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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
秀儿早早的备上了一桌佳肴,一接到陛下要来未央宫用膳的消息她就老早的准备好了。只是,却没有想到这陛下会与衡阳王下棋。
当秀儿正命嬷嬷将饭菜都撤去的时候,却突然见一袭明黄的身影越来越近。秀儿赶紧的让人重新将饭菜拿下去热一下,哪知萧赜一进门就唤道:“不用这么麻烦,爱妃倒是有心了。朕已经在宣德殿用过了!”
秀儿不敢无礼,当即躬身道:“陛下,您多少还是在用一些吧!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皇后……”
秀儿突然就顿住了,竟然习惯性的又提及到了皇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嗯,朕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先用膳吧!朕去看看惠昭,不用跟来了!”萧赜点头苦笑着离开,秀儿再无食欲,随即就命人将膳食撤去。
萧赜来到皇后的寝宫,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放假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花瓶中插着的是新鲜的百合。这是皇后最喜欢的花,梳妆台上放着的是皇后最喜欢的金步摇。
“陛下,你好吗?”
“惠昭,朕知道你就在这里的。知道的!朕该怎么办?”
……
萧赜就像是听到了皇后在与他跟前说话,他伸手去触摸却只有空气。他踉跄的坐到榻上,手掌轻轻的滑过锦被。曾经,他与皇后是多么的恩爱。曾经,他是多么的自私皇后从来都没有多说什么。总是对他说,她明白的她知道的!
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萧赜从来不知道皇后在他心里会是这么的重要。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但凡他能多一点对皇后的关爱多了解一下妻子的心思又怎么会让妻子因为一块血玉就拼死一搏。
萧赜知道,皇后的死成了他一辈子的痛。下一刻,他告诉自己逝者已逝一定要珍惜眼前人。记得皇后在临终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以后他想爱谁便去爱谁,只求好生的对待秀儿照顾好的他们的儿子。
想到这些,萧赜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的安慰。想到如今赫连茵与他也冰释前嫌了,他一定不能在伤了赫连茵的心了。失去皇后让他痛不欲生,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失去赫连茵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了。他恨自己的多情,倘若不去爱赫连茵一切是不是就恢复原来的样子。
萧赜喃喃的想着,约莫到了天漆黑时刻。门外的全德贵实在担心的不得了,只好央求着秀儿进去看看。因为,这萧赜可是下过命令不得擅入皇后寝宫。
秀儿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担心,她微微正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抬脚进到内殿。见着呆滞坐在榻上的萧赜,心疼的道:“陛下,您这样娘娘知道了也会难过了。往日您但凡有一丁点的不悦,娘娘都担心的不得了。娘娘最心心念您的就是您的龙体与萧齐的天下,现如今边境不宁北方势力也是蠢蠢欲动。秀儿知道不该论及政事,可是这些都是娘娘所托……”
萧赜闻言,再抬头已然是笑意盈盈只是含了一丝的苦涩。“来,到朕这里来!”萧赜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抬手唤着秀儿。
“不,陛下这是娘娘的……”秀儿怎敢越雷池半步,当下跪下对萧赜婉拒道。
萧赜脸色陡然一沉,略略看了一眼有些胆颤的秀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然后摆摆手道:“罢了,你起来吧!朕不勉强,从此以后在不会勉强任何人。你的心始终不是在朕这里,你只有使命。那就好生的守着未央宫吧!别辜负了皇后的重托!”
萧赜说完就沉沉叹息一声离去,全德贵见萧赜出来当即迎了上去。见萧赜眉心舒展,似乎有一中释然之感当即放心不少。只是,秀儿却久久的瘫软在地半响也不能起身。
萧赜的话每一句都像是敲击着她的心房,莫非这陛下要的是她的心。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或者这帝王只是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帮帝王守护回忆的摆设。这偌大的未央宫,这帝后之情好像随着皇后的离去而封锁在未央宫内。她是未央宫的守护使者,在无别的作用。
“呵呵,秀儿啊!秀儿!你是这宫中最悲哀的存在!”秀儿轻轻扬起下颚,任凭泪水顺流而下。泪眸中映着的是皇后高贵不可亵渎的身影,而中想起的是皇后那沉重的嘱托。照顾好陛下,保护好太子!
