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谁愿意在这样的夜走出去的话,我想只有洛克,那些真正体会过危险的人不会到这里乱跑,他们会老实的呆在家,静静听着夜然后慢慢睡去,但洛克并没有睡意,一切一切的危险都输于了对疑问的执念,那些东西仿佛是在一瞬间占满了洛克的脑袋,他甚至没在意脚下泥泞的路,它们现在想阻挡洛克,但显然它们失败了,这条路在洛克眼里仿若平坦大道,他迈向那里的步伐是那么轻松,以至于他想唱一首歌,他最喜欢的那首,但那种寂静或者说是夜黑让歌声停在了洛克的喉咙里
他一直向前走着,走向在他心底的好奇,疑问,这条路仿佛一下变的长了起来,他的渴望像静止了时间,每一步都是急切的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至少在洛克看来很漫长—比等待日落,期盼日初还要漫长。他到了油麦地,看到了稻草人,但它并没有先前那样疯狂,自我,没有节制,它此刻安静着,仿佛融入了夜,细细的欣赏着月光,像是品尝着一道美味
洛克走到了稻草人跟前,稻草人仿佛没有察觉,过了许久才开口
“深夜里的月光是最美的”稻草人说,它仿佛并不惊讶洛克的到来
“哦,你晚上不睡觉吗”洛克说道,他不懂的月光的美,在他看来,夜总不胜白天,显的死寂,沉闷,没有生机
“上帝没赐予我睡眠”稻草人说道,它回头看了看洛克像是在问同样的话
“呵呵,我睡不着”洛克笑了笑,他看着稻草人,此刻它说话显得很有深意,洛克甚至有些崇拜了
“你一个人不会感到无聊吗”洛克问道
“有月光,有油麦花……”
洛克看着稻草人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它说话的语气就像阿爸,不免的让他有些尊敬。或许那种尊敬让他的话全都消失了,那些疑问在现在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它在这不是吗,就在眼前,就如一个一直在身边的人,你愿意接触时他才会到你的世界
不远处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洛克扭头看了看,那里仿佛因为洛克的目光又静止了,但不久又传来一阵猛烈的窜动声,洛克凝神望着,透过微弱的月光那里反射着几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洛克心里一惊,开始有些害怕了,洛克看了看稻草人想从它那里得到点什么,但稻草人并没有说话,仿佛没觉察到远处的动静
随后在不远处树顶飞过来了什么东西,然后草丛中传来了几声凄惨的哀叫声,这时洛克看到了几只狼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夹着尾巴朝深林里跑去了
此刻洛克更害怕了,他心里的执念像要到了底线
“洛克喜欢这些油麦花吗”稻草人忽然问道
“哦,喜欢,它们闻起来很不错”洛克见稻草人问回答道,他努力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这些是你种的吗”
“它们自生自长,我只是看管”稻草人说道
“它们是我的”忽然一个桀桀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随后出奇的安静
洛克睁大眼盯着稻草人,那仿佛是错觉但又那么真实
稻草人忽然转身看着洛克,伸出了一只手指了南边的深山说道
“你想看看南边的深山吗”
洛克呆呆了些,他没猜到稻草人之前的话是怎么回事,但它知道深山是危险的
“想去,但太危险了”洛克说道
“斯里杀死了她的孩子,然而这只是阴谋背后的借口”稻草人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能讲清楚点吗”
“桀桀桀”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是你在笑吗”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洛克说了句,他总觉得稻草人仿若两个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他们说着相互拆台、迎合的话
“是”一个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两种。。”
“呵呵”稻草人笑了笑,那笑声在这空旷的油麦地显得那么清晰,仿佛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你们不是一样吗,一个微笑背后内心总是那么奸诈,一个沉默背后总有那么多话,我只是说了出来,有什么不对吗”稻草人扬起头对着月光说道,这里每一朵花每一朵草都听到了,他们摇曳着,仿佛在为一个伟大的演讲者鼓掌
“不是的,我。。”洛克说道,他想解释但又停了下来,他没办法用一个有力的证据来推翻稻草人的话
“我只知道我自己,我会说我想说的,做我想做的”洛克说道
稻草人继续欣赏着月光,洛克的话像一阵风吹过,它并没让稻草人折服,反而让稻草人觉得幼稚,在稻草人看来只有幼稚的人才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稻草人”洛克见稻草人没理他喊了一句
“霍普尔格,请叫我霍普尔格”
“对,对,霍普尔格,多好的名字,多好的名字,犹如这月光,桀桀”另一个声音说道
“哦,霍普尔格。。”可洛克刚改口就又被稻草人打断了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我太过计较呢”
“没有!”一直被稻草人忽视洛克有些生气了,他很不快的说道
“那是什么”
“桀桀,一定是”另一个声音说道
“……我只是叫错你的名字感到了害羞”洛气愤的说道,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怪物,那个桀桀的声音只有刻薄,自私,猜疑
稻草人在原地楞了楞,很难得的移开了它可爱的月光
吹来的一阵风刮起了稻草人的风衣,稻草人静立着,那样子像要上战场的将军,在做最后的沉思
“多么漂亮的披风。。”稻草人说道,它似在赞美,又像在感谢,它记得在风雨中洛克为他批上的披风,虽然那披风并没有挡的住风雨
“那是酒馆爷爷的”洛克看了看那件披风顿了下
“你穿上去酷多了”
“那些故事是真的吗”洛克问道,他一直猜测着稻草人话的意思,但那猜测并没有什么结果,反而留下了更多的疑惑
“如果你相信的话。。”
说完稻草人把目光转像了月光,又沉醉了起来,不远处树顶又飞来了什么东西,他们如夜一般宁静,月光下仿似找不到它们的影子,洛克像觉察到了什么,他害怕了,此刻他想到了阿爸,他想告诉他,所有.
第二章洛克与霍普尔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