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带着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走在长安大街上,一阵微风吹过,让老头缩了缩脖子,接着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吸了吸鼻子说道:“好香啊,长安真是好地方,做出来的糯米饭居然都这么香甜。”
“确实好香。”年轻人感叹了一句,接着四处看了看,然后疑惑的说道:“这附近也没有食肆啊,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呢?”
老头挑了挑眉,笑道:“那肯定是做外卖的嘛,就凭这个香味,老夫就敢肯定经营这个糯米饭的人是咱们渝州的人,而且多半还是大管事的亲传弟子,说不定是百正之一都有可能。”
“不会吧?”年轻人有些惊异的说道:“阿公这话过了,想百正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在长安做糯米饭卖?能是咱们渝州一系的一代弟子就已经不得了了。”
“嘿嘿,是与不是,咱们爷俩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听说大管事府进出不便,咱们第一次来长安,想要找到你吕爷爷可不容易,毕竟你吕爷爷现在的身份可非同小可了,先找个一代弟子帮忙带路,应该可以便利许多。”
老头说着就开始使劲嗅着鼻子,然后来到了一座楼梯前面,看了看身边停着的几辆送货的马车,又往上打量了几眼,老头笑道。
“嗯,看来老夫这鼻子还是很有用的嘛,是这里没错了,这些马车想来就是用来送货的,看马车的数量这生意做得还不小啊,走,咱们上去看看。”
老头正想带着年轻人上楼梯,张欣就带着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人走了下来,张欣疑惑的看了看两人,不由的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头打量了一下张欣,点头笑道:“小姑娘不错,看面相以前虽然稍有波折,可是日子却过得锦衣玉食,以后更是前程似锦,不得了,不得了啊。”
张欣挑了挑眉? 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老头? 抱拳道:“在下学院第八院学子张欣,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失礼了。”
老头抓了抓额下稀疏的胡须? 挺起宽厚的胸膛说道:“老夫苟杳,这是我孙子苟玉龙? 从渝州来长安访友,因老友所处之地门第太高? 所以想请此地东家领个路。”
苟杳说得客气? 可是意思却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加上自称从渝州而来,倒是让张欣一时之间想不出拒绝的说辞了。
张欣沉吟了一下,对苟杳拱了拱手? 说道:“老先生和这位学长稍等? 容我通知一声此处东家,陈叔先把东西送上马车吧。”
张欣吩咐了挑着担子的中年人一声,立马转身上了楼,想问问小月华认不认识苟杳,毕竟这老头看着气度很是不凡? 万一是渝州一系的那个前辈,自己可得罪不起。
苟玉龙看着张欣离开的背影? 砸吧了一下嘴,说道:“阿公的名气那么大? 为什么这小姑娘没有听说过阿公呢?”
苟杳一巴掌拍在苟玉龙脑袋上,气呼呼的说道:“名气大个屁? 少给我提名气的事情。”
张欣刚离开不一会儿? 小月华就噔噔噔的跑了下来? “苟杳叔,玉龙大侄子,你们怎么来长安了?”
看见小月华苟杳一脸喜色,苟玉龙却一脸苦色,特别是听见小月华的称呼,一张脸都抽成了苦瓜。
小月华对两人很是亲热的一人锤了一下,然后挽着苟杳的胳膊问道:“你们是来看吕伯和我爹爹的吗?”
苟杳点头笑道:“确实是来找大管事和吕老头的,正发愁大管事府不好进,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咱们渝州一系的人,好带个路呐,没想到这里居然是月华你的产业,这下子倒是简单了。”
小月华看见张欣几个正在楼梯转角处张望,于是拉着苟杳向楼上走,说道:“见他们不着急,你们好不容易来长安一趟,多住些时日,有什么事情慢慢来就是了。
走,咱们先上去坐一会儿,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我请你们吃红糖糯米饭,这可是我爹爹弄出来的秘法,可香了,今天早上我们送了一万斤出去,还没到中午就补了几千斤货呐。”
苟杳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大管事的秘法,那老头子肯定得尝尝。”
一直来到三楼,才是小月华她们蒸红糖糯米饭的作坊,上楼的时候,小月华解释道:“长安的房价贵的很,铺面更是天价,咱们只好把作坊给弄到楼上来了。
虽然没那么便利,不过多找两个人搬东西,也比租铺面划算一些,反正我们做的是外卖,有没有铺面也是一样。”
苟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渝州城的房子和铺面同样也贵得离谱,这还是大管事在各农庄修建了那么多房子的结果,要不然啊,那价格更是不敢想啊。”
一排锅灶上面,足足十口大铁锅,每口大铁锅上面都放着高高的蒸笼,此时正是取糯米饭的时候,房间里面的香味浓郁到了有点腻人的地步。
苟玉龙一下子就感觉没有胃口了,扯了扯嘴角,说道:“想不到闻味道都能闻饱,小姑这糯米饭正是不一般啊。”
苟玉龙的语气中不乏揶揄之意,一个是事实确实如此,一个是心里有怨气,每次听见小月华叫他大侄子,苟玉龙就满腹的怨气。
当然这怨气不是对王正和小月华的,更多还是对自己爷爷苟杳的。
当年苟杳因为吕洞宾的关系,认识王正之时,王正已经名满天下,苟杳自觉身份不足,于是和王正平辈论交,如此一来,苟玉龙自然就比小月华矮了一辈。
进入房间,小月华先对张欣等几个朋友说道:“这是我苟杳伯伯,他是我爹爹和吕洞宾伯伯的好朋友,这个是他孙子,叫做苟玉龙。”
刚刚听见苟杳这个名字还没什么反应的张欣,此时听见小月华介绍说是吕洞宾的好朋友,不由的有些吃惊。
“苟杳,苟杳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敏一愣,问道:“狗咬原来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