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非常地祈盼生病,在我的常识里,生病嘛,总归会有一点好吃的来慰藉你的。
然而,我发现,真的生病了,我的这个理论马上被推翻,不但好吃的没胃口,而且还要吃药打针,很是不好玩。
我小时候是不会吃药的。看人家把药丢进嘴里,喝一口水,
“咕咚”一下就咽下去了,非常省事。我也有样学样,结果,那药卡在喉咙口,经水一过,其苦无比,赶紧
“呸呸呸”吐出来,满嘴的苦味。我想,或许把药塞到近喉咙一点,可能要咽得进去。
于是,我就拼命地往里塞,自以为塞得够里面了,马上喝了一大口水,满心以为这下可以咽下去了,可是,可是,那药居然还是在喉咙外打转!
唉!从此,我对这样的吃药绝了望,认定我的喉咙入口肯定很小,比小小的药还要小,这样的吞药方式太不适合我了。
但生了病,药还是要吃的,怎么吃呢?当初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药碾碎了,加水喝进去!
天,那又是怎样的苦法!每次,我要不是下了十八分的勇气,如壮士断腕般,把心一横,眼一闭,怎么能把那么苦那么苦的药咽下去?
当然,我之所以敢于吃那么苦的药,可能还有一个奖励在诱惑着我——吃完药,有糖水喝。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糖水,那时,凡是能吃的都是来之不易的,光有钱是买不来白糖的,还要有糖票才行。
有时要喝中药,中药也苦啊,但中药我就敢喝。堂而皇之地放入几勺糖,心里感觉这药带着几许甜味,愉快地咕咕咕地喝了下去。
最可怕的是打针,在擦酒精棉的时候,痛感就追随着我。我既盼望针头快点刺进去,结束这折磨;又希望不要扎进来,这扎针之痛简直难以忍受。
于是,每次要打针,我就逃。可是,逃来逃去就这么几个地方,我总是一会儿就被抓回去,放在赤脚医生面前待宰。
不过,还好啦,大概知道我不善吃药,害怕打针,我的身体还是比较体恤我,大多的时候,总是令它健康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