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的印象里面,巴尔特德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特别喜欢玩试探悬崖有多深的那种游戏。
他一次一次往悬崖下踢石头,却对悬崖下还挂着的那个人视而不见。而我正是那个挂在悬崖下面摇摇欲坠的人,既要躲避被踢下悬崖的石头,又要顾及身下的危险。
可是他却是游戏的主角,既不拉我上去也不踢我下去,而是站在原地看我垂死挣扎。
所以,我还是放弃了对这个男人产生爱恋的想法,全然不顾生命安危的离开了他。
原本事情并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少外面的情况还没有安全到可以和以前那样随意走动,但是我和爱德格还是离开了巴尔特德城堡。
对于我们的离开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淡淡的回应,好像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漠不关心的事情。
我看到他这种态度对之后,毅然决然的启程去巴黎。由于我的病情还算没有完全的好转,爱德格曾经建议我回到家族中的修养。
我拒绝了他的提议,像一个犯了脾气的孩子一样,用厚厚的毯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一边气闷的发出哀怨的声音一边催促他打点行装。
于是,我们很快就坐上了开往巴黎的列车。到了巴黎之后第一站就是普罗旺斯。
决定来到这里的理由很多,除了我内心中渴望的梦幻景色和美味食物,就是这里著名的葡萄酒。
可是爱德格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把我的起居安排在以前我们居住过的农庄里,让我没有办法接近豪华酒店或者其他可以供应酒类的地方。
而且如果把普罗旺斯和一种植物联系起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熏衣草,但当地人大都会选择茴香。
很久以前,普罗旺斯盛产苦艾酒,它让人产生幻觉并且上瘾。因为酒精含量过高而经常导致有酒客失明或发狂。
画家梵高就是因为这种酒割掉了自己的耳朵。一百年前,苦艾酒被禁。
后来,有个隐士用八角茴香酿出了新酒。这种茴香酒在一场瘟疫中救了普罗旺斯人。
又由于普罗旺斯盛产茴香,所以家家自酿。现在外销的酒都是口味清淡的,而当地随便一个老奶奶酿出的茴香酒都能放倒一头牛。
如今当地出品优质葡萄美酒,其中20%为高级和顶级酒种。普罗旺斯地区是法国为数不多的既有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又出产桃红葡萄酒的地区。
于同样一块土地,在不同的季节造访,可以激发出许多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印象;就像一个人,在不同的机缘下遇上了另一个人,肯定要碰撞出全然不同的火花。
我与爱德格便在这个带有别样*的圣地,义无反顾的留了下来。在我的极力央求下,他在葡萄酒和鱼汤之间还是满足了我要求喝鱼汤的愿望。
但是在带我去喝鱼汤之前,他还是和我讲了很多很多刻薄的条件,让我一时间觉得他是故意要责难我。
可我还是妥协了,完完全全的妥协了。就这样,我们去了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