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对战爷爷
杏花村庄,炊烟初上。
曲水弯弯,陌上谁家。
袁霆闲庭信步的走着,一路摘花拈叶,口中哼着小曲。
望着那在黄昏映衬下,显得遗世独立的乡村,清秀的脸庞上洋溢着憨笑,显得憨态可掬。
袁霆相信那万家灯火终有一盏是为他而开。
那蜡黄般的灯光就像一座灯塔,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指引着袁霆的归途,现在,袁霆已经回到了他所熟悉的道路,还是那种气息,萦绕在袁霆心头,令袁霆如喝蜜罐般甜入心肺。
“咦!那是......”李乐昌瞳孔猛地一缩,暗黑的眼眸迸发出灼热的光芒,意料之外的欣喜爬满李乐昌的刚毅俊秀的脸庞。
“唔!”袁霆想感应到有人望向自己,抬头凝望,目光炯炯,如狮子搏兔般电射而出,凌厉的目光使得不远处李乐昌汗毛倒立,毛骨悚然,不可逼视。
李乐昌赶紧避开袁霆的择人而噬的眼神,揉揉有些生疼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他如若坠落寒潭,那眼神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在下一刻就会死亡。
袁霆发现站在离自己不到十米处的李乐昌,顿时,喜笑颜开,剑眉宛若柳树垂髫,显得如此风流倜傥。
袁霆走向李乐昌,这时他有千言万语想与人诉说,个中经历,难以言尽。
袁霆看着这个面如冠玉,面容俊秀的青年,眼中显露出一丝嫉妒。
青年的脸俏如神玉,眸如青霞,双眉飞舞,身着白色衬衫更显洒脱不羁,他可说是才华横溢,气质超凡脱俗。
他的身子看起来瘦弱,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是,如果你以为他好欺负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看起来很弱小,但是身体里蕴藏着可怖的惊人爆发力,那是令袁霆都十分忌惮的纯粹力量。
要知道,李乐昌的祖父可是南拳宗师,拳碎山石,掌劈原木,更兼修硬气功,不说有开山断岳之功,但是一般十几名跆拳道黑带人物联手夹击也不是其对手。
李乐昌师出武术世家,自小更在嵩山少林勤练武学,虽然年幼,但是,一身格斗本领可全是真才实学。可以说,他不出手,你都不知道他文武双全。
李乐昌身上如圣贤般的才气,自然吸引女孩侧目关注,暗送秋波,他走到哪都是群芳环绕,奇花争艳,但他始终视若无睹。
在他眼里,似乎,美女宛如红粉骷髅,只有书中才有颜如玉,但是他真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不是......
直到李乐昌遇到他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女子。那名不知名的女子救过他,倾世容颜让他一见倾心。
女子悬云鬓,顾影轻颦,倩影娉婷。
淡香馨,不染清襟,逸雅出尘。
素袂青衫,却露愁颜。
一席水袖独自舞,沁骨愁痕。
那女子脸上自始自终都挂着愁容,一副我见犹怜之样,让李乐昌恨不得立马化身十二翼天使,张开双翅,庇于羽翼之下,细心呵护。
可惜,从那以后,李乐昌再也没有能够一睹芳颜,可谓相思成灰悲秋风。
李乐昌一说话,便破坏了他独有的气质,地方口音,听起来十分怪异,就像方言中混合着粤语。如果袁霆不仔细听,也听不懂,毕竟,袁霆是后来者。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特别是你爷爷。”李乐昌语气有些责怪,语气也稍重,神色肃穆说道。
“我大半个月没在,爷爷还好吧!”袁霆看着李乐昌清秀的甚至有些娘娘腔的小白脸,心急如焚的问道。
李乐昌没有说话,顿时想拉住袁霆的手,朝着其爷爷的房屋跑去,但是,刚拉起来,便被袁霆一甩,袁霆更是如离弦利箭般电射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哎!”李乐昌苦笑的摇摇头,看着袁霆雷霆万钧般电射而出,脚踏大地,溅起飞沙走石,地上一道鲜明的深深的凹痕印在黄褐色的泥土上,那是袁霆右腿强横的爆发力。
路上的行人只见道道残影从身旁掠过,掀起衣摆随风飘扬,闭目沉思,暮然惊醒,随后嘴角挂起醉心的笑容。
“是袁霆,他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一位中年人颤音的叫道,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像是见到了这世间最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袁霆,他没有死,这是真的吗?”
