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船舱外,一见场中形势,连山宗一方明显处于弱势。
来犯敌人皆是身穿黑色盔甲,手拿各式各样的利器,身上冒着缕缕黑烟,一招一式间毒辣阴狠。而刚刚跟随老张头出来迎敌的侍卫,有好几人躺在甲板的血泊上,显然已经毙命了。
敌人既然敢来袭击连山宗的人,肯定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一方是处心积虑,一方是措手不及,孰强孰弱一眼就可看出。
老张头形势不妙,尽管他修为在攻击值六层之上,但被两个同样不弱于他的敌人纠缠,招架之间捉襟见肘,显然落败是迟早的事。
那对男女却有些出人意料,虽然围攻他们二人的敌人达四人之多,且举手抬足间威势浩大,不比老张头差,甚至犹有胜之。
但是敌人显然低估了他们两人的实力,哪怕面对四人的围攻,招架之间也是从容淡定,没有丁点难度,偶尔出招进攻却让的敌人手忙脚乱,左支右绌。
“该死的,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围攻的一人咕哝道,随即大声吆喝旁人前来助力:“老七,快来帮忙,今天一定要灭了他们二人。”
此次的袭击是高层一致意见,目的只为斩除眼前的这对男女,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面临的将会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惩罚。
故此那个叫老七的人,一听同伴求援,立马抛下对手冲上去,加入围攻的队伍。
这样一来,那对男女面对的是五个人的围攻,抵挡起来也是颇为勉强,形势不是很乐观。但总体来说,场中的局面暂时陷入了僵局。
“嘿,许正你看,那些家伙身上冒黑烟,是不是他们要**呐?”熊子蹙着眉头,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这哪里是黑烟,明显是一种强悍的能量,与刘晨的黑色能量相似,威力不比王霸的血色能量逊色。”许正心底沉吟,但嘴上却说:“是啊,他们估计是看到小爷我们俩要出场,想要以**来向显示我们臣服之心。”
“是吗?我说以前别人见到我怎么都退避三舍,原来是我的气势太强了,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熊子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很臭屁地说道。
闻言,许正撇了撇嘴角,心底暗暗道:“那是你长得跟个猩猩似的,他们不敢靠近,怕被你吓着了。”
老张头听到这俩活宝的说话声,顿时心中一紧,偏头一瞧,看见这俩憨货直接无视了刀光剑影的现场,很有闲庭看花,垂钓江边的闲情逸致,指着敌人指指点点,评头品足的。顿时脸上的黑线以几何式增多。
又气又急,他们二人可是这次测试中最优异的天才,资质惊艳,只要不中途陨落,将来铁定是连山宗的扛鼎之人,要是在这里陨落了,那可就是莫大的损失。
想到此,老张头再也顾不得长老形象了,直接开口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还不快进去,他们是魔道之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老张头心急如焚,防守出现大纰漏,敌人抓住这个好时机,迅速出手,一刀劈向他,还好老张头非寻常人,最后时刻提剑挡住了刀锋,但是匆忙之下还是被打得吐血倒飞,老张头连忙不再多语,调整好心神全力应敌。
“安了安了,老头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看你,刚刚说完就被人得吐血,叉,你还分神,鄙视别人也不用这样啊!用力打懂不懂?使出你生孩子的力气啊?”许正、熊子在一旁咬着牙齿说道,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张头听得身体一怔,动作一滞,差点又被敌人的攻击打中,眼皮直跳,脸上的肌肉抽搐不止,脸色由红变黑,又由黑变紫。
他狠狠舒了口气,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这次一回到连山宗,就再也不见这俩货了,否则就算不被敌人打死,也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气死。
然而老张头的舍命告诫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这俩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还在饶有兴致的看戏,偶尔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就差没有瓜子磕了。
“敌人看起来虾兵蟹将似的,不怎么厉害嘛。许正,要不我们来比比看谁杀的敌人多,如何?”熊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了看敌人,随即偏过头,对许正不屑地说道。仿佛来犯之人就是那萝卜青菜,一刀可以砍成好几段。
许正抬了抬眼帘,一字一句地说着:“切~和我比,你输定了。我一掌可以拍死一个人,你比的了吗?”
“就你那蚊子胳膊绿豆拳的,都能一掌打死一个人,那我这砂锅大的拳头打下去,岂不是得死上三四个人。”熊子脸上的憨厚不变,不动声色,吹起牛皮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讲述什么世间永存的大道理。
这俩货色吹牛起来,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吹越大,再也停不下来。
许正咬了咬牙,面色一狠,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我叉,你跟我杠上了是不是?靠!看来我不暴露点我隐藏多年的手段你是不服气了,曾经我一口气讲十来个人从天这边吹飞到天那边,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看?”
