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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将裴舒业带到赫连面前,有些狐疑的盯着二人看了一番。
“珍儿,你这番怪异的看着我做什么呢?”赫连茵实在是被刘珍看的别扭的的很,似乎好像不相信这裴舒业是她以前的家将一般。
刘珍觉得见到赫连茵之后的裴舒业就像是即刻就变了一个人一般,那样恭敬的态度简直与之前在前院喊着要打要杀的他判若两人。
赫连茵顺着刘珍的目光落到了裴舒业的身上,见着突然跪下让她十分的为难。
“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都说的很清楚了,你不是我赫连家的家将了。就算之前你是赫连家的家将,也不用动不动的就跟我行跪拜之礼吧!这俗话说的好,郎儿膝下有黄金啊!”赫连茵不知道为什么,裴舒业堂堂一个军中将士怎么见到她就跟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
裴舒业拱手请罪道:“主子,都是奴才的无能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受苦了,这番好不容易找到了日后定然会誓死保护好你的!”
这番言论,让赫连茵听了很是头疼。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无端的裴舒业都往他自己身上揽。她真的不知道该说裴舒业什么好了,只无奈的将裴舒业拉起来顺势道:“裴大哥,请你记着,日后你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奴仆。我们之间是兄妹之情,不是主仆之别。父亲在世的时候,你我都没有这般的生分过如此倒是怎么越来越计较了呢?”
裴舒业心中惟愿赫连茵将他看做是仆人,那样至少他还能存着一些奢望的念想。只这兄妹的身份,怕是他就在也没有机会了。只有做赫连茵的仆人,才能光明正大的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守护着她。
刘珍见着裴舒业身高八尺,长的也是魁梧雄壮更主要的那眉目是不怒自威。而他与裴舒业站在一起,就俨然是孩子与大人在一起一般。刘珍的自尊心猛然间受到打击,忽的就后退了几步小心的与裴舒业拉开距离。
赫连茵将刘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的掩嘴打趣道:“哎呦,什么时候珍儿这么在乎自己的体形了。”
刘珍见着自己的心思被赫连茵一语道破,面子上很是尴尬。憋着气好半天才抱怨道:“茵儿姐姐,你干嘛要说的这么明白呢?就不能给我留些颜面么?好歹我也是……”
“呵呵,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而已。好啦,就不要多想了你要是想成为裴大哥这番的男儿。每日就多吃一些好了,至少每顿要吃个二十个肉包子一只烤鸡才好!”赫连茵没好气的摸了摸刘珍的脑袋。
刘珍闻言,有些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裴舒业。好半天才瑟瑟的道:“这……裴大哥每日得吃多少啊!”
裴舒业尴尬的立着,面如菜色却也不敢反驳赫连茵半句。他长得这么高大,那完全是因为从小都习武的缘故加上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优势。裴家的男子哪一个不是强壮的很呢?怎么到了赫连茵这里,倒是成了他多吃的功劳了,天知道他一天都没有吃掉过一只烤鸡更别说一顿能吃掉十个肉包子了。
赫连茵看看一脸憋屈的裴舒业,又看看一脸吃惊的刘珍忍不住的笑道:“好了,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别的事情么?都去忙吧!”
闻言,裴舒业急了赶紧追问道:“小主子,我是来保护你的。你去哪里属下就要跟到哪里去!”
赫连茵这个时候似乎才想起什么一般,转身疑问道:“你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呢?这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药堂来的,这般隐秘的地方连朝廷的人都没有寻找到。倒是让你给找到了,这……”
说起怎么知道找到赫连茵的,裴舒业也正想问赫连茵。
“小主子,不是你让属下来的么?今天我在城外寻找你的时候,突然一黑衣人丢了一张纸条给我说是想要找到你就到西城秦济药堂来。”裴舒业说着就将纸条递给赫连茵看。
这番,真是让赫连茵百思不得其解了。这明显就不是她的笔迹,到底是什么人给裴舒业带的消息呢?这让裴舒业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裴大哥这不是我让人告诉你的,茵儿在这里可是谁也不知道的。且也从来没有在药堂前院出现过,那些求医的人也一定不会发现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赫连茵越想心里就越是不安的很。总是感觉背后又一双眼睛,时刻的盯着她一般。好像她有什么举动那人就能发现一般,这样子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的后怕。
“茵儿姐姐,或者这给裴大哥送信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指不定是希望裴大哥来你身边保护你的呢?”刘珍觉得这裴舒业生的这般的魁梧又是将士,武功定然了得。
赫连茵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却也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好当即放下。决定去找萧钧问问看,说不定萧钧知道一二。
赫连茵打发走了刘珍,就对裴舒业道:“裴大哥,你是一个有军务在身的人哪里能一直跟在茵儿身边呢?”
