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乔灵目视前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驶到大队部门口,乔灵突然说了句:“回去找丹丹,她会告诉你很多真相,也许会。金总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为了你,她付出了太多!”
我伸手一摸乔灵的脑门儿:“你这是怎么了?金铃跟你说什么了?”
乔灵摇了摇头:“没有。”
驶进大门,乔灵没再作停留,直接驱车赶回。
我径直回了办公室,打电话叫来丹丹。乔灵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得问个清楚。
丹丹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笑问:“赵大哥找我什么事?”
我叼上一支烟,道:“刚才乔灵跟我说,你会告诉我很多真相。关于金铃。”
丹丹的脸色一变,干脆将头扭向一侧,不说话。
我反问:“怎么,不方便说?”
丹丹面露难色:“暂时,暂时不能说!不能说!”
我问:“为什么?”
丹丹支吾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就是,金总对你真的很关心哩。她宁可在背后偷偷地关心你!”
我苦笑:“我没看出来!今天去她的酒店,她竟然派人给我做什么推油按摩!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摆着就是对我的侮辱!我身边有一个丹丹,不比她们酒店里的那些按摩女郎手法好的多?我做按摩用得着去她酒店里做?荒唐,无聊!”我故意使用了激将法,希望能在丹丹口里探听出什么动静来。
丹丹先是嘻嘻一笑,随后表情绷了起来:“不是啊不是啊赵大哥,你误会金总了!”
我皱眉:“你也说我误会她了,我误会她什么了?”
丹丹仍然坚定地道:“不能说,坚决不能说!等以后,以后再告诉你!”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苦笑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闹的这么神秘干什么?”
丹丹凑上前,道:“赵大哥,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关心你哩。只不过这次呢,金总用这样一种方式关心你,你可能是无法理解。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能理解的!我向你保证!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误会金总-----”
我打断她的话:“误会,又说我误会她!我误会她什么了?你和乔灵都怎么了,都替金铃搞辩护!”
丹丹道:“那赵大哥你相信丹丹吗?你要是相信丹丹,就要相信金总。”
我反问:“你们俩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丹丹仍然支吾不言。我料定,这丫头和金铃之间,一定有着私底下的什么小秘密!还跟我玩儿保密!
见她不说实情,我也不好再追问。不过我倒是相信丹丹的话,金铃肯定不会害我。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派人给我做按摩,会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当然,直到后来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才真正读懂了金铃。她的确是一个关心体贴的奇女子,让我感动。
丹丹愣在原地,双手直搓衣角。也许她是害怕我会追根刨底不方便回答,样子有些拘谨。我改变话题打消了她的顾虑:“今天晚上辛苦一下-----”
丹丹赶快抢着道:“丹丹明白,丹丹明白!赵大哥您说吧,几点钟?”
我想了想,道:“十点吧!”
丹丹道:“我九点五十去你房间!”
我点了点头。
待丹丹离开后,我伸展了一下胳膊,猛地掐断烟头,扔进烟灰缸里。
给金铃打去电话,对我今天的态度表示歉意。我向她解释说,当时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发了一通莫名之火,让她勿怪。
金铃只是笑了笑,不多解释。我也没追问她和丹丹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默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觉得既然她们搞秘密行动,就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挂断电话,刚把手机搁在桌子上,就见手机在桌子上跳起了舞蹈,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瞧,竟然是由梦打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开口便笑道:老婆老大,有何指示?
刚一说完,我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猛地想到,万一打电话的不是由梦,而是由局长,我岂不是又糗大了?上次出的糗,还小吗?
直到那边传来了一阵清澈甜美的女音,我的心,才从嗓子眼儿落回了肚子里。
由梦兴师问罪:哼,这几天你失踪了?干什么去了,给我老实交待!
我道:没干什么。真的没干什么。
由梦追问: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过来接我了?
我反过来将她一军:你还好意思向我问罪,你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吗?
由梦冷哼道:我这不跟你打了吗?
我无言以对,嘻嘻地道:这几天有事情要处理嘛,所以一直挺忙的。那什么,过几天,过几天我再接你玩儿。
由梦道:哼,本姑娘知道,你就是喜新厌旧了!人家从美国回来,你就新鲜了几天,然后就把我甩到一边去不管了!是不是?