······
其他村民闻声而动,纷纷探头侧望,见到袁霆更是难掩心中震撼,他们手捂住嘴巴,生怕惊醒这一场如梦,眼泪不可遏制的留下,泪珠朦胧了双眼。
这是他们之间最为真挚的情感。
袁霆眼眸微微眯起,张开耳朵听着周围的呼声,轻咬嘴唇,让泪水停留在眼眶前,袁霆与过往的村民打着招呼。
袁霆等不及与他们叙旧,只能压下心头感动,来日再登门造访。
过了一会,也许是好久,袁霆火急火燎的来到湖畔小筑。他停留在竹子铺就的地板,感受着,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见爷爷就坐在竹凳上,吸着水烟,烟圈愤怒的往上冒着,像是在责怪袁霆的迟归。
这个小筑被爷爷称为紫月小筑,环境清幽。
只见杳杳飞花,散落天涯。浅浅池塘,锦鲤成双。听牧笛悠扬,催行人断肠又泪如雨下。看爷爷伶仃的白发,梳弄着牵挂。
袁霆走上前去,正想对爷爷说话之际。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头皮在表层炸裂,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零距离苏醒紧绷的神经,身体的本能让袁霆迅速做出反应。
袁霆向后腾挪,起手格挡挥过来显得枯老的手臂,其上白色的刀锋在冬日里,阳光照耀下更显杀机。
当花瓣在飘零,这悲凉的风景,长袖挥不去一生的刀光剑影。
袁霆爷爷目光陡然一转,嘴角翘起邪异的微笑,如鬼魅般的速度脱开袁霆的鹰爪,绕到袁霆身后,冰冷的刀锋在致命点划过,袁霆侧身闪避开爷爷的突袭,刀影不断的在袁霆眼眸中放大,空气中刀尖刺破衣服,刺啦一声。
袁霆踏地退开,低头看着胸前凌乱的衣服,其上更被刀锋划出十字架型的裂口,这还是他的爷爷手下留情的结果。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要是爷爷是敌人的话,他现在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要知道,整个过程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在袁霆看来,爷爷只是用了一刀,而他的爷爷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出两刀,如此速度,不可思议的神情溢满袁霆俊秀的脸庞。
但是,袁霆可不会轻易认输,打不过,也要多留点面子。
袁霆马步一扎,四平八稳,他如若杀神白起附体般,戾气升腾,双眸如血海,做出开天辟地之势。一招蛮牛冲撞,势不可挡的冲向其爷爷,拳势如狂风骤雨,倾泻而下。
袁霆与爷爷两者气势磅礴,如山似岳,四目而对,一股纯粹到极点的毁灭气息荡漾开来,袁霆只手一推,带着碾压一切的大气势向着其爷爷压迫而来。
他不需要留手,继续留手只会让自己受更重的伤势,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与爷爷对打了,虽然爷爷年事已高,但是袁霆没有一次能够近的了爷爷的身体,一次也没有。
“咦!这才有点意思。”
“呵!”
他的爷爷眼眸内闪过一抹惊异,双袖没有收回,直接大呵一声,如若焚音一般,连周围树林也被荡动开来,片片落叶飞舞。腿影如秋风扫落叶般扫向袁霆。
然而其爷爷另一边的刀却不知所踪,也许被爷爷隐藏起来,等待下一次更为致命的一击。
袁霆的冲拳全力奔出,牛影狂舞,虽然及其刚猛,但是,在其爷爷看来,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只具其型,不见其意。就是花架子,不堪一击。
轰咔咔!
果然,袁霆拳风未到便被他的爷爷鞭腿横踢,正中腹部。
袁霆被强大的力道震退,他在空中飞出数米之远,重重摔落在桌椅上,桌椅更是无法承受起重量而损毁,其被冲的四零八落,散落一旁。
袁霆闷哼一声,强忍剧痛,蜷缩着身体,嘴角流露出鲜血,口中发出痛苦的**,他来不及擦拭血迹。
因为,眼中只剩刀光。
突然他的爷爷的刀锋所向,划过一条森冷的弧线,在袁霆错愕的目光下,直指袁霆咽喉,在即将划破他的喉咙之时,爷爷前冲的身形停滞下来,口中吐出冰冷切骨的话语,冷冷的看着闭上眼睛的袁霆。
“你已经死了,小子。”
爷爷把刀抽开,挺直身体,居高临下望着袁霆,而袁霆仍然沉醉在刚才的战斗当中,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从他的口中发出。
杀机一重接一重,这才是他的爷爷隐藏在最深处的杀机。
所有的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战斗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袁霆完全被他爷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本以为与巴克武装的经历,至少能够与他的爷爷酣畅淋漓的对战一场,哪怕明知会输。谁知,其爷爷像是永远都那么的深不可测,每一次袁霆的进步都会被爷爷所压制。
这让一度自信的袁霆,变得失落沮丧。
“你以为你真的能够从巴克武装手中带领你所谓的团队,安然走下去吗。”爷爷似乎知道袁霆所想,语出惊人说道。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狠狠的击打在袁霆自信的丰碑上,颓废的裂痕爬满整座丰碑。
想来也是,有好多次的危机,袁霆都束手无策的,那毕竟不是袁霆所能解决的。但是,危机却没有降临在他们在这一群人身上。恐怕这一切,都是爷爷在暗中帮助自己,只是袁霆不明白,爷爷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危险的呢?
难道······
袁霆的目光中涌现泪花,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不想让爷爷看到自己的柔弱,他必须学会坚强。
他知道,他从小被爷爷训练,寄予厚望,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事实上他过得很快乐,因为,他的体内充满了好战因子,虽然他不知道父母是谁,袁霆对他们的记忆只是一张泛黄相片那模糊的身形,现在可能都忘却了。
从这一次和爷爷对战中,他又学会了一招,那就是兵贵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