比一次凶险。故而从金丹开始,若无十足把握,无人敢轻易渡劫。
纵然如此,也不知有多少自诩准备十足的修士,命丧天劫之下,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修士结丹之时,若是选择金丹暗结,暗淡无光的金丹无法离开身体,道术法力也会大打折扣,将来晋升元婴的机率,更是微乎其微。以这种方式晋升金丹,虽也为天道所不允,但或许是在其能勉强接受范围之内,结丹时不会有天劫降临。
金丹之后,历经元婴期、神游期、通灵期、洞玄期之后,才能踏入太虚之境,以身证道。
从凝脉到太虚,九个大境,每境又分初、中、后三个小境,每升一阶,少则经历数年、数十年,多则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
这便是大道九问,亦称问道!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修士,因无力晋级而耗尽寿元,身死道消。
好在筑基之后,每升一个大境,非但道术法力明显增长,寿元也会翻上一番,这也正是修士甘于忍受无边寂寞,孜孜不倦修炼的原因。
入宗将近一年,林迁浑浑噩噩度日。栖凤宗若无一年内无法凝脉,便要抹除记忆驱逐出门的规定,他也不会冒险凝脉。对修道一途的了解更是短见薄识,至今也仅仅知道凝脉之后是御风,御风之后是筑基。至于金丹,他也只听传闻,根本没有见到过。
他渐渐消化完这些信息,不由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问道之巅,拥有万年的寿元,可身随心动,瞬息千里。单凭这点,林迁就已呼吸急促,心驰神往。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随后融入他脑海的天音伴生诀,却令他眉头紧皱。
按瑶云子的说法,天音伴生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功,男修天音诀,女修伴生诀,需男女双修,方能大成。修炼也并不难,只需一至数个不等的女子,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一魂一魄献给男子,此生长伴男子左右。同修此功,男子将收获女子所修半数法力。
修炼天音诀,最多能拥有九名伴生,如此修行,岂有不快之理?
天音不死,伴生不灭。
此功法炼到极致,只要修炼天音诀的男子安然无损,伴生女修纵然身死道消,亦能通过融入男子身体中的那一魂一魄,重新复活。虽说过程繁琐,伴生复活之后修为大减,但在理论上,确实能做到无限制的死而复生。
魔功!这简直是魔功!
林迁虽惊叹不已,心中却很明白,此等奇功,只怕自己现在是无缘修炼。试问世间,谁敢把自己的一魂一魄,交到一个凝脉小修手上?
他不禁大感失望,再去查看那封魂定魄术,更是索然无味。
魂魄离体,失去凭仗后,化为无形之物,如一缕青烟般飘忽不定。
封魂定魄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禁锢魂魄,令其处于静止状态的一种道法。
这种鸡肋之术,即便修到极致,又有何用?
林迁兴趣缺缺,又担心现在不封印瑶云子,难保不出意外。若瑶云子真的魂飞魄散,今后若有机缘去修炼那天音伴生诀,自己立下送他魂归故里的道誓,又如何去实现?
林迁有些后悔,心中暗道:“在送那老货的残魂回老家之前,我岂不是还要时刻保护他?”
那封魂定魄术只是一种道法,入门并不难,凝脉期也能修炼。可若是修为过低,施术时失败的机率很大。
林迁默运法诀,右手两指猛地点出,微弱的青光从他指尖逸出,弹开两尺,瞬间便逝。修炼封魂定魄术,居然一次成功。他又连试三次,竟然又成功两次。
林迁面露喜色,正要从乾坤袋里取出镇魂铃,忽觉体内灵气已乏。此术虽然修炼容易,却是大耗法力。他凝脉初成,也知过度消耗灵气大为不妥。
“那老货在铜铃里呆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几天。我若是强行施法,造成修为倒退,那才是乐极生悲。”
念及于此,他索性不再去修炼封魂定魄术,略作休息后,又随手取出秦坤所赠的那口宝剑。他手握剑茎,缓缓抽出长剑,那剑刃宽不过二指,剑体通直,透着淡淡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