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野鸡啊?”
从山下下来,要经过大柱家,然后沿着大柱家往村东头走,走个十几户才到老薄头儿家。
这会儿,阿禅正走到这十几户的正中间。
一妇人端着一盆水往外倒,就看到那小神女拖着一排鸡。
阿禅歪着头,瞧着那个眼睛亮亮的妇人。
“我捡的吖。”
那妇人满眼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哪里捡的?”
这可是野鸡啊!
家里男人都打不到的野鸡!
“那里。”阿禅小手一指不远处的山。
“你一个小娃娃,自己去山上捡野鸡?”
那妇人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渐渐有村民围了过来,越围越多。
堵着阿禅,以及她的一排鸡。
“让,我要回家。”
阿禅虎着小脸儿,凶凶地瞪着那群人。
原本他们参观她的野鸡,她很高兴地给他们看。
可他们偏偏说,这些野鸡是她偷的。
她问统统,偷是什么意思?
统统说,是不好的意思。
就是没经过人家允许,拿人家的东西,是坏娃娃才会做的的事情。
她才不是坏娃娃!
就是她捡的!
村民看暴力小神女生气了,纷纷闭了嘴巴,往两旁让出一条道。
但怕归怕,服不服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第一个发现阿禅拖了一排鸡的那个妇人。
她怀疑,这野鸡是小神女偷的大柱家的。
毕竟,全村就只有大柱会打猎。
她跟大柱媳妇,娘家是一个村的,别人不喜大柱媳妇,但她跟人家亲啊。
于是,那妇人扔下倒水的盆,一路小跑去村西头的大柱家告诉大柱媳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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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二郎、薄三郎在门檐下编竹筐。
没有短工打,编几个竹筐好歹也能换点儿钱。
老薄头儿坐在门槛上,摸着烟杆子,算着薄大嫂去府城已有几日。
心里企盼着,大儿媳卖首饰别出什么意外,这样家里就能有钱度过眼前的难关了。
正想着,就见小儿媳妇从外面回来。
“这孩子,不是在屋里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这大太阳,可别晒黑了。”
老薄头儿立马起来,招呼阿禅过去,要给她洗脸倒水喝。
然后就看见她身后拖着的、长长一排野鸡。
“哎呦,我的乖乖!”
老薄头儿“啪嗒”从门槛上摔了下去。
薄二郎、薄三郎吓一跳,慌忙去扶。
老薄头儿一把挥开俩儿子,爬起来朝野鸡奔去。
一、二、三、四、五!
五只野鸡?!
“阿、阿禅啊,这这都是哪儿来的啊?”
老薄头儿再相信他家神女小儿媳,也不敢信老天这么眷顾他们家啊。
昨天捡一只就是运气了,今儿一下捡五只?
什么时候野鸡跟不要钱的雨水一样,从天上往下下了?
“哼。”阿禅有小脾气了。
真的是她捡的。
“山上,很多,很多。”
她扔了柳条,跑进屋找薄七宝。
薄七宝脸色有些白。
虽然睡着,长长的眼睫不住地颤动。
好似落在小花骨朵上的蝉翼,扑腾扑腾的。
阿禅愣愣地看着。
“咕咚”咽口水。
小身子趴上床头,白嫩嫩的小指头伸过去,戳戳他颤悠悠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