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用手捂着发疼的下巴,嘶了声,“啊……还真疼!不过老爷请放心,那件事我一个字都没露。”
“嗯。”席振业目光淡淡。
撂下窗帘,两人离开。
既然程嘉身份都暴露了,以后他也就不用着躲躲藏藏的了。
影苑别墅
一行人急匆匆的脚步走到三楼,席世勋手中拎着一个冷藏箱,里面装着解毒药剂。
打开门,席世勋走了进去,将冷藏箱交给阿梅,“阿梅,这是解毒剂,林峰已经找人试验过,你再监测下,若是没问题,尽快给阿薰注射。”
“好。”阿梅接过冷藏箱,“我回实验室,让风钰在这里照顾阿薰。”
“斯蒂芬,你送阿梅回实验室,一定要确保解毒剂的完好。林辰溪你还是暗中监视佣人,掌握她的动向。萧腾你留在这里保护阿薰。林峰你回赤蝎,利用网络跟踪下我父亲和他助手程嘉最近的行踪,我总感觉他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大家纷纷领命,相继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风钰在照看凌梓薰,林辰溪则守在门外。
席世勋看了眼凌梓薰身上染血的衣服,起身走到衣橱里取了套干净的衣服返回放在床边,“风钰,阿薰还有多久会醒?”
风钰看了眼那套衣服,知道席世勋要做什么。
撸起袖子看了下手表,回道:“应该快醒了。”
“知道了。”席世勋视线落在凌梓薰的身上,“风钰,你先去休息会,我先照看她。”
“好。”风钰识趣的离开,轻手将门关上。
林辰溪见风钰走出,疑惑的问:“你怎么出来了?阿薰谁照顾?”
“嘘!”风钰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席少不是在里面么。”
林辰溪略显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席少照顾阿薰?”
风钰微笑着点点头。
在赤蝎佣兵团,席三少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为人刚毅冷酷,管理赤蝎更是严苛严谨,一个如神祗一般存在的人,谁会想到他会做起仆人的工作。
卧室内,幽静安逸,席世勋放好了洗澡水后,将凌梓薰抱起,朝着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浸没凌梓薰的身体,席世勋动作轻柔的为她清洗,连头发都一点点的清洗干净。换好了衣服,抱着人返回房间,揭开被子将人平放在上面,又从五斗柜里取出吹风机。
嗡嗡嗡……
耳边传来了杂音,惹得凌梓薰秀眉蹙了蹙,她痛哼了声,揭开眼皮。
画面一点点扩大,席世勋的俊颜出现在面前。
她唤了声,“世勋……”
席世勋动作一滞,急忙关掉了吹风机,眼中柔光尽显,温和的说道:“吵醒你了?”
凌梓薰笑了笑,“没有,我早就醒了。”
“那闭上眼睛休息吧,头发快吹干了。”席世勋打开吹风机,继续吹着头发。
“我不累。”
凌梓薰撑起身子准备坐起,席世勋急忙扶着,劝道:“别动,还是躺下吧。”
“没关系的,我挺好的。”凌梓薰坐正身子,秋瞳剪水泛着涟漪,她安静时的样子美得令人心醉。
席世勋坐在凌梓薰的身后,让她依靠着自己的胸膛,有力的双臂环着人,轻声的问:“肚子饿不饿?”
“呃……”凌梓薰微愣,“不饿。”
她本以为席世勋会对她碎碎念,却不曾想醒来后确是一句句的关切。让忐忑的心情挥去,剩下的只是甜蜜的相依。
凌梓薰清楚,虽然席世勋不问,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一定都调查清楚了。
“我让人去煮点粥给你吃。”席世勋拨通了内线,吩咐了厨房准备了一份南瓜粥。
凌梓薰没有阻拦,他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更何况她现在没这个体力拦。
“解毒剂我找到了,等阿梅监测完,确认没有问题就给你注射。”席世勋悠悠的道。
凌梓薰先是一惊,然后点点头,“好。”
真不愧是席三少办事效率还真快!
“阿薰,你趁着这次生病就静下心在临江安养,国际刑警那边我会跟史密斯研究下,至于你以后的去留我们再议。”
“我手头上的案子还没结。”凌梓薰说道。
席世勋心里微微慌了下,阿薰才去国际刑警不久,但意识里已经潜移默化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譬如对案件的执着,对于那份工作的不舍。
史密斯,你到底给阿薰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些事,以后再说。”席世勋打断了话题。
凌梓薰全身虚弱,头也昏昏的,很快疲惫之意来袭,她就那么没有预兆的睡在了席世勋的怀中。
……
听着那清浅的呼吸声,席世勋侧着头看了眼,居然又睡着了,还真是嗜睡。
嗜睡?席世勋眸底闪过一道精光,突然想起管家说过,女人怀孕了也会嗜睡。一会儿让风钰给阿薰把个脉看看吧。
骨节分明的手在凌梓薰的小腹上轻轻的抚着,好似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似的。
叩叩——房门敲响。
席世勋压低的声音应道:“粥先送回去吧。”
“是。”管家的脚步渐渐消失。
为凌梓薰掖好了被角,席世勋走出房间,将风钰招呼进来。
虽然脸色淡然,可风钰总感觉此刻的席世勋脸色怪怪的。
“风钰。”席世勋唤了声。
“席少?”风钰看向席世勋,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走过来,“有什么吩咐席少?”
席世勋沉默了下,脸色尴尬的笑了笑,“风钰,听说你把脉很有一手。”
风钰昂了昂下巴,每次谈论起中医学这件事,她都会滔滔不绝,更不会在别人面扭捏,她能将风氏家族的中医学传承下来,内心是自豪而喜悦的。
伸出手,在席世勋面前翻了个手花,“我的把脉技术可是得我爷爷真传,只要我的手切下去,你的五脏六五有什么问题,一探便知。”
席世勋一听,来了兴趣,既然连五脏六腑的病都能摸出来,这把脉怀没怀孕更不是难事了吧?
“风钰,不是给我。是给她!”席世勋视线睇向凌梓薰。
“嗯?”风钰蹙眉,“阿薰?她,我已经把过脉了。”
“我知道。我指的不是她的病,而是别的。”席世勋突然觉得自己嘴笨了。
“别的?什么别的?”风钰被绕的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席世勋在兜什么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