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川到洛阳的路上。
“你不跟你的朋友道别,就这么直接离开吗?”张扬看着坐在马车里喝酒的郭嘉,好奇的问道。
就在张扬、郭嘉离开醉梦楼不久,郭嘉便要求张扬直接离开颖川,不要再逗留。张扬想到现在自己身边就只有典韦一人,若是没有郭嘉,那是什么都不用怕,只是郭嘉在侧,万一被郭家围住,一时混乱,怕是难以照顾好他,于是同意不再逗留,马上离开。
“不道别了,就这么直接走了才好,这样谁也不会多说什么,对谁都好!”郭嘉放下手中酒壶,看着车外山清水秀的景致,喃喃的说道。
若是郭嘉回去道别,他的那些朋友,像戏志才,荀彧等这些人,都会劝他不要跟张扬走,会说他现在学艺不精,仍需继续学习。现在天下,仍然是大汉的天下,他的好友荀彧,是个死忠大汉的人,若是知道他此去,是为了推翻汉统,怕是会和郭嘉绝交。而那个戏忠,则是会劝他继续等待,现在形势尚未明朗,就算是要寻找主公,也要等到,真正天下形势明朗的时候。
张扬的势力并不庞大,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守,而且还是得罪了大将军的郡守,前路异常的艰辛。真正让郭嘉动心的,是张扬那句人人都能识文断字,也就是说,打破世家的权力地位。
郭嘉并非郭家嫡系,所以经常会受到同族嫡系的欺负,好在他聪明伶俐,被老师看重,才逐渐好转。不过在其父母去世后,郭家那些人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因为郭嘉实在太优秀,他们无法容忍一个分家的人,将来会骑在他们头上,所以才会不断逼迫郭嘉。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看到郭嘉在那里发愣,张扬摆了摆手,在郭嘉眼前晃了晃。
“没怎么,在想些事情!”郭嘉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头脑。
“奉孝!你怎么总是手里拿着一壶酒,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张扬问道。
郭嘉没回话,在自己衣物里掏了掏,终于翻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往自己手里倒了一粒药丸,往嘴里一扔,和着酒,一口吞下去了。
“这又是什么?”张扬从郭嘉手中拿过瓶子,瞧了瞧,没看出什么名堂,向郭嘉问道。
“五石散!这个东西很好用,一有不舒服的时候,吃上一颗,顿时就会感觉无比舒畅!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个!”郭嘉从张扬手中拿过瓶子,笑着说道。
“五石散?这就是五石散?”张扬有些惊讶,这个小瓶子里装的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石散。
五石散是一种炼金出来的产物,方士求仙问道,所制作出来的。其功效很简单,服用后,全身发热,并会产生一种幻觉,迷惑人心,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毒品,只不过这个东西没有现代毒品那么毒而已。
“奉孝,你怎么会服用这种东西啊?”张扬有些生气的说道。
“怎么了?这个东西有问题吗?大家都是这么在吃啊,我一个好友已经吃了几年了,也没什么啊!”郭嘉有些莫名其妙,他只看到张扬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也没觉得五石散怎么样,而且感觉效果确实挺好的。
“奉孝,这个五石散吧,怎么说呢,他的作用是让人放松,并会感到非常舒服的药物,你说对吧!”张扬拿起手中瓶子轻轻说道,“看你现在的表情,作用应该很不错了,但是我得告诉你一个事,这个东西会让人上瘾,会让人欲罢不能!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对它的依赖,越来越重了!”
“确实有些,以前半个多月二十多天用一次,现在,基本上五六天,就用一次了!”郭嘉点点头,表示确实是有此事。
“其实吧,若只有上瘾这么一个问题,也就算了,这东西,要是吃多了,会让人变得很瘦弱,很容易拖垮一个人的底子!”张扬继续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郭嘉问道。“我用了几个月了,也没有看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这东西,需要日子长了才能看出,你有没有经常吃这个的朋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张扬问道。
“嗯?给我的人吧,却是比较瘦弱,但是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郭嘉弱弱的反驳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奉孝,还是把这个东西戒了吧!”张扬劝道。
“好吧!”郭嘉说完,直接把瓶子一扔,看着张扬惊愕的神情,又接着说道:“反正此去,也没人再给我这玩意,现在扔,以后扔,没啥区别!”
张扬听到郭嘉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郭嘉英年早逝。历史上,郭嘉就是由于体弱多病,在行军中,不幸没撑过去,病死异乡。是时候给郭嘉锻炼一下身体,张扬想到,就算不能做到上阵杀敌,也可以变的体魄强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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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川,醉梦楼。
荀彧,戏志才两人饮酒对坐,人一喝酒,话匣子就容易打开,这不,他们两个就开始说了起来。
“文若,你也知道,郭嘉那小子,非常的聪明,将来甚至会比我们两个都要厉害许多!”戏志才端起酒杯,轻轻的说道。
“是啊!脑袋是要比我们聪明!”荀彧认同的点点头。
“看见今天刚刚救了那小子的人没有!我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人,三两下收拾了五六个彪形大汉!你见过没?”戏志才向荀彧问道。
荀彧摇摇头,表示从未看到过,荀家作为颖川的四大家族之一,自然也培养了一批厉害的看家护卫。不过在荀彧看来,那些护卫中最厉害的,也比不过刚刚出手的那人。
“不知道你刚刚听到没有,那个大汉叫了另一个年轻人为主公!而郭嘉刚刚也是走到那边去了!你说能让如此猛士臣服,这个年轻人简单吗?”戏志才又说道。
“你是说,郭嘉那小子恐怕是要跟着的那个年轻人了?”荀彧急切的问道。看着戏志才同意的点点头,“胡闹!习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我们是要将所学用来报效大汉的,而不是去当别人的幕僚!不行,我得去劝他!”
看着荀彧就要站起来,准备去找郭嘉,戏志才连忙拉住,说道:“文若,你还记得他曾经就与我们说过的吧!这个世道即将大乱,你我都知,这是事实,他说过作为一个文人,就是要在乱世选择一个可以交托的主公,奉献自己的才学,助其成就不世之功,青史留名!才不负来这世上一遭!”
“不要说了,我知道,但是我们不正是应该救大汉于水火之中吗?我相信,只要我们几个一起,绝对可以做到!”荀彧激动的说道。
“文若,别自欺了,以前或是还有可能,自从他的父母死于黄巾手中,他就不可能再匡扶汉室了!你应该知道,他现在最恨的人是张角,但张角已经死了,其次就是皇帝,皇帝失德,故有此祸,不是他常说的吗?”戏志才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荀彧无力的垂下了脑袋,怅然若失,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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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天上的星辰逐渐清晰可见,人们总是幻想能从这片星辰中,看清未来的走向,找到未来。
“元放兄,你看这天象,越来越混乱,我都快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庐江某个草庐,于吉有些疑惑的朝对面的左慈问道。
“是啊,天象已乱!乱世来了!”左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该如何自处?”于吉讨教道。
“方外之人,世俗之事我们也不便插手!就让它这么自行发展吧!”左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