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顷不屑地挑眉:“哦?你算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也敢在沈家祠堂造次!”
慢慢蹙眉。沈家祠堂,一直听说在江南却从未见到,不知沈家生龙活虎的生意源头竟然就在这个小镇。真是太巧。
即使她是长女,也未曾见过沈家祠堂,在外人口中神秘的沈家祠堂在沈涣栀的记忆力亦是蒙上面纱。
现在看来,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小院子里的大堂,大有避世的气氛。
沈家一大家子的列祖列宗就挤在这个小祠堂里,正眼看去,着实瘆人。
也确实,有沈家的气韵。
谁都注重落叶归根,沈家的祖宗也是如此。在沈涣栀的爷爷之前,沈家还未曾发达阔气,那时起,估计沈家的牌位就都摆放在这小祠堂里了。
慢慢找了把椅子坐下。
一路跟来的星河被拦在外面进不来,着急得直跺脚,门被眼尖的人顺手关上,密不透风。
“族长大人莫急,涣栀着实有事情要讲,这事儿说大不大,可若说小,只怕这满堂的老祖宗都要手足无措了。”沈子顷听得一脸阴霾,摆了摆手:“你少在这儿跟我摆架子!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我还怕你不成!”
沈涣栀故作叹息,摇摇头:“老祖宗若是在天有灵,知道这沈家祠堂如今进了外人,不知是不是要指着鼻子骂您这位族长呢。”
片刻后,耳边传来阵阵私语,沈涣栀知道得手,不禁浅笑。
沈子顷又气又恼,猛地站了起来:“沉希乃我沈家罪人,坏我沈家名声,怎的不可处置?”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此刻附和的刚刚好:“这样的淫妇,活该点天灯、浸猪笼。”
“是啊,沉小姐做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第一个被骂的还是我们沈家……”“若说是为了沈家,杀了她一个也不为过……”
眼见着局势逆转,沈涣栀突然一笑:“既然是为了沈家,族长大人又在理,何不交由官府处置?沉希并非我家人,自然是不该用我家家法来处理。”
众人正为难时,又有倾向沈子顷的老者欲开口。
“沉希她姓沉不姓沈!”沈涣栀唯恐夜长梦多,猛地喊出这一句,气氛凝固。
怔了怔,沈子顷会过意来,沈涣栀今儿是有备而来,定是要带走沉希的,可他又怎么会遂了她的意?
“既如此,我这老脸也就豁出去了。来人!将沉希沈絮母女押送官府!”
他一声令下,从外面窜进两个家奴,一个一把捞起沉希就向外拖,另一个装模作样,恭敬地走到沈絮身边,说了声请。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沈涣栀的意料。
她没有想到沈子顷会真的将沉希送官,因为不管怎么说沈子顷也是沈家人,他怎么会拿沈家的名誉冒险?要知道,沉希的事情不管最后判真判假,对摇摇欲坠的沈家都是致命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