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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全德贵带着碧云离开之后,荀昭华这才找到机会与赫连茵说话。不过,赫连茵看起来精神很是不好想必还在为碧云的事情伤感。
“姐姐,你这是在怪妹妹吗?”荀氏用含泪的眸光可怜兮兮凝望着赫连茵,她心疼的拉起荀昭华。
“妹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敢怎么说都是碧云毒害的你家母,只是……哎,到底都是姐姐对不起你了。”赫连茵心里那对荀氏有过的怨怼也在片刻间烟消云散,她又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让荀昭华绕过碧云呢?
下一刻,赫连茵自责的看了一眼荀昭华却将目光最后落在端坐在龙椅上的萧赜身上。躬身轻启红唇道:“陛下,荀妹妹所受委屈都是因为茵儿的缘故。茵儿如今却不能护妹妹周全当真是愧疚的很,茵儿也听荀妹妹在后宫中也是如履薄冰还望陛下能够多多恩宠妹妹……”
萧赜闻言垂首沉思了一番,在这件事上他的确对不起荀氏最重要的是要急着早些结束这件事。当即也点头答应赫连茵道:“茵儿,这荀昭华的母亲救了你的命等同救了朕的命。”
萧赜说完起身,径直走到荀昭华跟前拉过荀昭华纤细柔软的玉手轻轻的拍着道:“让你受委屈了!”然后低头在荀昭华耳畔呢喃了一阵,只见说完之后这荀昭华羞赧的低头。娇羞的样子,赫连茵见着都怜惜三分。
赫连茵想,方才陛下定然是允诺了荀昭华什么。明明这就是她所期望的结果,却为何她的心里却是这般的难受呢?下一刻,她悄然离开。
萧赜明明是拥抱着荀昭华的,目光却久久的凝聚在赫连茵拿落幕的背影上。既然答应了赫连茵他必然会做到,如果宠幸她的姐妹能够让她安心能够让她对荀母的死少一份愧疚,那么他是愿意的。
待走到门外,李嬷嬷松开赫连茵。然后长长的叹气一声,“娘子,您这又是何苦呢?如此这般的折磨你自己,可不像是以前的你。”
赫连茵立住抬眼看看了眼前看的正欢的秋海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嬷嬷没事,倘若要做陛下的女人没有一点容忍雅量又怎么能行呢?她不是茵儿一个人的陛下,能得到他的一心茵儿已然满足。”
说出这样大义炳然的话来,就连赫连茵自己都不敢相信。即使这些不是她内心真正的意愿,也要告诉自己以后必须要做到这些。若为帝王妃岂能只有情爱,应该顾全的是整个萧齐才可以。爱了,已然没有退路更没有后悔的余地说到底,只要萧赜不弃她必然生死相随绝无二心。
萧赜安慰荀昭华一番就随着她的意思,跟着去了冰泉宫荀昭华所住的复香轩。一进门,萧赜就斥责了一番伺候的宫人。这荀昭华的用度一切都很是寒酸,看来也难怪赫连茵要为荀昭华求情。
荀昭华更是将萧赜伺候的很是满意,晚膳上萧赜更是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这女子生的是如此美丽动人。那含情脉脉的凤眸中散发出的柔情好像能将人心融化一般,看的萧赜是欲罢不能痴痴不已。
复香轩荀昭华寝宫内,烛光摇曳幔帐飘逸。荀氏如泼墨般乌黑的长发倾斜而下,帝王温润的手掌撩动那诱人的乌黑。荀氏娇滴滴的垂目,口中直轻轻的唤着“陛下”二字。
“如此良辰美景,朕自当不辜负昭华一片美意。”
萧赜含情目光,怕是早已渗透到荀氏心里。这一刻,荀氏曾经在梦里憧憬了无数次的情景终于实现了。
“皇上……”娇柔的声音,听的帝王心里阵阵涟漪掀起。忽的将束在幔帐上的流苏扯下,片刻后……
有秋风吹过,立在窗前的赫连茵却觉得很是闷热。索性将李嬷嬷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扯下,可是吓坏了身后的秀兰。
“娘子,可不要着凉了。夜里风大,还是回去歇着吧!”春兰可是受了李嬷嬷的嘱咐要好生的伺候在赫连茵身边的,正如李嬷嬷说的那般这今夜赫连茵怕是一夜难眠了。
赫连茵只苦笑着摇头,整个身子更是懒散的倚靠在窗沿上。她借着要看月色的名义,非得立在此处。可是,仰头看去天上一片乌黑又哪里半点的月亮的影子。
就连星星也没有一颗,只有院子内的四处的宫灯如那星星之火一般闪耀在赫连茵那一双充满愁情的双眸中。
明明就是她去求得,怎么会这般的难受。不是说要大度的么?怎又这么的放不下。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赫连茵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又一阵冷风吹起,秀兰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又一次的上前关切的提醒道:“娘子二更了,该歇着了。您不是说明日去送碧云一程吗?”
