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离慕寒现在生死难定,所以离成天根本分不了心来关心这个只是断腿的小儿子!
在他离成天的心目当中,离慕寒才是他唯一的儿子,其它不过都是点缀!
只有离慕寒才是他跟死去那个女人的孩子,其它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心疼,愤怒,绝望在秦悯怜心中搅动,让她浑身颤抖,一直说不出话来。
离成天此刻也没有心情再去安慰谁,他现在也需要安静,于是也不管秦悯怜,交代军医务必尽最大的力救治十二皇子,之后就掀帘走了出去。
梁权河站在秦悯怜身边,见这个一向飞扬跋扈的女人,在这一瞬间仿若卸下了周身的利剑,瘫坐在地上,安静一阵之后,放声大哭起来。
哭声很是惨烈,带着终于认清了她这么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都是白费,终于了解到她不管再怎么做,离成天的眼中心中也只有那个死去的前皇后,看重的也只是他的太子!
哭声是她的绝望,哭的是她这些年来的愚蠢,带着去过往的决裂,带着她种种的决心和死心!
外面的章天青表面如常,可是花如风知道章天青此刻的话更少,眼中带着揭不开的惑色和雾气,那是一种将旁人隔离开的自我包裹感觉。
离慕寒的事情,确实对章天青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走到章天青的身边,恭敬而道:“天倾队长,陛下传唤你。”
章天青抬眸,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离慕寒出事之时,只有她在旁边,这事怎么也绕不过她。
该是她承受的,她不躲,她认。
章天青一个人被带入一顶新搭好的营帐,由于赶得急,里面很少摆设,只有一张案几和一张供皇帝坐的软椅。
离成天左边站着他的贴身太监,右边站着梁权河,门口有几个御林军把守,里面一切都很安静,仿若都能够隔离外面的焦土之气。
“末将拜见陛下。”章天青沉吸一口气,跪地而道。
“天倾队长,当时太子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顺皇帝并未让章天青起身,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一群十人的杀手围攻我和太子殿下,由于寡不敌众,太子殿下身受重伤。”
“你可知那群杀手来自何处?目的为何”
章天青脑海里面回忆起花如风冲过来的画面,回忆起当他说他回去后那群杀手就消失的场面,她推测这其中总总应该跟花如风有关联。
但是,此刻她并不想多说,缓缓了摇了头。
“末将护卫不周,甘愿受罚。”章天青语气坚定。
这事她不想再牵扯进入花如风,那就什么都是她一人承担吧。
“受罚?拿你的十条命,都顶不过太子一条命!你拿什么来罚!”离成天很是愤怒,气愤的将桌上的砚台砸到了章天青的肩膀之上。
砚台是贵重石墨所制,又沉又重,砸在身上绝对疼痛,但是章天青却仿若未觉,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权河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头跪地的天倾,没有出声。
“末将知罪,任凭处置。”
“知罪知罪,倘若太子真有什么事,你的命根本赔不起!朕要让你整个银龙军一起陪葬!”离成天很是愤怒,站起来指着章天青道。
章天青听闻,心惊阵阵。
“陛下,此事是末将一人之责,不应该牵连整个银龙军数千士兵。”
“你一人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就在此时,门外士兵报:陛下,军医曹大人求见,查明太子殿下伤势了。”
离成天一听此话,也顾不得骂章天青,赶紧让曹军医进入营帐。
进来的是个年约四十岁的医者,一进来就跪地而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之所以昏迷不醒,不是因为刀伤,而是因为中毒。刺入他胸口的刀刃淬了毒,因此才致如此。”
离成天一听如此,况。
梁权河看一眼仍在跪地的章天青,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也不知此时他在想什么。
“天倾队长,此时此刻陛下盛怒,但是也不敢对你真的动刑。现在远离帝都,还需要银龙军,甚至整个皇城守卫军的护卫。你是军心所在,不敢动摇,暂可放心。”
章天青没有多想,站起来要走出去。
“就算陛下真的要拿下你,梁某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也会尽力劝阻。”梁权河望着章天青即将走出营造的背影,补了最后一句。
章天青掀帘子的动作顿了顿,回身问道:“为何?”
章天青自从见到梁权河之后都是针锋相对的,她自己还真想不出梁权河会有就她的理由。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有时候,最大的敌人说不定就是你最为契合的朋友。梁某跟天倾队长几次三番脚手队长,对你有一种越打越是酣畅淋漓的赞赏。因此不想看到天倾队长这般少年英杰般的人物就此陨落,你以后肯定会有更为广阔的天空。”
章天青闻言,轻蔑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真是不知,在帝都的梁权河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如此花言巧语了?
倘若她章天青没有以前过往,说不定还真的被梁权河这种不打不相识的借口给懵逼了,以为真的自己被欣赏。
梁权河,倘若你知晓她就是曾经桶过一刀的人,你还会赞赏,还会觉得可惜吗?
不过对于现在的章天青而言,对于梁权河的复仇并不是她的主要任务,她从大顺皇帝营帐出来之后,赶紧一路小跑,去寻找花如风的身影。
现在她明白了,之所以离慕寒昏迷不醒是因为中毒。
既然那群人跟花如风息息相关,而且看样子这些人对花如风还算恭敬,那么她去找花如风,看看是否能够拿到解药。
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毕竟,离慕寒是为救她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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