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你啊!”
“嗯,我给你五百块,你全部卖给我吧,你知道的,我和阿芳姐不和,其实,其实我们经常因为阿东吵架……”
“这样啊!”那个大叔似乎一下就反应过来了,立即暧昧的冲宁茵笑了笑。8
“我看你呀,一定是阿东在城里的女人吧,跟你说,这阿芳脾气差得很,你也不错,别跟她计较了,我收你三百块吧,这箱子破烂玩意儿,你就拉走吧!”大叔停下了自行车,将车尾一箱子东西搬了下来,搁在了宁茵的脚下。
宁茵喜出望外,“谢谢了,大叔,你真好!槟”
“以后你那要卖废品记得找我啊……”
“行,行,没问题!”
宁茵抱着那箱子东西,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她实在是有些惧怕那个叫阿芳的女人壑。
匆匆回到江家的宁茵抱着那一堆遗物,立即叫来江野琛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希望自己找到的这些东西,不要只是一堆破铜烂铁,希望能在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能帮助江野琛。
书房内,宁茵焦躁的看着律师在那一箱子东西里仔细的寻找着,她忍不住问,“高田律师,不知道这些东西对案子有没有什么帮助哦?”
“宁总,目前来说,这些东西好像与案件无关,有些只是死者的生活用品,不过……”高律师顿了顿,他拿起一个针孔摄像机一般类似的东西上来,扶了扶眼镜架,神色颇为严肃的说,“这个里面,像这种无线隐形针孔摄像头,应该不是死者生前会用到的东西?”
“摄像头,那这个有什么用呢?”宁茵急切的问。
高律师仔细的研究了好几分钟,最后得出了结论,“这种无线隐形针孔摄像头就应该不是死者的日常生活用品,像这种摄像头,他价格不菲,主要用来无线实施传输,可以边拍边看的那种,通常这些摄像头都是很小的,最小的跟手表上装的那种纽扣电池差不多,接收器也不一样,有2.5寸吗也有5寸的……”
“那死者怎么会有这样高端的东西呢,我去过他家,他们家很穷的,连普通的电器都没有配齐……”宁茵皱起眉头,疑惑的说了一句。
“你跟我想的或许差不多,如果这是死者的东西的话,有可能这里面拍到一些内容,不知道会不会和江总的案子有关,但是,我们可以将这里面备份好的数据放出来看一下……”
“什么,你说这里面有备份的数据?”宁茵心里一阵窃喜,坐在电脑前的高律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类摄像头也会试用于商业犯罪案件中,所以我接触得比较多,知道它还有隐形的功能,除了会适时拍摄传输之外,它也会具有自动备份的功能!”
“那真的太好了,高律师,麻烦你放出来给我看一下吧!”
江野琛的书房内,宁茵立即搬来椅子坐在高律师旁边。
高律师点了点头,在下了相关软件后,便直接点开摄像机内所备份的数据。
“看得有些不清楚……”
镜头里面的影像有些黑,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夜晚,不过还是能清晰的看着有几个男人围在一起打牌。
“妈的,老子一对王还没出呢!”
“没出留着吧,先给老子钱……”
高律师看到,则皱眉道,“这间房子不是死者自杀的那间房……”
“真的吗?”宁茵一听,有些泄气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是先看下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宁总,你看,这个男人,应该是死者阿东……”
“嗯!”顺着高律师的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宁茵果然看到一个没有打扑克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抽着烟,他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一双黝黑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到处穿梭着,不过,他望得最多的方向便是摄像头所在的方向。
“他好像很奇怪……”宁茵喃喃道。
很快,镜头内的阿东就朝摄像头的方向走过来,镜头也随之晃动得厉害,很快,就隐入了黑暗中。
“他把摄像头取走了……”
“难道他知道有人在拍他们,但是他们在做什么呢?”
越来越悬疑了,宁茵难免有些紧张,便急切的问旁边的高律师。
“看看就知道了……”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镜头又亮了,而且镜头非常端正的对着了另外一间房,镜头内,那间房看上去很破旧,没有什么陈设,而地上,居然躺着一个男人,并带上了脚链手链。
“喂,起来了,别睡了……”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传来,镜头内,那个阿东朝睡在地上的男人拉了一把。
“喂,起来了,起来了……”
他看上去,对绑在地上的男人还很友善,但实在是琢磨不出他要做什么。
“阿东……”喘息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杂着几声咳嗽的声音。
“先坐起来吧!”
