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结账!”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再美味的饭菜也吃不下去了。
听到许正的叫喊,老板才磨磨蹭蹭,哆哆嗦嗦地冲柜台底下出来。
“小兄弟,这···这顿饭算是我品香楼请的,为发生这样的事赔礼道歉,不用给钱了。”
许正听了一怔,随即想明白了,轻轻一笑,没有付钱就离开了品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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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经过这两件事,你对镇守府印象怎么样?很反感,很厌恶吧?”一个没有人发现的角落处,一个猥琐的身影阴笑几声,低低自语。
许正刚刚走到一个人迹稀少的小巷子,突然,一个人影从拐角处跳了出来。
来人尖嘴猴腮,有点猥琐,宽大的锦衣玉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此人正是清平镇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二少爷李庸。
李庸,人如其名,资质平庸,在李家花费众多资源,着重培养了二十年的情况下,到现在,也才刚刚达到战斗值七层,让的家族一众长老长辈很是失望,但暗地里对他很好。
因此,他虽然贵为当今家主的二儿子,但他的家族地位并不高。
但是,他有个无人能比的优点,那就是嘴皮子非常厉害,巧言善辩,能说会道,舌绽莲花。创下了多项清平镇至今无人能破的记录。
以前有一个敌对势力和李家开战,当时的李家未至巅峰之期,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结果当时年仅十岁的李庸,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活生生将地随势力的几名高层人员说的吐血,更是揭敌对势力老祖的伤疤,接连十几天下来,愣是把本就有心魔的老祖说的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因此,当年的李家不菲一兵一卒,吞并了那个势力,由此李家实力大增,位列清平镇三大家族,更隐隐有三大家族之首的趋势。
李庸拦住许正前面,面带笑容,挤了挤眉毛,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说道:“嘿,兄弟,看你一副苦瓜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许正看了看李庸,便没有在理睬。
“诶,兄弟,能和我说说你不开心的事吗?”
见许正没有理会自己,李庸也不觉得尴尬,仍旧紧跟着许正,自顾自地说着。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李庸就像苍蝇一般,嗡嗡嗡,在许正耳边说个不停,他说得不觉得累,许正听得都觉得累。
“兄弟,说了半天,我们还没有彼此认识一下。我叫李庸,李达的李(注:李达,天元大陆最著名的游手好闲,懒散逍遥,放荡不羁的人,实力低微,以猥琐出名。),庸才的庸,兄弟,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许正!”许正实在被他吵得无可奈何,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得,毕竟他只是啰嗦了点,没有恶意。只得开口敷衍他,希望他得到答案后就尽快离开。
“扑哧。”
说完,许正自己忍不住笑了,脸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兄弟刘明天时的情景,和此刻何其相似。
当时的他想现在的自己一样,呆愣如木头,仍凭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最后才挤出‘我叫刘明天’几个字。
“兄弟,你一定要活着,我们当初约定好了,三年后摇一起杀上王霸的镇守府,斩杀那些刽子手的,你不能食言呐。”
许正手掌紧握,神色沉痛,瞳孔猩红血光。
他看向李庸的目光,变得温和,不再似之前的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反而像是在看着老朋友一样。
“嗯?”
察言观色,是巧言善辩的基本要求,李庸自然发现了许正先后迥异的变化,满腹疑惑,心里琢磨着许正为什么会有这番变化。
一番琢磨之后,也没思量出何由,便只好作罢。
因为刘明天的关系,许正对李庸态度好了很多,便将之前在镇守府门前及品香楼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向他诉说了一遍。
“许正兄弟,你不知道吧,那个少爷其实是镇守大人妹妹的儿子,自从镇守大人的妹妹死后,镇守大人就待他很好,视如己出,你这次招惹了他,估计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李庸很替许正担忧。
“怕什么,他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他呢?”
许正想起那个少爷一脸倨傲的样子,心里就不爽,满不在乎地说着。
“兄弟,你别做傻事啊!在清平镇,镇守府是老大,强龙不压地头蛇,虽说杨氏拍卖行势更大,但也不会强压镇守府一头的。”
“我们三大家族虽然号称可与镇守府分庭抗礼,实际上是我们自己往脸上贴金罢了,我们哪里是镇守府的对手?镇守府如果不惜代价,是可以灭掉三大家族的。”
“诶,我们三大家族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过得也不好,时常打压我们,尤其是最近几年,因为镇守大人刘军的儿子刘震,拜入了正道大宗派连山宗,更是变本加厉了。”
“镇守府在清平镇一家独大了十几年,早就唯我独尊贯了,你也遇到了,连小小的门卫都如此嚣张跋扈,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哎,我更替普通百姓,无权无势的散修担忧啊,他们面对镇守府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鱼肉,清平镇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深受其害了。”
“唉,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都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啊!”