赫连茵闻言一个激灵,身体竟然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下一刻,她轻轻的阖眼。深深的叹息一声,悠悠道:“罢了,不去了吧!我到底也不能在改变什么,陛下的意思总是要顾忌的。”
既然她已然做了决定既然她已经无力挽救什么,就不要在给自己心上添堵。如果牺牲一个小奴婢,可以避免刘家与萧家的战争倒也是值得的。只是想到那灵犀宫内已然高高在上的刘贵妃,赫连茵的心里就忍不住的寒凉。
下一刻,赫连茵终于将窗子合上。身子一片冰凉,心里却是如火一般的热烈。她所爱的人是帝王,自然与旁人不一样。罢了,既然已经决心就要坚定的顺着心意走下去。
而一夜不眠的人又何止是赫连茵一人,灵犀宫内照样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刘贵妃一反常态,醉卧在美人榻上,跟着琴声有节奏的摇晃着脑袋。醉酒之态的贵妃更是别有一番韵味,双颊绯红如樱,眉眼丝丝。只看一眼,便是勾人魂魄。
殿内歌姬飘然的身姿,绕的她兴趣阑珊。索性,她将外衣褪去。也跳到舞池中央,只一个轻灵的扭捏姿态已然让众歌姬如同绿叶一般。步步生莲,醉眼迷离就连两旁的乐师都看的呆滞住了在也奏不出能匹配得上刘贵妃的曲子了。
宁儿见刘贵妃越发的肆意,而两旁的乐师又都是男子当即喝令众人退下。然后扶住那踉跄而倒的刘贵妃,担忧的换道:“主子,宁儿回您去歇着吧!”
许是喝的太多了,刘贵妃摇摇晃晃的身体愈发的不能自控。只是口中已然含糊的叫着:“唱啊,跳啊!本宫还要喝!”
宁儿费了好大的力道才颤颤巍巍的将刘贵妃扶到榻上,安顿好一切正要关门之际却被人自背后一掌瞬间失去意识瘫软在地。萧鸾本是想离去的,可是这醉酒之态的刘贵妃已然将他的魂魄给勾走了。
他大着胆子,一步步的逼近贵妃的身旁喉结处来回的上下蠕动。那饥渴的双眼一刻直勾勾的盯着刘贵妃那绯红色的脸颊。这一刻,他原本是要等到将来迎娶刘贵妃为后才做的。
榻上的贵妃因为酒劲儿浑身燥热的很,醉眼迷离之际看到一挺拔身影入眼。更是直唤着,陛下。萧鸾听到这二字,当即顿住。满眼愤怒,憋着气咬牙道:“你心里就只能有他吗?你看看他都做了一些什么,除了伤害你还是伤害你!楚楚……”
终于,萧鸾一把将刘贵妃揽入怀中。而贵妃更是将他紧紧抱住,口中不断的呢喃着同一句话,“陛下,楚楚知道您心里从来都是在乎我的。只要你高兴要楚楚做什么都愿意,不就是背一次黑锅吗?那又何妨……”
萧鸾听着心头如同刀绞一般,可是手却没有要松开半分的意思。刘贵妃越是这样的在乎萧赜,他就越是不平衡。拼什么,萧赜就可以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他们都是萧家的人。
下一刻,萧鸾在也不顾及其他深深的埋下头去。刘贵妃那染泪的睫毛轻轻贴在眼角,嘴角却是笑意弯弯。口中只剩下二字,陛下。
而当翌日,宁儿将匕首挥向萧鸾的时候。刘贵妃却深深的吸气,喝令道:“退下,这般龌龊之人不值得!”
萧鸾只一句,“楚楚,跟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你要什么我萧鸾就算倾尽所有也会给你!”
刘楚楚笑了,只是眼角那晶莹的泪珠在无声的诉说着她内心的凄凉。下一刻,她讥讽的道:“我要什么,你能给我什么?你给的又与我刘楚楚何干!你以为你这般做,我就会像是那些女子一般,对你投怀送抱么?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萧鸾痛苦的道:“你果真这般的执迷不悟,好!我会让你后悔的,楚楚此生得不到你我萧鸾誓不为人。这天下总有一天我会双手恭送你,他萧赜做不到的事情我都能为你做到。后位我的心,都只是你一人!”
“哈哈,你的心与我何干!给我滚,不然今日我便放火烧了这灵犀宫,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好,如果这样能与你永生永世在一起。你就放火吧!”
“你……”
刘贵妃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倒地。这个在她心里鄙视的小人,竟然还这般的无赖。不过,她又怎么会改变自己的心意,更是不会绕过这染指她的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