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水果的推车艰难的经过了身侧拥挤的过道，池诺坐在慕妍和一位老爷爷的中间，对面坐的老奶奶是他的妻子，一直很慈爱的看着慕妍和池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试探性的看着他俩问道：“小姑娘，小伙子，你们会不会玩儿扑克？”
慕妍收回看景色的目光，看向老奶奶，礼貌的回答：“奶奶，我只会玩一点儿。”
“那就是会了。”奶奶笑了，看向池诺：“小伙子会玩儿吗？”
“您指的是哪一种？我会玩的也不多。”池诺说。
“跑得快。”老奶奶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了扑克，“很简单的，跟斗地主差不多，谁先把牌出完了，就算谁赢。”
慕妍一听，连忙点头，“这个我会一点儿，就是技术不太到家。”说完又问池诺，“你会么？”
“嗯。”池诺应声，语气里有着认命的无奈，“于侠和甘律都是湖南人，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拖我和顾御方在宿舍里打牌，打的就是这种。”
“真看不出来，”慕妍小声悠悠的说着，“你们宿舍生活这么糜烂……”
池诺闻言笑了，微微侧头看着慕妍，“近墨者黑，被逼的。”
“乱用成语，近墨者黑明明就是自愿的。”慕妍朝他挤了挤眼，又笑着对对面的奶奶说：“奶奶是要找我们一起玩吗？”
“你说对了。”奶奶边说便开始洗牌，已经爬了沧桑的手洗起牌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她自顾自的说着，“我老伴儿啊，就只爱看报纸，很少陪我打牌的。我年轻时候喜欢玩麻将，老了就喜欢上了扑克，不过我从不爱赌，只把它们当成一种有趣的游戏，既能消遣时间，又能放松心情。来，小姑娘你先抓牌。”
慕妍点点头，第一张牌就摸了个红桃二，可把她乐坏了，要知道这唯一的一张二可是除*外排行第一的大牌，以至于摸完整首牌她都在暗暗窃喜。
按老奶奶的打法，第一回摸到黑桃三的人先出，此后每回合都由上回的赢家先出牌。慕妍的牌技确实不怎么样，池诺坐在她旁边有时都能看见她手里的牌，某些时候可以抢到主动权都被慕妍忽略了。至于老奶奶的牌技，似乎也就比慕妍好那么一点，并看不出是玩牌的老手，也不知这些年是和谁一起玩牌，池诺笑着摇了摇头。
慕妍和老奶奶一看就是不记牌的人，打牌如果不记牌，相当于失分，无法运筹帷幄，成功率自然就小了。
打了十来个回合，池诺占上游最多，老奶奶也赢过几次，也是被池诺悄悄放了水的，慕妍唯一赢得那回，就是她抓牌抓了四个三，牌都没摸完，她就赢了……
老爷爷一直坐在池诺旁边安静的观牌，只是偶尔说上几句，时不时看着老奶奶笑。
兴许是看自己赢得不多，老奶奶看牌的时候一直在思考，明明在家的时候老伴儿就没赢过自己啊，难道今天是遇到高手了？她手中还剩四张牌，对八和对十，看了眼对面的小伙子，她思索了会儿，便出了一对十，然后一直盯着手中的一对八，继续刚刚想不明白的事情。
慕妍的牌又小又散，说了声“要不起。”，她偷偷瞄了眼池诺的牌，发现池诺还有一对花牌，看他伸手准备出牌的样子，慕妍连忙在桌子下面扯了扯池诺大衣的衣角。
池诺顿住动作，偏头看向慕妍，只见慕妍悄悄的朝自己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让奶奶赢。”
看了眼奶奶，池诺又看回自己手中的牌，嘴角微扬，食指指腹轻轻将一对花牌下面的那张收了进去，两张牌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张。
“我也要不起。”
慕妍听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