我赶快道:哪里哪里!你啊,在我心里每天都是最新鲜的!
由梦道:“你当我是牛奶吗?
我笑道:比牛奶还新鲜!
由梦笑骂道:大坏蛋!诅咒你出门儿----出门儿捡到金元宝!好了,不跟你逗嘴了,只是打个电话证明一下你的存在。我下周就要回首长处工作了,不恭喜我?
我一愣:什么?要回首长处了?还是C首长处?
由梦点头:嗯。怎么了?
我道:看来你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儿啊!你又和张登强在一块工作了!我不放心。
由梦苦笑道:早知道不告诉你了!你心眼儿真小,你还害怕我背叛你啊?你这么不自信?
我道:不是我不自信,是我不相信张登强!这小子铁了心吃称砣,非要想方设法地得到你,他要是使了手段欺负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由梦道:瞧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社会啊,这是在部队,谁敢使那样的手段?
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登强一天不出特卫局,我一天不放心。
由梦调皮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现在的情况,不也是让我内忧外患吗,你身边那么多美女,可是比我的处境险恶多了!
我皱眉道:那不是一个性质。不行,我得跟由局长商量商量,把张登强那小子调走,调出C首长处。老婆大人你天天在儿狼身边工作,多危险啊!我现在就给由局长打电话!
由梦略显生气地道:你省省吧!你现在太小家子气了!你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怎么想?哦,难道他就跟张登强说,那什么,你离我女儿远点儿,我女婿说了,你是个危险人物……那我老爸还不成为全特卫局的笑料啊?
我道:领导想调走一个人,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理由就行!看来你对张登强还有点儿,有点儿留恋是不是?
由梦道:你别瞎说!
我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以后注意点儿,尽量少跟张登强说话。还有就是,C首长处那个厨子不也对你有点儿意思吗,离他远点儿。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到哪儿,都会熏陶一大片。以后------
由梦打断我的话:你说什么呀赵龙?谁是红颜祸水?
我赶快道:比喻,只是比喻。形容你长的漂亮,大家都喜欢你!
由梦冷哼道:用词不当!
我附和道:对对对,用词不当!对了,你这次回首长处,军衔怎么算,还按以前的来?
由梦轻叹了一口气:当然啊!还是少校。两毛一。
我笑道:我记得你不是一毛三吗,什么时候提的两毛一啊?长了八分钱呢!
由梦善意地骂道:贫嘴!好了,不跟你逗嘴了!等我上班以后,可是没多少机会陪你玩儿了!你自己多保重!
我顿时怔了一下!是啊,现在由梦刚刚病愈,自由时间多一些,我想哪天去找她都可以。但是等到她真的奔赴了工作岗位,那我们岂不又成了牛郎织女?
我皱起眉头,苦笑道:那怎么办?
由梦道:凉拌呗!
我近乎画蛇添足地道:老婆大人,要不你为我牺牲一把,干脆别出去抛头露面了!你刚好了病,这么急着上班干什么?
由梦道:打住打住!难道你让我在家等老啊?我不去工作,谁供我吃供我花?我可不想当啃老族。
我笑道:我供。
由梦道:不食嗟来之食!
我苦笑。
由梦见我沉默,赶快道: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我道:没生气。你要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由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少抽烟,多吃些鱼啦肉啦之类的,最好是多吃鱼。吃肉多了会发胖,吃鱼多了不会。鱼是最好的滋补品了,你没听说过吗,地上跑的不如天上飞的,天上飞的不如水里游的!
我笑道:我天天吃鱼。最近也经常出去钓鱼,钓好多,都是纯野生的!
由梦道:等以后你也教我钓鱼吧,钓鱼夫妻档,想想就快乐。
我道:没问题。不收你学费。
由梦道:你敢收!
……
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嘘寒问暖。我和由梦聊了足有半个小时,为中国移动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挂断电话之后,刚刚把手机放下,一阵短信铃声匆匆响起。打开信箱一瞧,原来是一则系统提示:尊敬的用户您好,北京的135XXXXXXXX在X日X点X分拨打过您的手机2次,请及时联系。
我一眼看出,这个号码是陈富生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我回拨了过去。
等那边接听后,我率先道:陈先生,您刚才找我?
