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员见没有外援,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个小孩儿叫祖祖米,她骗我说肚子疼,结果趁我把她送到医院的空儿,从医院偷了一只要用来做实验的麒。这只麒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带回来恐怕会给整个基地带来安全隐患。基地里好几百孩子,万一暴发流行性疾病,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祖祖米欺骗保育员这种行为,必须要予以制止和改正。从小就撒谎,以后就会成为害群之马,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保育员说完,舔了舔嘴唇,偷眼看了看村山树。
说实话,他为自己刚才的说词很是得意,觉得自己处乱不惊,比校长有派多了。
祖祖米弓着的身子渐渐平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她紧紧的贴在了这只小麒身上,小麒也感受到了铲子正让自己的保护神一下一下慢慢沉重的压着自己身上。(.最快更新)它调转头,看着祖祖米,艰难的伸出小舌头舔着祖祖米的面颊,忧郁的眼神透出平静,似乎在对祖祖米笑,又似乎是对祖祖米说话。她们俩抱着一起,等待着生命最后的时刻。
村山树正在前院视察,听到后面有咒骂抽打的声音。身边的安保獭们以为有什么危险分子,迅速分成两队,一对将村山树团团围在中间,另一对包围了院子。
村山树扭头问陪同视察的基地校长:“发生什么事了?”
校长涔涔的冒出汗来,他早就知道这里的保育员们个个脾气暴躁,经常打骂孩子。平时看在这些下属经常给自己进贡的面子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只是今天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在参谋长大人视察的时候打。
村山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猜出个七八分,一看校长只顾得出汗,回答问题都哆哆嗦嗦,心中暗骂:“肯定是个中饱私囊,一无是处的饭桶!”遂缓缓走出獭群,用触角抵着那个校长的湿滑脑袋,问:“怎么?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不屑回答?”
校长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把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连声说:“不敢,不敢,大人恕罪。”又用触角颤巍巍的指着后院方向说:“是…..是个别保育员在责骂学生。”
村山树早就想找个机会正正风气,今天就看是哪个徒有虚名的保育员撞到枪口上吧。他一挥手,带领着安保獭们直冲后院。
那个保育员正聚精会神的抽打祖祖米,对身后发生的事毫无察觉。(去.最快更新)保安队长一声怒喝:“住手!”把他吓得铲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保育员狐疑的转过身,看到参谋总长村山树昂首挺胸,赫然站着面前,校长低头哈腰萎缩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后面乌压压的站了好多荷枪实弹的安保獭。校长明年退休,虽然不是魁梧青年,但总应该比村山树这位老者挺拔一些。可现在情况恰恰相反,村山树腰板挺直站着前面,校长蜷缩成一团,像个线球一样弓在地上,让人说不出的厌恶。
保育员一看这架势,自知大事不好,吓得连滚带爬的翻腾到地上,左挪右移的,最后居然挨着校长趴好了。真是物以类聚獭以群分,这是放之宇宙皆准的道理。
村山树厌恶的看了趴在地上的两只獭,他现在都不屑发落他们,注意力完全被地上打得一动不动的祖祖米吸引。祖祖米身上布满道道伤痕,淡绿色的血液淌的到处都是。
村山树心疼极了,忙上前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揽在怀里。这时一个雪白的肉球从祖祖米的怀里滚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麒。
村山树看着这两个同命相连的可怜的小生命,潸然泪下。他怒不可歇的问保育员:“对这么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真是太歹毒,太可恶了!你说,究竟为什么打她?”
保育员已经烂瘫如泥,脑袋像捣大蒜一样咚咚叩头,嘴里只反复重复两个字:“饶命!饶命!”
保安队长飞起一脚,把保育员踹到前面,大喝一声:“参谋长问你话,快说!”
