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雨墨身边的是高一七班的团支书宋冰,平时傲娇的像一个公主的她此刻却显得落寞、无助。
林雨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情感都是一把双刃剑,给人温暖,想让人汲取;也给人痛苦,让人无法自拔。
林雨墨看着痛苦的宋冰,有一刻间的恍惚。原来宋冰喜欢紫阳!原来她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已经有了枕边人,她肯定很伤心,很失落!此刻也有点自卑,因为心上人的枕边人比不上自己!她应该还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勇气早一点表白!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找到了我!可我能帮到她什么?我能跑到慕容紫阳面前说,你现在的枕边人不合我的意,现在有个更合适的人选。放到以前,我还可以任性的的这么做,因为我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朋友,他一切都包容我,信任我,纵容我。
可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就因为他还把我当兄弟?我不能!我林雨墨不是这样的人,那样做先勿论对错,对紫阳和那个女孩都不公平!
看着宋冰离开时,自卑的神情,落寞的身影,林雨墨感到有点头疼。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只蒙蒙亮,一切都还在静谧之中。操场上,已经有身影晃动,偶尔还听到发泄似的吼叫,在空渺的夜色中显得悲壮而突兀。林雨墨也在晨跑中,早上跑步,夜间散步已成为他的习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雨墨,雨墨,这么巧!你也来跑步。”一个声音从林雨墨身后传来,激动中有那么一点犹豫。
林雨墨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石旭。
“真的很巧!不过我记得你早上没有跑步的习惯。”林雨墨淡然直言。
“哦”,被识破后的石旭,尴尬但并没有退缩的意思。
林雨墨并没有打算继续让石旭难堪下去,笑着说,“是乔天告诉你的吧?”
“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不过是我问他的!”石旭脸上的羞涩一时还很难退去。
林雨墨继续向前跑去,脚步明显轻快了很多。“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这个大班长,又不惜牺牲睡觉的时间来陪我跑步,无论如何我都很高兴。”
“真的?还以为你生气了那!”石旭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没有。走吧,我们跑步!”林雨墨不想在这些情绪上的事情过多纠缠,他想要的就是一切顺其自然。
石旭紧赶两步,和林雨墨并肩跑着。
跑了几圈后,林雨墨缓缓停下来,走到操场中央的草坪上压了压腿,开始做俯卧撑。看了看旁边累的气喘吁吁的石旭,一脸不解,“不会吧?班长,你可是篮球小王子啊!”
“篮球没问题,跑步对我也是小菜一碟,但.....这么早跑步,我还是第一次!还真有点吃不消!”石旭有点不好意思。
听完石旭的话,林雨墨突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盯着石旭,“那以后就不要陪我跑步了。”
石旭一怔,“没关系,我慢慢就习惯了”。
“陪我跑步,不见得是朋友;不陪我跑步,也不见得就不是朋友。是不是朋友,要看缘分,也要看性情!”林雨墨的话语里不悲不喜。说完这些话,就转身向操场外走去。
望着那个又要离去的清冷、倔强的身影,石旭觉得有些话说不出来就永远是遗憾,“我们没缘吗?为什么天下那么大,我骑摩托车会撞上你?我们没分吗?为什么学校那么大,我们此刻却在一个班?我们性格不合吗?你可知道,我独自静坐时,也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撕扯着我,内心空空的!你可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卸了妆的演员,或是昨日黄花的明星,谈笑过后是无尽的寂寞,欢笑之后是漫漫的孤独忧愁!你可知道,我也想找一个人倾诉,可刚要开口,他们又都在说我的坚强、我的负责,我的容颜,我的球技......我还怎么说得出口?你可知道那些时候,我是多么失落?”
石旭说完这些话,似乎耗费了自己全身的气力,整个人显得无助而孤独,眼泪也爬满了这个坚强俊逸男孩的脸庞。
一个男孩的哭声为什么如此令人心痛?林雨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静静走过来,默默揽住了石旭的肩膀。
“雨墨,我不能和你做朋友吗?”石旭今天好像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好像不想再给林雨墨躲避的空间。
沉默,二人只是静静立着。
“我只是觉得你这么优秀的人能从我这平凡无趣的人身上获得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可以胜任你朋友的角色,从此刻开始,我们便是,朋友!”林雨墨没有办法拒绝,因为石旭的心情他可以理解,渴望朋友,渴望有一个人在繁重的课业之外分享自己的孤独、寂寞、快乐、伤心。他静静看着石旭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是食堂的饭友!”