“格老子的,我放一个屁就可以将这船崩碎了。不行不行,要是船碎了,那岂不是全部死翘翘。”熊子不甘示弱地放话。
老张头听到这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色,牛皮吹得没影没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有种‘一头撞死算了’的想法。
但是强忍住了快要喷发的怒火,严厉呵斥道:“滚,滚,你们两人快滚回去,魔道之人心狠手辣,你们斗不过他们,会死人的。”
熊子大义凛然,一脸正气地回答:“没关系,人固有一死,有的人轻如鸿毛,有的人重于泰山。”
许正掀了掀嘴角,揶揄道:“就你这体格,再轻也比野豪猪重。”(野豪猪,天元大陆上低等级的妖兽,体型庞大,分量很重,因其肉质鲜美而闻名于世)
“哈哈哈,现在才想到逃跑,未免太迟了吧!”听到老张头的呵斥,一个手擎大刀的魔道之人看出了他很重视许正他们二人,故此逼退了对手,直接朝他们二人杀来。
“小崽子,谁说我们要逃了?许正你退后让我来,不打他个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熊子伸手拦住了跃跃欲试的许正,一个疾步迎了上去。
结果不过十几秒,熊子就因太过轻敌,加上男子实力出乎他的意料,被他打得气血翻涌,倒退回来。
熊子借着颓势跑的老远,声音远远飘来:“许正你千万要挡住他,组织啊原谅我战略性的撤退吧,不是我不尽力,而是敌人太生猛。许正,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我的期望!”
许正看着熊子一路逃遁,再到另选一个敌人直接干上,顿时目瞪口呆,久久无语。
男子也不追击,而是来到许正面前,居高临下,一脸蔑视地说道:“小子,真是有种,你朋友都逃了,你却还站在这里。”
“废话少说,吃小爷我一剑!”说完,施展云罗步,径直冲向男子。
许正之所以出手,不是因为胸有正气,心存善念,而是他想检验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同时也是心存侥幸,因为此时场中的局势陷入僵局,自己和熊子的出手或许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帮助连山宗一方取得胜利。
所以眼前这个实力达到半步攻击值的男子,是最好的目标,尽管因修炼魔道功法,比起一般的半步攻击值厉害几分,但是对于许正来说,都是阿猫阿狗三两只,随手可灭之。因为他早已非吴下阿蒙了,而是能力挫乃至击杀初入攻击值之人的高手。
他的想法是,最不济也能帮连山宗一方拖延一些时间。在敌人袭击的第一时间,老张头就发出信号求援了,此地距离连山宗大本营不远,多拖延一点时间,连山宗一方存活甚至是取胜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时间就是生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连山宗一方落败,那许正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魔道之人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为了完成任务,一个个都不顾一切,招招狠辣,将生死置之度外,大有同归于尽之势,只为除掉那对男女。
施展云罗步之后的许正,速度快的惊人,眨眼之间就来到男子跟前,紧接着许正凭空招出火焰笼罩的离火剑,绚美的外表之下,掩藏的是无尽的杀机。右手抖动,离火剑唰唰作响,吞吐着无尽火焰光芒,一剑朝着他的心窝刺去。
“叮!”
男子显然也非温室里的花朵,而是历经诸多厮杀的老手,在最后之际,手中大刀横陈于胸口,险之又险的抵挡住了离火剑寒芒瘆人的剑锋。
“嘿嘿,还没完呢。”许正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仿佛成功偷到鸡的黄鼠狼。
“崩云击!”。
接着离火剑剑柄一转,由直刺变招为劈砍,朝着他的右肩劈去,大有不将他一剑劈成两半不罢休的趋势。
男子万万没有想到许正还有这一后招,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抵挡,离火剑火焰外放,夹带着沛然大力,直接轰击在他身上的黑盔甲上。
受此一击,男子明显不好过,嘴角都溢出一缕缕鲜血,浑身在颤抖,显然是在离火剑的威能。
许正的一击威力着实不弱,男子站立的甲板处,一条条裂缝如同蛛网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最后他站立之处整体凹陷下去,碎裂的木块圆圈一般拱起。
太可怕了,要知道这可是穿云舟残次品的甲板,是诸多珍贵稀缺,坚硬逾铁的木材制造而成的,而且上面遍布着无数蕴含磅礴能量的禁制,牢牢禁锢着它们,可现在在一击之下,竟全部碎裂了。
咔!咔!咔!
男子身上的黑盔甲从离火剑的受力点,一点点破开,细小的碎片四处溅射,带着呼呼的破空声。
许正接着反震之力,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止住退势的同时,也远远避开了交战中心点。
“靠!你是属小强的吗?这样你都没事。”许正一脸诧异,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刚才的一击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那一击就算是半步攻击值巅峰的人,都会身受重伤,可眼前这让居然只是像牙龈出血一般流出了丁点的血。
“嘿嘿,你真不错,真的很不错。”男子在许正呆若木鸡的注视下,擦掉嘴角的血渍,缓缓站起身,无视他的话,自顾自说着:“多少年,已经多少年没有流过血。你,很好!这下子我就不担心一招就会把你打死了。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手,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听得他的话,许正不置可否,舔了舔嘴唇,瞳孔开始变得血红,心中兴奋嗜血,他在渴望毫无顾忌的全力一战:“不再留手吗?嘿嘿,我也没有尽全力啊。”
这一刻的许正,不再是那个清秀有点羞涩人畜无害的少年,也不是那个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调皮小子,而是一个逐渐显露的嗜血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