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墨鸣,就连站在吴峰身后的墨蓉都惊讶的看着墨谭长老,作为墨府就年长的一位长老,他几乎很少说话,包括对墨府之中的大事小情都是从来都不过问,即使是在墨鸣决定要让墨蓉嫁到青云峰,墨谭竟然也不发表言论,也是看到了墨谭长老的态度,墨鸣才敢这样的强硬,而如今,当看到墨谭长老竟然激动地握住了吴峰的手,那样子就好像遇见了什么值得墨谭高兴的事一样,可是,已经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有什么让他情绪激动的事呢。
“大哥,这小子。”这时候坐在里面,同样一脸苍老的老者也淡淡的开头,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谭瞪了回去。
“小友,我们去那边。”没有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墨谭就将吴峰拉到了一旁的屋子里,临走的时候回头语气低沉的说道。
“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许做任何决定。”
听到墨谭竟然这么说,墨鸣和身边的黑衣人更加的惊讶,不明白今天的大长老是怎么了,而只有和墨谭一同待了十多年的两个长老知道,见墨谭此时的神态,这两个长老都齐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大哥为何还要执着于此事呢?”
两位长老相识一望,眼中都充满了无奈,或许大哥的心结真的这辈子都解不开了吧。
在外面。
吴峰被墨谭紧紧的抓住,直接拉到了隔壁的屋子,只是吴峰发现,这个屋子的墙壁竟然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纹理,不过却不是封印术特有的,不过想来也是什么古老的阵法。
墨谭把吴峰拉到一旁的屋子,就是因为这个屋子有隔音的效果,将吴峰拉进之后,见吴峰竟然聚精会神的看着四周墙壁上面的纹理,墨谭眼中的精光更甚,看向吴峰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奇怪。
“小友叫什么名字。”
墨谭尽量压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盘坐在地上的蒲团,见吴峰也很自然的的盘坐在自己的身前,此时自己已经有意无意的将气势发散到了最大,可是吴峰依然平和自然的看着自己,那神态就好像是一个坐了千年苦禅的高僧,无喜无悲,无怒无怨。
“名字不过一个称呼,我叫冷锋。”
吴峰依旧淡淡说着,他倒是不担心眼前的这个老者看出自己撒谎,因为自己也说了名字不过一个称呼,相信他也能明白。
果然,墨谭听到吴峰说完,笑道:“对,冷锋小友说的对,老夫叫墨谭,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谭老吧。”
“谭老有什么说什么吧,相信你也有很多要问我的吧。”
吴峰眼中闪着精光,注视着墨谭,那一刻,墨谭突然有一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心中更加感觉到了吴峰的不凡。
“冷锋小友,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墨门的吗?”
墨谭语气有些急促,看向吴峰的神态竟然带着一丝请求,看在吴峰的眼中,让吴峰心中暗暗一叹。
吴峰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墨谭的面前,两个人相对而坐,吴峰却没有说话,墨谭见吴峰不言语,竟也不说话,一时间屋子变得有些寂静。
过了好久,吴峰的眼中闪过一道说不出的沧桑之意,似乎是轻声的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墨谭,吴峰淡淡的说道。
“现在这样,不好吗?”
“现在这样....不好吗...”
墨谭重复着吴峰说的话,不停的说着,不停的说着,吴峰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道魔咒一样,不停的在墨谭的脑中环绕着。不知道为什么,墨谭一边说着,那沧桑的老脸上竟然流下了道道泪痕,曾经的墨家大长老如今就好像是一个痛失亲人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悲伤的情绪渐渐蔓延,吴峰心中苦笑,墨谭的实力竟然达到了一个情绪都可以影响别人的程度,可是如今却好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叫人看了也不由得一声叹息。
过了好久,墨谭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慢慢把头抬起来,抹去泪痕,看着一脸平静的吴峰,突然有一种看着长辈的感觉,墨谭此时竟然有些窘迫的脸红了一下,看着吴峰,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然后十分重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额。”吴峰没想到刚恢复正常的墨谭竟然会这么问,让自己怎么回答,说自己是你的祖宗那一辈的?就算自己说了,墨谭也不会信呀。
“说了你也不信。”吴峰想了想,现在自己没必要在墨谭面前撒谎,倒是说了句实话。
“也罢,也罢。”墨谭叹气说道。
“墨家还有多少墨法?”吴峰再次语出惊人,让墨谭的神经再次绷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吴峰出口竟然都是墨家的秘辛,甚至是绝密,墨谭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少年让墨谭一直平静的心感到了恐惧。
“墨者,守本心,行仁道,不喜不悲,不怒不悲,不垢不净,不贪不欲。”
吴峰淡淡的看着墨谭,声音冷清,却充满了冷意。
“你,你。”
要是刚才,墨谭还对吴峰产生了一丝杀意的话,此时墨谭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惊讶,墨门祖训,墨道首篇第一行!在墨谭小的时候,那时候的墨家家主曾经和他说起过,那时候,家主脸上的自豪是不能够用言语来形容的,一直到墨家家道中落,现在竟然已经形成了两派,让本来就弱小的墨家看上去更加的危险,而墨谭也再也没和别人提起过这件事,也就是这句话。
“墨剑无锋,墨者如风。就算你们得到了以前墨门的一切又如何,你们守得住吗?”
吴峰眼神犀利的看着墨谭,在墨谭的身上吴峰看不到一个墨者的影子,相反,吴峰看到的只是一个一直在遗憾,一直在无奈,一生只是活在自己执着之中无法自拔的倔强老者罢了,这与实力无关。
“我愧对先祖。”
墨谭深深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吴峰说的话影响了他,让他也只是叹气,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墨蓉的事,不知道谭老是怎么想的。”
见墨谭有些沉默,想来是在思考什么,吴峰没有打扰,只是在墨谭睁开眼睛之后,轻声的问道。
“我一直想壮大墨家的实力,青云峰虽然只是十八剑峰中的一峰,不过却可以让墨家的实力更加的强悍,现在的墨家已经分崩离析了,祖宗之法也在多次变故之中,消失不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家就这样完了。”
“那如果墨蓉不愿意呢?”吴峰问道。
“你认为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墨谭闭着眼睛,缓缓的说着。
“我给你们一道墨法,你们放墨蓉走。”吴峰突然说道。
“好。”墨谭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像早知道吴峰会这么说一样。
“好自为之。”吴峰眼中闪过一道道念,这东西是吴峰当年看那篇墨法时悟道的东西,这可比功法好用的多,道念直接传到了墨谭的识海之中,当墨谭看到那道念的时候,神态一僵,看着吴峰就要下跪。
“前....”话还没说完,吴峰已经开门离开。
“好自为之。”
墨谭苦笑了一声,心中苦涩,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