“小主子,您忘了么现在是休假时间。所有护送随度王去乾州上任的将士今年的冬日都不必留在军营中的,不碍事的。您就放心好了!”裴舒业生怕赫连茵会赶走他,赶紧解释道。
闻言,赫连茵也知道要是她在说什么这裴舒业指不定要跟她急了。如此,她也就只好随着裴舒业好了。
见到萧钧赫连茵就将信件交给了萧钧,看了一番萧钧就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了。不过,当着赫连茵的面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将信件小心的压在身子底下,抬眼含笑的对上赫连茵拿微拧的柳眉道:“茵儿,你就别多想了。这裴护卫在你身边也不是不好,好歹有个人能保护你。”
赫连茵见到萧钧这么说了也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到底还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暗想,一定要将这个背后一直盯着她的人抓出来不可。不管是敌是友,这么被人天天盯着实在是不好受的很。
萧钧安慰了一番赫连茵,就说他累了要休息了。这可是萧钧第一次主动让赫连茵走的,往日里他可是找各种借口让赫连茵多留下一刻是一刻的。
赫连茵见着萧钧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端倪,也就不在多留当即嘱咐了他一番就径直的离开。
待到赫连茵一离开,萧钧咳嗽了两声。瞬间一道人影就顶上落下,来人正是萧钧的贴身护卫云风。
“王爷,您可有什么吩咐?”云峰拱手单膝跪道。
萧钧半撑起身子,伸手指了指灯台。云峰当即就将油灯台拿到萧钧面前,然后照着他的意思将灯点上。
萧钧取出信件,小心的在火上烤了一番。果然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在信件的反面出现了一排清晰的字迹:若不能完璧归来,就请好生珍之惜之,勿念其他!
短短数字,竟然让萧钧心中一愣旋即哽咽落泪。他的皇兄,到底没有让他失望。只是,他就算是珍之惜之也得不到赫连茵的心。
萧钧知道这种油色信件是他们兄弟之间才能够明白的,当年为了防止那些有心之人他们兄弟之间互通信件就是这样的。如今,没有想到倒是因为赫连茵的缘故再度启用。
“王爷,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么?”云峰不知道萧钧猛然间眼含热泪是为何,想必是那信件上说了什么让王爷伤心的事情。
“没……没什么,只是本王到底是个趁人之危之徒了!也罢,到底也是本网的一厢情愿。人意可违,天意不可违!”萧钧将信件紧紧的手中,轻声的重复了数遍萧赜写的。
若不能完璧归来,就请好生珍之惜之,勿念其他!
萧钧知道,他的皇兄是有意要成全他与赫连茵。原本以为,在知道他对赫连茵的心思之后萧赜会对他有所怨怼。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勿念其他!萧赜是在告诉他,假若真的爱赫连茵想与她一起浪迹天涯就不要担心身后事情。衡阳王府的一切,都会帮他料理好要他心中无什么牵挂的带着赫连茵离开。
他想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萧赜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是愧疚难当。很是罪恶,如此他当即吩咐道云峰道:“去在去拿药来,本王要快些好起来。这朝堂与王府可都离不开本王!”
云峰闻言欣喜的即刻就出去给萧钧拿药,看着云峰急切的样子萧钧这才知道原来身边的人都是希望他能赶紧好起来的。
萧钧想,要是赫连茵与他情投意合就算是萧赜不说这些话。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带着赫连茵离开这个是非的都城。奈何,他与赫连茵之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如此他倒也是想逼着自己洒脱的放下。
端着药碗进来的是赫连茵,她想着兴许是萧钧想通了总算是知道好生的吃药了。萧钧看着赫连茵笑盈盈的端着药走近他,也释然的笑道:“真是有劳赫连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