“阿东,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报纸来……”男人终于被扶了起来,只是,当他那张性格分明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内时,原本静谧的书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高律师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回头看着宁茵,只见宁茵脸色苍白的坐在自己身后,嘴唇哆嗦着,一根葱白的手指正颤抖的指着电脑屏幕内的男人。
“他……他是……”她哽咽着,但是,但是却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阿琛,这回他们看得很紧啊,我本来想给你带份报纸回来的,但是他们不给我机会,我就出去一趟,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就回来了……”
“算了……”
屏幕里的男人突然沉沉的叹息了一声,“不要为难你就好,他们都是凶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你要是触犯了他们,他们只怕不会放过你!”
“啊琛,你放心,我掩饰得很好……”两人在房间里低声说着话,房间外打扑克的争吵声一波一波的传来,让人觉得好诡异。
“对了,阿东,你有没有打听出他们的老大是谁?”
男人的脸色尽管很难看,也很瘦,但是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灿亮的光芒,让人觉得似乎不论在怎样的黑暗中,都不会屈服一般。
宁茵不会忘记,不会忘记这样一双眼睛,他不是别人,是雷应琛,正是他,正是她的应琛。
捂着嘴,宁茵的眼泪突然汹涌而出,但她始终紧咬着双唇,没有让自己真正的哭出声来。
“老大啊,是姓雷的男人,说是一上市公司的老总,具体是谁,还没打听出来是谁……”
“果然是他!”
“对了阿琛,我听你说的,把这个摄像头的接收器还装了一个在我家里,这样万一以后出事的话,我就会脱身,对吧!”
“肯定会的,你相信我!”
望着摄像机的镜头,幽暗光线下的那双眸子,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揪得宁茵的心一阵发紧发疼。
视频很快就断了,不一会儿又咔嚓着出现了几个男人,画面是倾斜着的,应该是摄像机的位置没有放好,画面中,只听见有个粗犷的嗓音在那吼道,“老大说了,事成后每人五百万现金,还可以帮助我们移民,所以大家听好了,如果这小子再想逃,我们就一把火烧死他……”
“全哥,你说要烧死阿琛?”
“阿东,你少给老子废话,你再多嘴,老子也把你给锁进去一起烧死算了……”
“全哥,不能这样啊……”
“把阿东给我拉出去……”
“是,全哥……”
画面中,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又围了上去,对着雷应琛一阵拳打脚踢。
画面外,宁茵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捂自己的脸,痛哭出声。
“宁总……”一张纸巾递在宁茵面前,高田律师敏感的察觉出了些什么,但是他没有细问。
高田律师走的时候,宁茵的情绪特别的不好,不过,在高田律师准备将这些东西决定带回警局时,宁茵却死活不依。
“高律师,既然这些东西都对江总的案子没有帮助,那就不要带走了,因为这个东西,可能牵涉到另外一件命案,我很需要它……”
高律师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嗯,我理解,不过,宁总,你以后还是不要以身涉险的为江总找证据了,不然,我会无法跟江总交代的!”
“没事,我也只是想为他尽点力!”
宁茵淡淡的笑了笑,却还是掩饰不住看了视频过后的那抹受伤。
高律师也没有多做停留,尽管宁茵很想通过他再打听出一些有关于江野琛案子的最新紧张,但是高律师的话,却让她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宁总,万分抱歉,江总有交代,我们律师团的律师,不得对外人透露任何案情,包括你在内……”
“我知道,他最近好像很抗拒我!”宁茵苦笑。
“不过高律师,现在的证据对江总来说,到底怎么样?他进去已经快一个月了,还不准保释……”
“现在的证据对江总很不利,我只能这样说了,如果再找不到突破性的证据的话,我怕到时候会很困难打赢这起官司,因为,案发现场只有江总一人……”
“这样……”宁茵听着一阵胆战心惊。
“你看我,说不能说这样多的,又不小心多嘴了,宁总,我先走了,如果让江总知道我有来见你,恐怕他会很生气……”
“好吧,谢谢你了,高律师!”
