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忽然看到报纸上说,大明帝国因为是天朝上邦,不与那些小国贸易,全部封闭了海港,烧船,只允许近海渔船捕鱼,不再允许贸易大船出海了。
这下真的颓废了,不过从陆路走呢?
说实话,这个国家就是个很奇特的地方,西部全是山和沙漠丘陵,无人区,南边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东边是大海,只有北边,却有后金国在那里横着,仿佛一个天然的囚笼,让人无法冲出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忽然护士走了进来,关上房门,然后到了他的床头:“该吃药了!”
他转过身,这个护士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颊,端着药盘子。
他也不经意:“哦,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就吃!”
护士突然说:“吴侯,你这次受伤失去了警惕性么?”
李远杰知道自己的代号就是吴侯,一愣,猛然反应过来:“你是?格格!”
格格也不摘掉口罩,冰冷的点点头,没有一点战友见面的喜悦:“我已经潜伏在你身边半个月了,见识了一举一动!我想我该问问你,是不是因为东林党被阉人迫害殆尽,吓破了你的胆,所以你打算出逃?”
李远杰心中剧烈的一动,但是面目却因为经历了这一次生死而显得很从容,他看着格格:“东林党什么时候有下级监督上级的规矩了?”
格格一愣:“但是,你如果想当逃兵,我就会管你,而且,必然会被严惩!你最近总是看报纸看地图,而且都是看国外的,难道不是想跑么?”
李远杰摇摇头,把报纸扔给她:“我研究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是不懂得,看看这个吧!”
他其实也很害怕,既害怕阉党的残酷,也怕东林党这些狂热的人,好在自己也算是个高级份子,在两边都是,有点安全度!
格格看了看报纸,点点头,忽然向他鞠躬:“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在研究封海这件事!那你有什么看法么?”
李远杰苦笑:“很简单,封海停止贸易是假的,围杀东林党是真的,都跑不出去,也失去了海外的援助,这下才是真的到了苦难的边缘,我想下面就是突击了!”
格格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眼中却露出来一丝深湛的担忧,她想了一会儿,忽然说:“党魁让我给你带来新的指令,后金最近要进行突袭,要你尽快离开这里,这次突袭的线路是占领天津,然后从山海关那里夹击京城,大明这边军机处刚刚换血,你现在直接去京城把这个消息汇报给田尔耕,进一步立功而取得信任!”
李远杰心中一惊,又要打仗了,他思考了一下:“我去汇报,会不会很明显,如果问我情报来源我怎么说?”
格格扔下一个纸条:“看完就烧了,里面是具体的说法,万无一失,我们都替你安排好了!我们东林虽然现在境遇很惨,但是与阉党乃是家仇,与后金乃是国恨,借阉党的手打击后金也是应该的!你去京城之后,我会再跟你联系,记住,你现在是蛰伏期,一切都拿自己当做阉党,也可以杀自己人,也可以助纣为虐,也可以什么坏事都做,只要安全就行了!”
看着她走了,李远杰,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纸条,仔细看了一遍,搓了一下吞咽了下去,纸条上说是从黑市**药的时候发现的这条消息,在自己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店老板姓什么叫什么,都清楚的写着,也绝对有这个人,地点时间也写得很清楚,对于这个,他的记忆力是毋庸置疑的。
三天之后,他先出去溜达了一趟,也没人管他,自由自在的回到家,拿了药,把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给田尔耕打了个电话,这次田尔耕正好在:“你小子,好利索了?”田尔耕对待他,就是如此,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又一起生死与共,李远杰在电话这边声音依旧很虚弱:“我这叫倒霉啊,大哥,要不是掩护你那个王队长,我至于么我,这都是给你的面子,要是别人,我就一脚把他踢到前面去,然后跳窗户跑了算了!”
田尔耕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没看穿,也就踏实下来:“是是是,要不这次干什么给你调到锦衣卫来,告诉你啊,你这算是破格提升,五品官,我这可是很破例了,你这没功劳没名望的家伙,好多人跟九千岁说我这是以权谋私!”
李远杰一笑:“你兄弟我还真不是那种人,我可是有情报给你,要立大功的情报啊!”田尔耕一听:“你小子,这可不能开玩笑啊。”
李远杰立刻严肃起来:“大哥,真是大事,我马上动身去京城,这件事干系很大,只能当面告诉你!”
当时的火车还是很不给力的,很慢,但是军列就另当别论了,到了晚上,他到了京城!
还是六朝古都的样子,什么都没拆,在前世他却没见过全貌,在火车站,有车接着他直接去锦衣卫总部,田尔耕在那里等着他呢!
接车的是个中年人,笑呵呵的,看上去很亲切,但是这温馨的笑容下面,不知道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很客气的把李远杰让到了车上,也不说自己是谁,就自己开着车,直接拉上他!
京城的确被天津大了很多很多,人来车往很是热闹,完全看不出来血洗东林的混乱,李远杰看着在夜色中的灯红酒绿,一时间感慨良多,没想到在平行世界的另一端,也许是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自己居然还是混迹于这个区域,没有远离。
车子居然走到了承天门那里,不过上面还是大明的龙旗,也没有那个伟大的巨幅照片。这里是那个地方,但是这里却不是那里!金水桥上面全是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