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温暖惬意的阳光从斑驳的窗棂散落进来,却没有丝毫的温暖,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沉闷的感觉,同时还伴有一丝令普通人打心底冒起的寒意。
上官飞歌冰冷如刀的眸子瞥了苏沫一眼,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此刻心中的怒意,见苏沫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知道她是铁了心不会救玄雨,冷哼了一声,抱着玄雨就往外面走。
玄雨不能死,为了她上官飞歌不惜和冀州四恶作对,等同于和付江龙作对,就是为了从她那里知道关于北冥玄的一切事情,这么多年来,上官飞歌还没有听见北冥玄失败过一件事情,所以他必须要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更好的和北冥玄斗。
苏沫看着上官飞歌的背影,冷漠的嘴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似乎是在嘲笑上官飞歌的决断,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绝情一般。
北冥玄脸色黯然,摇摇头坐在凳子上面,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抹去他自己身份泄露的危机,或是出去玄雨,亦或是出去上官飞歌,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却茫然了。
当看到玄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双恨尽天下的眼神,不禁让他为之颤抖和愧疚。他能理解玄雨为何会这么怨恨,所以他下不了手。
玄雨最后还是保住了性命,上官飞歌请了烟花城之中最好的大夫为她看病,不过生命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人却已经不能说话了。
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加的恶毒,目光比以前更加的凶狠,不管看着谁,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要不是上官飞歌现在点住了玄雨的穴道,估计连为她看病的大夫他都杀了。
“对不起!”上官飞歌坐在玄雨的床前,满是愧疚的看着她,手拿着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
玄雨此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两只眼睛瞪得斗大,死死的等着上官飞歌,不一会儿,眼睛里面便流出了一滴滴的眼泪。
在倔强的人,也有软弱的一面,更何况玄雨只是一个女人,她想被人爱,也想被人关怀,只是在满心希望轰然破碎之后,那一个支离破碎的心事再也无法修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将被仇恨所蒙蔽起来。
由于不能说话,她的嘴里发出阵阵的哀嚎,用力之下,嘴角又冒出了一缕缕鲜血出来。
上官飞歌心有那么一刻,忽然感觉有一些心痛,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昨晚是不是做错了,既然不能给她想要的,为什么还要在她的面前坐了一夜,这是何等的可笑啊。
上官飞歌在犹豫,在徘徊的时候,苏沫三人也在苦闷,纠结之中。
此行可以说是非常的失败,失败到连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都下不了手,竟然觉得自己的理由忽然是那么的牵强起来。
三人来到上官飞歌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场上哀嚎不止的玄雨,北冥玄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他捂住了胸口,脸色惨白如纸,抿着嘴很想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到玄雨这副样子。
就连一旁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的雪隐,此时也不禁看得有些不忍心起来,苏沫摇摇头,不知道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玄雨在见到北冥玄来了之后,忽然停止了哀嚎,眼神变得有些慌张起来,左右跳动,似乎是在逃避北冥玄的眼神,脸用力的别向一边。
上官飞歌一脸苦笑的看着众人,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喃喃道:“从她回来醒来之后,就一直是这样子了。”他现在也想通了,对于苏沫不救玄雨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玄雨可是苏沫要杀的人。
救一个要杀之人,的确是一件脑子有病才会做的事情。
“这样也好,也省的我自己动手了。”苏沫淡淡道,话语之中说不出的寒冷,就连冷漠如雪隐,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玄雨忽然别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苏沫,两眼瞪圆,那样子恨不得将苏沫碎尸万段,生食其肉的感觉。
“与其这样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我帮你解脱了。”空气之中忽然划出一道无比迅速的破空之声,一道银白的寒芒瞬间刺向玄雨的头顶。
上官飞歌脸色一凝,双指如电,快如虚影,拦在玄雨的额头上面,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银针。
“玄雨是本座的人,到底要怎么样,也是本座的事,王妃若是在随手伤人,那就不要怪本座不讲江湖道义。”上官飞歌两指一曲一弹,银针朝着苏沫飞射而去。
苏沫呵呵一笑,甩出银针皮囊,在空中一挥,就将上官飞歌落下的那根银针收回了皮囊之中。
北冥玄也有些怒意的看着苏沫,恼怒她不该这么无情,冷漠,玄雨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放过她么。
苏沫柳眉微挑,喃喃道:“怎么,王爷也认为我做错了?”
