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让他自己想明白,才更加能叫他刻骨铭心的明白,凤湛央,与欧阳长风的往事,终究是不能磨灭的!
“你说的,都是实情,若是连讲实情都要受责怪的话,那天下人,还有谁可信?”欧阳楚日双眼微眯,伸手,狠狠抬起她的脸!
“本是和她相似的一张脸,你却安守本分,端庄淑德,从不会引得别人僭越!”言语间,似是狠毒了她这张脸。(.最快更新)
不若说,是狠毒了凤湛央,竟然惹得旁人为她注目!
“妾身,既是殿下的妻子,便一切,都是殿下的,断会安守本分,不叫他人生了非分。”凤若嫣赶忙跪下,惶恐不安。
偏是她的这般唯唯诺诺,更是叫欧阳楚日生气!如此,便是凤湛央自己不安守本分,便是她自己要惹得欧阳长风注目,如此不知收敛,自己确实没冤枉了她!
“你回去吧,本殿想自己待会儿!”欧阳楚日挥手让她下去。
凤湛央,便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一片深情吗!自己没冤枉她,一点也没有!脸色阴沉如乌云万里,凤若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待在他的身边。
“是!”凤若嫣行礼后便也离开了!
爱疑心之人,只许稍加点拨,便能叫他置身迷雾,越是留他一人,便是叫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凤若嫣,想要的,便就是如此!回首看了一眼依旧繁花似锦的浣花居,桃花的花期,也便要到,饶是隐藏枝繁叶茂之中,定也叫它枝叶败落。
锦沅殿
欧阳元礼略翻看了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本本,全都是劝他顾及国本,尽早立定储君,以安冥国之千秋万代!
福禄在一旁,看着欧阳元礼唉声叹气,郁郁不快的样子,便也是十分的忧心。(去.最快更新)
“圣上,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国事重要,您的龙体,也是十分紧要的!”到一旁,将晾好的茶递上,欧阳元礼为国事烦忧,却也是无能为力,好在楚水国国主洛言漓,足智多谋,若不然,定然是要措手不及了!
啪!
一本奏章,被欧阳元礼重重的摔在案上,脸上怒不可遏的怒气,连福禄看了都十分的惶恐!
“圣上,切勿动气,当心龙体啊!”福禄慌忙叩头请求,若是生气,伤了龙体,他可是万万不忍的啊!
“动气!他慕容拓,便是要爬到朕的头上来了,要替朕拿主意了,朕,怎还敢动气!”那折子,是慕容拓一早便递上来的。
那份折子上,清清楚楚写着,长殿下欧阳长风,为冥国嫡出皇子,历年来,为圣上分忧解难,在群臣之中,威望极深,应早立为储君,以免众皇子觊觎储君之位,动摇朝纲!
若不依他所言,便是他欧阳元礼,不顾朝纲,任由朝中大乱!
慕容拓自以为是皇后的哥哥,天子的家臣,便这样不顾君臣之礼。可,欧阳元礼是天子,跟他,自然是先君臣,后亲情,可他却不知,狷狂自傲,其行径,令人发指!
“圣上,您是天子,他是臣,若是慕容将军,胆敢触动天威,定然万死,不能泯灭其错。”福禄跪地,央求道,欧阳元礼自去年开始,身子便不如往常了,若是再动这样大的气,难免会伤及龙体。
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臣子若不能为天子分忧,便是不尽臣子本分,也实在不必留了
奴才的一切,便都是主子给的,不顾到了何种地步,奴才,始终是奴才,自古,君叫臣死,臣便必死无疑,慕容拓仗着自己军功赫赫,便你想要凌驾于天子头上,实在是可笑之至!
“罢了……往日,他屡屡生出的事端,朕总念着他劳苦功事,便是不忍苛责,如今,他竟敢这般目无尊上,实在是不必留了,且去传话给洛熙晨,三日后,便是慕容拓的死期,届时,请他从旁协助一二。”欧阳元礼吩咐道。
洛熙晨在乾城潜伏多日,手下皆身手非凡,必然不是慕容拓能够匹敌的!