陈富生道:跟谁打电话了,打这么久。
我道:跟那谁,跟乔灵。您不是让我物色一个人随行吗,我选好了。
陈富生问:谁?我正要问你这件事,马上要出发了,得定下来。
我道:乔灵。
陈富生道:乔教官?她不行!她不能去!
我一愣:为什么?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乔灵还有另的事儿要做!公司这边,搞培训离不开她。而且我计划进一批新队员,丰台那边要上一个大项目,需要六百多人。
我试问:不是还有别的教官吗,非得让乔灵培训吗?
陈富生略显不悦地道: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有自己的那摊子事儿!
我道:这样啊!那,那我干脆也别找人了,我自己去就成!
陈富生道:这样吧,你带齐梦燕去吧!你们更熟悉一些,在一起共事也方便。齐梦燕这姑娘也机灵。
我道:她----我一开始也想到了她,但是她不怎么想去。好像最近对我有点儿,有点儿成见。
陈富生道:你放心,我做做她的工作。你们都是去过宫和基地的,你们陪我去,再合适不过。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怎么放心。
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富生道:这样,明天上午你让齐梦燕来大队部一趟。这个,你也一块过来!
我道:好的陈先生。
陈富生道:早点睡吧,明天早些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一阵苦笑。敢情这陈富生早已在心里定下齐梦燕了!这只老狐狸,始终把齐梦燕当成是软化我监视我的最佳工具。
可惜的是人家乔灵对此事满怀希望,甚至大老远跑到望京来拜访了我。陈富生这一改变人选,让我怎么跟乔灵解释?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埋怨起陈富生来,他口口声声说是我自己选择随行人员,可真正操作起来,却又受他控制,还是他说了算!这不是明摆的专政吗?
但是这种事不解释也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我稍微停顿了一分钟,便直接拨通了乔灵的电话。
我没加掩饰地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乔灵。乔灵苦笑道:太残酷了!我在天龙公司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如齐梦燕受信任!受打击了!
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倒也没再怨天尤人。自嘲几句后,便也认命。
挂断电话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个电话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匆匆划过,我有些困乏了。
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却突然记起今晚的事情。自嘲地一笑,不得不穿好衣服,打开电脑查了一番资料。
丹丹在九点五十分准时推门而入,我关上电脑,冲她笑了笑。
她穿了一套很性感很漂亮的休闲夏装,紧身,淡红。她每次帮我放松都会打扮的格外隆重,花枝招展,妩媚可人。
我轻描淡写地在她身上划拉了几眼,随意地问了句:“不冷啊,穿这么少。”
丹丹凑上前来,说:“不冷。还有点儿热哩。”当即半蹲在了床边儿上,扶催我躺下。
我摆出一个舒服的大字型,开始了这段脱胎换骨的历程。这种愉悦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丹丹的纤纤细指,为我创造了太多的神话。疲惫被赶走,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惬意与舒爽。
但是丹丹今天的手法似是与以往略有不同,尤其是她一直在尝试着揉捏我手腕处的一个位置,有点儿疼。我问她:“这是什么穴位?”
丹丹犹豫了一下,才道:“阳溪穴。”
我再问:“管什么的?”
丹丹道:“管,管肠胃,也管----反正就是一个穴位呗!”
我淡然一笑,没再追问。反正她是专家,咱不懂就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然而我现在哪里知道,这其中所蕴藏的秘密!
五十分钟的极乐享受,丹丹大功告成。我坐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赞美:“真好。丹丹你真是妙手回春呐!”
丹丹谦虚地笑道:“赵大哥过奖了!”
我道:“是真的!这辈子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丹丹嘻嘻地道:“那丹丹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做你的福星,好不好?”
我道:“好,当然好!”
待丹丹轻盈离去后,我脱掉衣服,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一大早,我没晨练,只是在卧室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便急着过去找齐梦燕。
齐梦燕对我还是待答不理的,她正在卧室里用电脑写日记,字体很小,我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能搬出陈富生,告诉她陈富生要她去总部。齐梦燕这才关了电脑,下了逐客令:“出去吧,本政委要换套衣服,先!”
我在外叼烟守候,待齐梦燕换好了衣服,便一齐赶往天龙总部。
路上已经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但是车上,我和齐梦燕却一直保持着默契的沉寂。死气沉沉的气氛当中,我轻咳了一声,却震的自己胸口有点儿闷得慌。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一直到天龙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