北冥玄没有说话,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苏沫的心里面此刻像是被什么打碎了一般,很痛,很痛。她以为不会在意北冥玄的看法和目光,直到今天北冥玄对玄雨还念念不忘,她的心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爱着这个男人。只是以前所背负的责任太大,根本让她来不及去爱。
“呵呵,既然如此,那王爷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吧。”苏沫此时心痛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为了一个残花败柳,苟活如狗的女人,居然对我摆脸色看,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去哪?”北冥玄见苏沫忽然离开,连忙从门口追了出去,不过只能看到一袭白影惊若翩鸿,随后消失在了热闹的街道上面。
雪隐则是跟在苏沫的身边,她到哪里,雪隐便到哪里。
“怎么,王爷不去把王妃追回来么。”上官飞歌爱怜的抚摸着玄雨的脸颊,妖异的眸子仿佛带着一种特别的神采,让任何一个看过他的女人都不能自拔起来。
“唉。”北冥玄叹了口气,对于玄雨的事情也懒得管了,反正现在玄雨疯疯癫癫的样子,上官飞歌多半也问不出个什么问题来,一甩手朝着苏沫离开的方向走去。
至于上官飞歌对于自己图谋不轨的事情,如今看来还早得很,而自己现在,也根本没有打败上官飞歌的信心,所以还是找苏沫为重。
北冥玄跟着苏沫的足迹,一路追到了大街上,最后却没有发现苏沫的踪迹了,不论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苏沫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仅仅是耽搁了片刻的时间,出来后就找不到人了,北冥玄心中一沉,看来苏沫是真的生气了,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刚刚不该用那种语气对苏沫。
此刻苏沫心中难受,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反正就是蒙头瞎跑,不一会儿就跑出了城外,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雪隐一言不发的跟在苏沫身后,不管她跑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大约跑个半个时辰,苏沫的心情在这个时候也稍微好了一点,靠在一棵大树下面,喃喃自语道:“现在我们去哪?”
雪隐默默的站在苏沫旁边,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苏沫还在气头上,女人生气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一旦气过之后,有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会后悔生气时候做的事情。
苏沫忽然不想回王府了,每次回到那里,仿佛都会给苏沫一种莫大的压力的感觉。
“不如我们回罗刹宫去吧。”苏沫忽然道,心中还是比较向往罗刹宫那无限美丽的大雪山,还有那山峰之上,美丽无瑕的一切事物。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她一到那里去,所有的烦恼都会慢慢的消失,那时候的她,还有雪隐就像现在一样陪着她。
雪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知道苏沫此刻是不是一时间头脑发热。
就在雪隐还在犹豫到底带不带苏沫去罗刹宫的时候,就在前方,忽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苏沫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立马踮起脚尖,用起绝妙的轻功来,悄悄地站在了树梢上面。
只见不远处,有十个黑衣人围着两名穿着好像是别国服侍的男人。
只见那十个黑衣人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快说,把信藏哪里了。”
“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信交给你们的。”
苏沫在远处仔细的打量那两个人穿着的衣服,闭着眼睛回想了一番之后,眼前忽然一亮,忽然想到了在凤朝周边的邻国之中,到底是哪个国家才会穿这种类型的衣服。
“圣国!”苏沫首先想到了凤朝的附属国,随后又仔细的看了看两人衣服上面的花纹多为佛咒还有佛门大手印的指示,苏沫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圣国之中。
“圣国离烟花省这么远,这两人来这里干什么?”苏沫眼眸之中忽然生出一丝的疑惑来,喃喃的看着这圣国的两个人,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