李庸一句三叹气,脸上表情复杂多变,一时担忧,一时同情,一时窃恨,一时无奈,悲惨凄厉,话语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肝肠寸断,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说的。
“嗯嗯。”
许正听完,点头不止,分外赞同,他对镇守府是亲身经历,深有体会,再加上李庸言语中的悲痛,使得他深信不疑。
本来一许正的性格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之后,然而此时,他就完全相信了,而且,他知道还没有觉察出丝毫不妥。
“嘿嘿,鱼儿上钩了,我真是太佩服我这张嘴了。”
李庸见许正这般表情,知晓他已成功,眼底窃喜,嘴角勾出一抹奸笑。
此时的许正还沉浸在李庸营造的悲痛中,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诶,许正兄弟,不说了,你初到清平镇,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没有。”许正回过神,答复着。
“许正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住哥哥我住的地方吧。”
“呃···那···那好吧。”许正本想拒绝,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愿说出,脱口而出的却是赞同。
许正只觉得有些怪异,认为是自己情绪波动太大造成的,也没太在意,他心底认为李庸此人很不错,下意识的信任他,觉得去他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屋子面积挺大,却是很陈旧,里面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虽然干净,却仍旧掩盖不了它几近腐朽的模样。
来到李庸住的地方,许正对镇守府的憎恨又加深了,堂堂李家二少爷,居然住在这个破旧的地方,可想而知,镇守府对他们的压迫有多严重。
李庸”神元国第一嘴“的称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的,简简单单的一番交谈,不仅使得许正稀里糊涂的无条件信任他,还隐隐开始从心底为其考虑着想,最重要的是,真实战力达到战斗值九层的许正,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
“嘿嘿,鱼儿已套牢,再也挣脱不掉了。”李庸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嘿嘿直笑,活像偷了腥的猫。
就这样,许正暂时在李庸的住所住下了。整日里,由李庸带着,到清平镇各处游玩,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许正心里越加信任李庸了,甚至有了一种依赖感,对他言听计从。
当然,偶尔还会出现一些‘突发事件’,十分巧合的偶见镇守府暗地里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或进行见不得人的勾当。
每次遇到这种事后,李庸总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丧着诉苦水,明明李庸的表演很拙劣,漏洞百出,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许正却深信不疑,对镇守府愈加痛恨。
终于,这一天,许正在李庸的挑拨唆使下,对镇守府的怒火升腾到极点,在李庸的暗中指使下,对镇守府进行破坏。
首先,他们刚开始破坏的是,附属于镇守府名下的一些无关紧要,没有什么利益油水的产业或场所。
在镇守府不管不顾,没有因此大发雷霆之后,李庸变本加厉,开始蛊惑许正破坏镇守府一些较为重要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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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器宇轩昂的李家家主书房。
“爹,事情就是这样。”李庸跪伏在地,脑袋紧低,神色拘谨不安,对面国字脸,气派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坐上方,“我看那傻小子还有些本事,便施展秘法,蛊惑他来对付镇守府。”
中年男子正是当今李家家主李如雷。
“嗯,庸儿,这件事你办的很好。虽然你说的那个傻小子,未必能给镇守府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他却可以帮我们暂时吸引刘军那个老狐狸的注意,好让我们三大家族有时间来安排那个计划。”
李如雷越讲越高兴,看着下方跪伏的李庸,神色柔和,目露慈祥。
“庸儿,那个秘法,你能不施展,就不要施展了,残缺不全,每次施展,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影响你的根基资质。”
“诶,是爹愧对你啊,你要是当初没有施展秘法,凭你原本过人的天资,现在至少也是半步攻击值了。”
“爹,为了家族,孩儿做出的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李庸闻言,身躯一震,神色不变,眼神火热,铿锵有力地说着,“爹,你说的是那个计划?”
“嗯,就是那个计划。”李如雷眼神飘忽,眸中精光闪烁,“这些来,镇守府在我们三大家族头上耀武扬威贯了,是该让他们清醒清醒的时候了。”
“好了,你不必管了,只需继续按你的计划,安排那个傻小子对付镇守府就行了。退下吧!”李如雷挥了挥手,让李庸退下。
“是,爹。”李庸道了一声,悄悄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