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棋盘前,举着棋子盯着那个困扰了皇上好久的“珍珑”,我的棋艺并不比我的女红好多少。可是皇上上朝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常侍,不便随他一同去。加之赵博现已出狱,我暂无忧心之事,只有对着个棋局打发时间。
人说棋局如战场,棋局如人生,难道在这没有生命的棋子中也蕴藏着玄妙?我看着被白子围困住的稀落黑子,不由想到丞相,被我如此困住,围住,你可还有什么招数吗?
我有丝得意又有丝困惑,是我太高明了,还是他根本就是个纸老虎,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我逼的节节后退,毫无还手之力。想来想去,是他狂妄轻敌,没将我这个卑弱之人放在眼里,才吃了大亏?还是多年处在权力的顶峰,无人敢有异议,所以没了斗志,丧失了警惕,成了外强中干,徒有威名的草包。
“绮罗,”皇上一脸焦急的冲进乾清宫:“京城近日到处有人抢劫、杀人、放火,京城府尹说人手单薄,无力抓捕。以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说是赦免出来的犯人不思感恩,在四处作案,危害百姓,兴风作浪。”
一股不祥涌上心头:“府尹无能,那禁军呢?可以让军队平乱。”
皇上无奈道:“朕有叫禁军出动,可是禁军统领却说,罪犯是流窜作案,神出鬼没,禁军一到,即四散逃开,禁军一走,又聚众行凶,奈何不得。”
“您要给禁军统领施加压力。”训练有素,保护京城的皇家卫军竟然抓不住一群乌合之众?我不相信。
“江立群一向对朕阳奉阴违。。。。。。”我急急打断皇上:“您说什么?禁军统领也姓江?”
“是啊,他是丞相的侄儿,你不知道吗?”皇上反问我。
我如被雷击一般的僵立着,突然明白,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原来一切都是丞相操纵好的。我被他展现的假象所蒙蔽,在得意忘形间大意了,甚至都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对手有哪些筹码,曾经以为他老暮迟钝,疲于应付,已没了还手之力,其实是他故意放纵我,让我在不知不觉间一步步落入了他的圈套中。他能叱咤政坛数十年,他能独掌两代朝纲,他能将政敌一个个毁于无形之中,又怎么会轻易的被我打败。他只是在等时机,只是对付我需要隐忍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