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北冥玄的背脊忽然冒出一身的冷汗来,心中冒出一种恐怖的想法,对于今晚的行动,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要是没什么还好,若果真的是有预谋的话,那就真的令人胆寒了,这是需要多大的远见,才能想到如此深厚的布局来,而且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假如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实力,也多半知道他们半夜会去徐府,还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那一定是对自己额准备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做。
要知道苏沫和北冥玄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整个江湖上面,更够有资格和他俩交手的人就连一只手都凑不齐,足以知道他们的武功是有多么的强大。
但是敌方明知如此,却依然决定守株待兔,让北冥玄心里面对今晚的行动有些打鼓。
这么久了,除了上次去皇宫赴宴有些担心外,这还是北冥玄第二次开始担心的事情。
北冥玄想到的这些事情,苏沫又何尝没有想到,只是雪隐的毒已经危在旦夕,若是不早点找徐文志拿到解药的话,就算是大罗金仙前来,也是没用了。
现在苏沫凭着银针封血的办法,将他体内的毒素完全封住了,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没有解药的话,让毒素冲开封住的穴道,那雪隐也就只有一个下场了,那就是死,不存在任何的侥幸在。
即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晚的预谋,苏沫也不得不去,毕竟现在床上躺着的这个男子,已经为自己死过一次了,即使她依然不爱他,但他却是苏沫这辈子永远都亏欠的男人。
苏沫已经亏欠雪隐太多了,她不想自己一辈子都带着愧疚,带着遗憾活下去,到最后就算杀了凌天翔,苏沫也一样不会安心。
“今晚上就算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要闯了。”苏沫斩钉截铁道。
北冥玄慢慢来到窗子旁边,看着窗外那火红的晚霞,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次的事情,不是我们想的这么复杂。”
“但愿吧。”苏沫推开门,去了空闻和空见的屋子里面。
今晚很有可能回不来,所以他不得不将一些事情安排一下。
“我今晚上和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空见听了苏沫说的事情,毫不犹豫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手里紧紧的握着禅杖。
“多谢空见大师的好意了,不过两位还有重要的事情在身,而且这个消息是必须要传到安阳府的,我有怎么能让大师和我们一起冒险。”苏沫摇摇头,相比起空闻和空见两人身上所携带的信息,他们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天下事,才是正事。
“王妃一路上护送我和师弟,如今两位有事,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就算是走也走的不安心哪。”空闻此刻和空见是一样的心思。
当时多亏有苏沫的相救,他们两人得以保命到现在,而且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他们护送,此刻也早已经见佛祖了。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而且佛家重因果,修来世,如今既然已经种下因,那么今晚帮助苏沫,便是果了。
今世的生命又能如何呢。
苏沫眉头一皱,心道两人的脾气怎么如此之倔,这么说都听不进去。
空闻仿佛看穿了苏沫的心思一样,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非是我们不听王妃的忠告,只是这一趟,要是没有王妃的护送,我和师弟二人,是断然逃不出七杀的手中,那与死又有何异。不如索性和王妃一起,在今晚上拼了。”
苏沫一愣,刚刚全部心思都在想今晚的事情,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
其实空闻说的也没什么错,凭借七杀组织那恐怖的实力,脱离了他们保护的两人,到最后多半还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左右思量片刻之后,苏沫叹了口气:“大师远见,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让空见大师和我们一起去吧,空闻大师留在这里,也算是有个希望。”
空闻的武功在几人之中,几乎可有可无,所以也没反对苏沫的意见。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那贫僧就在这里等候各位凯旋归来。”
由于他们走后,雪隐还需要人照顾,所以苏沫又去了陈秋双的房间,让他去照顾雪隐。
不过苏沫并没有告诉陈秋双他们晚上出去做什么,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子,知道这么多事情并不是好事。
陈秋双一听雪隐受了伤,急忙冲到雪隐的屋子里,悉心照顾起来。
这盛夏的夜,来得有些漫长,即使太阳已经下山了这么久,整个天空依然没有完全的暗下去,只不过在天空之上,已经能隐隐约约的见到淡淡的星光,还有一轮浅浅的弯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上。
三人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天色才完全的黑下来。
长街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照亮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是青衣煮酒,付花弄月,亦或是长歌相伴,美人挽留。无不彰显着徐州城在夜晚之中的奢靡。
就在这恬噪的街道上,三个人影却悄然朝着徐府走去。
再距离徐府大概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时,苏沫忽然拦住了准备就这么直冲冲闯进去的北冥玄和空见。
“怎么了。”北冥玄问道。
“若是他们有所防范,我们进去必然会中陷进,现在先不要忙着进去。”
苏沫将二人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之中,将身形隐藏起来,然后在脑海中苦思对策,就这么直接进去,肯定不行,苏沫直接就把这个方法从脑海中抹去了。
就在苏沫还在思考到底该怎么进去的时候,徐府的门口忽然自己就打开了。
苏沫瞳孔一缩,立马全神贯注的盯着大门。不一会儿,一个瘦瘦的人影从门口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朝着那个大门摆了摆手,就驾着马车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苏沫眉头一皱,正准备起身将那个人截下来,想问问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埋伏在里面。
北冥玄忽然一把就将苏沫拉住,然后朝着他摇了摇头道:“别去,恐防有诈。”
北冥玄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看什么都觉得悬疑重重,心里面觉得刚刚那个出来的人其实就是一个诱饵罢了,目的就是想引他们出去,然后使出天罗地网将他们抓住。
苏沫眉头一皱,也回到了原位,不过这样下去也是种不是一个办法,他们在里面以逸待劳,守株待兔,而苏沫等人则是在外面劳心劳力,要是这样僵持下去,只会对苏沫他们不利。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苏沫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样了,我轻功好,我先进去打探一下情况,随便将府里面那些埋伏的人引出来,你趁机劫持徐文志,拿到解药我们就走。”
北冥玄立马反驳道:“不行,我去。你去劫持徐文志。”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忍有一丝的否定。
苏沫知道北冥玄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更改,点了点头:“恩,那你小心一点。”
北冥玄弹出脑袋,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之后,将一个黑色的头套带上,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施展出绝妙的轻功,悄然翻进了徐府之中。
此刻这个徐府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一点的声音,安静的就像是一个死宅一样。现在正是夜晚正该热闹的时候,偏偏这里如此的不正常,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很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北冥玄冷哼一声,踏着轻盈的步子,快速来到徐文志的卧室房顶上面,准备直接踏破房顶,将徐文志劫持走,这样的话,一切都会没有什么问题了。
透过一片琉璃瓦,借着今晚皎洁的月光,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见徐文志此刻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他轻轻的揭开房顶的瓦片,横着身子穿过横梁,身子仿佛一片落下,轻轻地落下,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三两步就来到那徐文志的身边,北冥玄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装的再好又能怎么样,你现在离我不过一步之遥,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想着,他往前垮了一步,整备将徐文志抓起就走,并不准备在这里多做纠缠。
前脚刚跨出一步,北冥玄忽然感觉脚下一凉,暗道一声不好,准备抽身后退,但是却已经晚了,一根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套在他的前脚上面。
黑暗中传来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猛地一拉,北冥玄顿时倒挂悬空在横梁之上。
刚刚还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的屋子忽然透亮,十几个火把像是变戏法一样,瞬间在屋子里面点燃。
抬眼望去,北冥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想到居然会种了这徐文志的圈套。
只见在这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面,伴随着火光的照耀,起码有四十几个人,一袭黑衣,手上拿着精良的劲弩对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