萧赜其实想让秀儿做她自己,不是一味的活在皇后的阴影之下。可是,他在秀儿哪里感受到的时时刻刻的是皇后存在。他曾经希望秀儿是皇后的影子,可是到底是错了。
全德贵不知道萧赜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去找衡阳王下棋以为会留在未央宫可是到了天黑了却又要离开。当真是搞不清楚这陛下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现下他也不敢贸然的去提到赫连茵。
“全德贵,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茵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让那个婢女承认,是不会让她相信的。而且这件事还不能你出面,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也不用朕多说了。该是去灵犀宫一趟了,这回这黑锅就只能灵犀宫来背了。倘若她不知好歹,朕与她也只能是情义尽了。”萧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下对身后全德贵十分郑重的提醒道。
全德贵闻言正色的点头,连连道:“陛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您就放心好了,只是这灵犀宫不见得会揽下!”
“哼,这祸是她闯下的。当日那来宣德殿说皇后中毒的小奴才难道不是灵犀宫的人吗?最可恨的是,既然早就知道皇后服毒都不告诉朕,其心思已然清楚。以前由着她闹就算了,如今他那安王老爹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这刘家,朕是必然要除的。绝对不能给太子留下祸根,萧齐的天下绝对不能落入旁人之手!”萧赜许是觉得这全德贵已然是自己人,也就不避讳着什么了。
全德贵听这浑身直冒冷汗,着实没有想到萧赜会将这些机密的事情告诉他。不过,想来这些也不是陛下一天两天的心思。一直碍于刘贵妃的缘故,也是给这刘家一些颜面的。可是,自从上一次安王爷刺杀不成让他在家中反省。结果,却是死不悔改。四处暗中传播陛下的坏话,还说赫连茵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陛下,您在此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让人掌灯!”全德贵躬身立在萧赜的前面,然后提醒到。
萧赜环顾四周,各宫都已经掌灯了。刚才走的及,全德贵没有来得及让人掌灯。这会要是掌灯,怕是只能去就近的宫殿拿灯,抬眼望去正是冰泉宫。
“冰泉宫,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萧赜有些微怒,这不是上一次他心情不好随即宠幸了一个小充华的宫殿吗?
萧赜扭头抬脚就走,哪知却见着自大门内匆匆提着灯走出来一个小奴才。萧赜喝令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都入夜了你一个小奴才瞎跑些什么?”
“陛下……大事不好了,这韩美人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肚子疼。这会儿更是疼的在榻上直打滚,奴才等生怕会有什么事情这急着去找太医来。”小断子在也不是原来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奴才了,现在为了主子也是拼命一试。即使陛下去韩美人哪里,也总是进了冰泉宫自己的主子好歹也是有一线机会。
“哦,那去吧!全德贵吩咐下去让尚药司那边派人专门守在冰泉宫,派一个女药师在韩美人身边照顾着。去拿宫灯,这就回宣德殿!”萧赜并未有要进去的意思,只催促着小断子快些去请太医。
小断子走远之后,才暗暗叹气。没有想到,这一计倒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当真是白费功夫了。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请太医了。
拿到宫灯之后,萧赜扭头就走。全德贵暗暗苦叹,怕是这要是传出去又该说陛下了。哪怕是做作样子好歹也进去看上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怎就这般的讨厌韩美人。
“陛下,您不进去看看么?”全德贵实在不想在因为一点点事情,就闹得后宫不和睦。自从这赫连茵出现后这后宫就翻江倒海的不得安宁,这他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可是,这韩美人可是怀有龙嗣之人。陛下向来对公主王爷都是一视同仁的,唐若这般的敷衍怕是会引起旁的妃子寒心。这无疑也会给赫连茵树更多的敌人,再者这韩美人可是赫连茵的好姐妹。
“是朕太给你颜面了,让你这般的不知进退的么?”萧赜自然是十分的不悦,觉得这全德贵是管的太多了。
“陛下,这韩美人可是赫连娘子的好姐妹。倘若这……”
“哼,真因为是好姐妹。朕方才会说回宣德殿,曾经她一心将自己退给她的姐妹。每一次求朕都是为了她所在乎的姐妹,朕倒是要看看他日要她在姐妹与朕之间会如何抉择!”萧赜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他是爱赫连茵的但是他也很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