石旭一只手也揽住了林雨墨的肩膀,紧紧地,二人就这样,向回走去。
早自习的时候,石旭的兴奋难以抑制,这种兴奋表现出来,让人对这个平时稳重男孩的秘密更加好奇。
石旭朗读的声音有点大,甚至显得刺耳。而他自己浑然不知,因为他现在突然有一个想法:看一看林雨墨头上的伤疤。
乔天不时扭头看看反常的石旭,周围的同学也是一脸讶异。
林雨墨抬头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的石旭,想不到他是这么单纯!露出了别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石旭,干嘛这么高兴?”乔天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靠近石旭,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啊!”石旭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今天有什么奇怪,看着乔天的眼神也是慢慢的疑问。
“什么没有,你的眉毛都在笑!”乔天一脸鄙视。
“真的?”石旭这才意识到问题,小声的说。
“骗你干啥?大家都在看你。快点说说!”乔天脸上写满期待。
石旭一看四周,低下了头,“说啥?”
乔天无奈,“你就继续装傻吧!”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一响起,大家就迫不及待地一拥而上,把石旭围了个铁桶一般。
“石旭,你没病吧?”乔天把手搭在石旭额头。
“你才有病那!”石旭一把打掉了乔天的手,快速的收拾东西。
“那一定是有......”大家闹哄哄,准备弄个清楚。
“石旭,我先走了!”看着被围在其中的石旭,林雨墨并没有打算救他的意思,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出教室。
“等我一下!”石旭再也没有耐心应付这群八卦的同学,推开众人,赶上林雨墨,“说好一起吃饭的!”
二人端着饭盒,一起走出了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还有默默站立的慕容紫阳,表情有点复杂。
食堂里,林雨墨、石旭、乔天、贺晨辉打完了饭后,围在一起,谈笑着开始吃饭。
乔天眼睛余光看到慕容紫阳打完了饭也向这边走来,看了看林雨墨。
“我也加入了!”慕容紫阳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林雨墨身边,“雨墨,不是让你吃饭时候叫上我吗?”
林雨墨怔怔地看了他一下,又低头吃饭。
慕容紫阳调皮的向大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耶,我就是厚脸皮,厚脸皮完胜!
“今天怎么没和媳妇一块?媳妇不要你了?”石旭逗着紫阳。
“媳妇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呵呵!”慕容紫阳虽是玩笑话,却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林雨墨。
林雨墨果然抬起了头,“你那一帮兄弟那?”
因为林雨墨问的太直,瞬间气氛有点压抑。
“他们今天翻墙出去吃,我不太想去,今天就想在学校吃!”慕容紫阳盯着林雨墨的眼,平静的说。
林雨墨重新低下了头,默默吃饭。
“以后可别有了媳妇,有了兄弟,忘了大家啊,有时间大家多聚聚!”贺晨辉赶紧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慕容紫阳继续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但筷子也没有闲着,把自己餐盘里的好东西貌似不经意的都夹给了林雨墨;而林雨墨却自始至终没再说话,但也没有把慕容紫阳夹过来的东西夹还给他。早餐就在这种尴尬又有点微妙的气氛中吃完了。
白天的时候,只要一下课,石旭就跑到林雨墨座位旁边,问东问西,不是问林雨墨中午吃什么,就是问林雨墨周末去哪里玩?回不回家?还主动给林雨墨将他在初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中午的时候就高兴地拉着林雨墨去吃中午饭。
林雨墨多少有点无奈,难也不想打击石旭刚刚复苏的对朋友的世界的种种想象,边看书边回答石旭的问题,更多的时候是静静的聆听。
晚饭的时候,石旭没有吃完,就被宋冰拉走到学生会开会去了。林雨墨突然感觉少了石旭的存在,身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林雨墨吃完饭,又去操场转了一圈,快到上晚自习的时候,才回了教室。
坐下来,打开书桌的抽屉,林雨墨准备拿出课本开始复习一下,去看到一张纸条静静躺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上面清晰地写着一行字“晚自习的时候,来一下南侧城墙石碑那里,我有事对你说,——石旭”
到底什么事?上自习的时候去城墙?还去那么隐蔽的地方?不去吧,想想他那无言的眼泪,林雨墨还是出了教室,快步走上了西侧城墙入口,向南侧城墙走去。
今夜的月光很美,透着沁人心脾的白色的光。
晚自习的铃声已经敲响,此刻城墙空无一人,略显阴森恐怖。
越走越近,林雨墨看到石碑下人影娑娑,显然不是一个人,还有别人吗?“石旭,有事吗?”林雨墨叫了一声。
“啊!”“快点,快点!”
石碑下面却传来一声惨叫和一阵忙乱。
林雨墨定神一看,石碑下面根本没有石旭!
是一男一女,男的T衫穿了一半,裸露半个上身,女的已经发育成熟的胸部在月光下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