郊外
凤湛央独自站在山间,看着头顶那方碧空,竟是这般的清澈,在宸孝府的时候,她总是惶恐的,竟不知,碧空长青,朗日高悬,都这般何人心意。
“郊外清净,你可还喜欢?”洛欢言站在她身后,轻声问。
她已不想以往,对自己冷冷淡淡,少言寡语了,这几日,她总算是肯同自己的亲近些了。
“能入了王爷的眼,必定是有它的独特之处,湛央只觉这里,能叫人神清气爽。”凤湛央淡笑着说,山水花草,清新扑鼻,叫人不忍践踏。
“在我们楚水国,处处皆是这般风情,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洛欢言侧头说着,看着她那般陶醉的神色,不觉好笑。
她竟是这般孩子的性格,不过是带着她寻着溪水上游赏玩,寻到这遍地花开锦绣的地方,她竟然这般喜不自胜。
“若此生有幸,定是要去王爷的国土看看,方是自然美景,才能纾解人心郁结,养了王爷的温而儒雅,成就了王爷的福气尊贵。想来楚水国的女子,也是温婉动人,叫人难以割舍。”凤湛央寻了一快山石坐下,看着他的侧面,不禁痴痴赞叹。
欧阳楚日不在她的身边,她也难得的轻松,若是还为了他,郁郁寡欢,不仅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这山清水秀的美景!
她再回去,便是尊贵的皇妃,一如宫门深四海,哪里还能出得了宫门,去楚水国游玩,不过是嘴上的说辞罢了。
回首,见他略微有些伤怀,凤湛央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对他再是无意,却也不能平白伤了他的心
“王爷是在为湛央伤怀吗?古来皇宫深院,便是女子的坟墓,可惜湛央此生再不能见此美景了吗?”凤湛央略苦笑一声,她若是想逃出皇宫,有的是法子,只是现在,还有凤家百余口人的性命荣辱,还在欧阳楚日手中握着,她还不能一走了之。
“竟被你看透了,知我者,湛央也。”洛欢言失神呓语。她是什么都明白的,却什么法子都没有,这样的无奈,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何况是视她如命的洛欢言。
“王爷心善,才这般担忧,其实,这人,哪有一帆风顺的,如今的苦楚,都是我命中注定的,我应当承受,是我与王爷命里无缘。”凤湛央深叹了一口气。
女子,皆愿嫁于世上最好的男儿,恩爱情深,白首到老,偏是她,嫁了个曾经背弃自己的。
洛欢言,是这世上,最温润的男子,只可惜,命里无缘。世事,若到了无法解释的时候,便说是缘分铸就,情好,情恶,皆以‘缘’为推脱的借口,听着,着实叫人寒心。
“若是湛央愿意,欢言此时便可带你离开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洛欢言看着她,双眸坚定无疑。
洛欢言知道,若是那么做了,将付出的代价是又多么深重,只是为了让她安稳,无论无何,他都是愿意做的!
“王爷,怎又痴人说梦了,你若是带我走了,受牵连的,将是两国,数以万计的子民,他们何辜?要为你我的任性,付这样惨重的代价!”凤湛央微微一笑,她怎么忍心,让他为了一个不值得人,受尽苦楚。
日后,他必定会寻到一个,比自己好上百倍的女子,与他恩爱白头,她这个叫他伤心的,必要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况且,此生,能与王爷,共赏此等美景,便已然无憾了!”
细碎的小花,遍布山野,似一匹无比华美的云锦,从天际顷下,铸就了这山河的美丽。与他,就这样站在这画卷般的美丽上,似是天界的仙人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洛欢言伸出手,附上她丝柔的脸颊,与她相同,记忆中有她,此生,必然无憾了。
“王爷相信前世今生吗?”凤湛央轻声问。
她死过,为了与欧阳楚日相似的楚阳。从前,她只觉,这是命中注定,她与欧阳楚日无缘,注定生生世世的纠缠,也同样注定不能相守。
只在此生,遇见了洛欢言,她明白相思不能相守的滋味,他心中的苦楚,她便感同身受,同是痴情人,她不愿他为了自己伤怀。
“此生我与王爷,便是如此了,若有来生,便是不会在辜负王爷美意!”此生,是没有可能在一起了,只有依靠那飘渺无影的来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
“在欢言心中,对湛央的情,必定是生生世世的!”知道她是在宽慰的他,却依旧愿意听。再过些时日,她便要回到欧阳楚日的身边了,想来定然是生生世世不再相见了。
“湛央谢过王爷!”凤湛央感怀与他的深情,女子,都希望身边的人,是真心爱护自己的。
她,有他温柔的爱重,偏是欧阳楚日不在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是洛欢言的流水,却是欧阳楚日的落花,并不是非他不可,得不到爱,也不能任他随意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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