保育员忍不住瞟了校长一眼,平时给自己撑腰,风光无限,大权在握的校长这是自身难保,一个劲撸着胸口,也不知道是犯了心脏病还是哮喘。(.最快更新)
保育员见没有外援,只得硬着头皮说:“这个小孩儿叫祖祖米,她骗我说肚子疼,结果趁我把她送到医院的空儿,从医院偷了一只要用来做实验的麒。这只麒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带回来恐怕会给整个基地带来安全隐患。基地里好几百孩子,万一暴发流行性疾病,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祖祖米欺骗保育员这种行为,必须要予以制止和改正。从小就撒谎,以后就会成为害群之马,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保育员说完,舔了舔嘴唇,偷眼看了看村山树。说实话,他为自己刚才的说词很是得意,觉得自己处乱不惊,比校长有派多了。
村山树见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满嘴狡辩,气得也顾不上一位大员应该端的架子了,上去就给了保育员一个大嘴巴,抽的他脑袋乱转,触角都打结了。村山树怒道:“对手无寸铁的小孩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显然已经超出了教育的范围。我不想听到你的狡辩,你的嘴脸让我感到恶心。来人,把他还有他都拖出去!”村山树指指保育员,又指指校长说。
村山树刚说完,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拉扯,祖祖米已经睁开了眼睛,恢复了神智,她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先生,这只麒和我一样,都是没有爸爸妈妈照顾的孩子,我很可怜也很喜欢这只麒,请大人允许我收留它为宠物,以后我们俩也可以做个伴。”
村山树见祖祖米说的恳切,实在不忍拒绝他。但基地是培养小英才的地方,从来没有哪个孩子养宠物的先例,不免有些犹豫。
祖祖米看出这点,马上说:“这只麒可以先被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任何传染病。以后我也会严格看管它,保证不咬其他獭,不给基地添麻烦。如果犯一条,你们可以马上带走这只麒。”
祖祖米并没有像同龄孩子一样通过苦苦哀求大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认为那样做只会让人觉得这个孩子在无理取闹,起不到半点作用。相反,她只有不亢不卑,以理服人,才能让村山树大人认为这似乎是个合理的建议,而且出自于一个成熟稳妥的人。
村山树也觉得这孩子虽小,说话倒是合情合理,就答应了。同时,也给祖祖米规定了许多养宠物的细节,祖祖米都一一照办。
祖祖米和这只小麒的幸福时光就开启了。祖祖米给它取名叫和和,她们一块儿玩耍,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觉,非常快活。
但幸福的生活总会有一些插曲才能彰显它的珍贵。祖祖米养宠物的事,不免引起了其他獭的嫉妒。
祖祖米的班里有个小霸王,平时仗着自己身高马大经常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同学。
有一次祖祖米领着和和到食堂打饭,今天吃鹿肉包子,是她俩最喜欢吃的。她们追逐嬉戏着,一想到一会儿就有美味的包子下肚就格外高兴。
祖祖米让和和到墙角蹲着等她,自己去排队买包子。鹿肉包子是食堂最受欢迎的饭,买的獭格外多,队伍也格外长。
和和乖乖的蹲在墙角,梳理自己雪白的皮毛。和和知道它和祖祖米相互依靠的生活来之不易,平时非常听话,从不惹麻烦。阳光暖暖的照在和和身上,它的毛皮像发亮的缎子一样闪闪发光。
和和正惬意的舔着自己肚子上的毛,猛然觉得浑身好像被无数张尖牙利嘴剧烈咬噬一样,疼痛难忍,居然是一盘热水兜头兜脑浇到自己身上。和和疼的哀嚎起来,满地打滚。
祖祖米听见和和痛苦的惨叫,马上从队伍中挤出来,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一下扎到和和身边。
只见那小霸王正举着个*的饭盒,指着满地打滚的和和哈哈大笑。空饭盒还往外丝丝冒着热气。
祖祖米明白,肯定是这个家伙把热水泼到了和和身上。祖祖米顾不得教训小霸王,迅速抱着和和冲向水龙头,把凉水打到最大,冲洗和和烫伤的皮肤。
和和滚烫的皮肤猛然遇到大量凉水刺激,皮肤都皱起来了。它疼的像狼一样发出幽远曲折的叫声,让人听着不寒而栗。祖祖米只觉得那惨叫声仿佛刀子一样扎在自己心上。她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和和,反复重复一句话:“和和,我在这里,你不用怕,我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和和逐渐恢复了过来,它的小狗头无力的贴在祖祖米肩头,低声呜咽,仿佛在向主人诉说刚才的莫大委屈。祖祖米搂着它,感同身受。
这时,那个小霸王又跳了过来:“哈哈,毛都烫掉了,像只落汤鸡,落汤鸡!”
祖祖米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她紧握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该死的小霸王撕碎。
但经过上次偷偷救和和的风波后,祖祖米变得成熟冷静了。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越在危急时刻,越要沉着。只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才能想出正确的方法。如果只凭一腔热血,不管不顾的蛮干,最后肯定要捅出更大的篓子。而且事情但凡到了危急这一步,一般都只有一次机会,没有后悔药可吃。
她知道自己在基地养小宠物已经非常引人注目了,如果再为了小宠物公开打架,和和八成就保不住了。祖祖米沉下心来思索片刻,终于想出了一个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