送走高律师后,宁茵整个人都是无力的状态,她根本没有想到,本来是想为江野琛找证据的,但却阴差阳错的找出了应琛被谋杀的证据,莫非,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一夜,她看着视频,哭了过去,睡着了,又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流泪。
将自己三天三夜的关在房间内,宁茵再出来时,几乎是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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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国际机场的贵宾通道内,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男子戴着墨镜匆匆出现在贵宾通道的出口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就滑到了男人身边,几乎都没有让男人多等,车里立即下来两名神色肃穆的男人,恭敬的替男人拉开了车门。
“慕总,最近有份律师信是给雷总的……”
待慕西楠坐下后,秘书就立即将日前收到的律师信取出来,交给了慕西楠。
慕西楠手一扬,并没有接,只是语气淡淡的问,“是不是江野琛公司送来的?”
如果还是那起案子,他慕西楠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他们玩,只是,秘书的话,却让他悄然一愣。
“慕总,这份律师信是一位叫宁茵小姐派律师过来谈的,具体的事情,她的律师没有说!”
宁茵,又是那个女人!
慕西楠心口一阵烦闷,抽过那份律师信,嗤之以鼻的勾唇一笑,“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伸手,立即将那份律师信给撕得粉碎。
“林秘书,你帮我约她,我有事情想要见她!”
“是!,慕总!”
车子很快就滑出了车道,只是,一辆黑色宾利车里,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冷峻而非常性格的脸来,邢灏看了一眼车里的男人,嘴角勾了勾,“慕西楠?”
“邢总,赵叔来电话,问你是不是直接回家?”
“不用了,你们送我回市区就可以了,我还要去见个老朋友!”
邢灏慵懒的靠在软椅上,语气淡淡的吩咐,对他来说,回国的第一件事,除了见宁茵,他还真找不出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来。
吩咐完,他就亲自打电话给了宁茵,宁茵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表现得格外的兴奋,只是在邢灏提出想见她一面时,她还是答应了。
两人约好在市区的酒店内见面,当邢灏见到宁茵的那一霎那,他自己都有些呆住了。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宁茵昂着头,伸手拨了拨倾斜在耳畔的长发,声音有些沙哑。
“你瘦了很多!”这是邢灏第一句话。
宁茵讪讪的笑了笑,走进来,自嘲的说,“在减肥呢!”
“宁茵,你别骗我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对那个江野琛,现在他坐牢了,你应该离他远远的,这个男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敢踢下台,他不是什么好男人!”
宁茵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冷静鲜少说其他人是非的邢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忍不住呆在那里,望着他。
“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继续照顾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江野琛到底有什么,你一回国,碰到他,你居然一头栽进去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会带你们母子回国!”
宁茵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终于明白过来了,眼前的男人,一向隐忍着感情的邢灏,或许是真的对自己不满了吧!
“对不起……”她淡淡的道歉。
“我很讨厌听到这个字,宁茵,你知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立即娶你,但是,你现在为江野琛这样,我感觉到很受伤!”
这是邢灏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他从不愿意指责她,批评她,甚至在看到她投向江野琛的怀抱时,他还隐忍的退在了她的身后。
但是,今天,看到宁茵这样一副被折磨得消瘦而无力的样子,他真的忍不住了。
其实,他更心疼的是,在他决定要放弃时,她却生活得比在自己身边时的状态,还要糟糕!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这一点!
宁茵一直打量着他,她知道他在担心她。
“邢灏,我谢谢你,但是,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可以和你开始,我们在过去的五年里,应该就会有机会开始,不是吗?”
“其实,你对我,也不是爱,或许,你对我,只是一种征服,对吗?”
宁茵突然的开口,让邢灏的目光微微一沉。
“你心里也明白,我们最适合的关系,只会是朋友!”
宁茵也不等他招呼自己,便独自坐了下来,“至于我和江野琛的事情,我现在不会否认我有被他吸引,只是现在他官司缠身,我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他……”
“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他了?”
“不到爱……”
宁茵淡淡的说,对于自己和江野琛的关系,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得明白了。
邢灏的嘴角抽搐着,看得出来,他很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时之间,两人在卧室里都没有说话,邢灏站在落地窗处,一手擦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叼着烟,背对着宁茵,宁茵看到的,只是缭绕的白色烟雾。
哎……她不免在心里为之叹息。
站起来,她的手轻轻的捏住了他的手臂,邢灏微微怔了怔,却没有回头,深邃的眸光落在远处不知名的建筑物上。
“邢灏,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的,你这么优秀,其实,是我配不上你,现在,除了江野琛的案子,我需要帮他一些,还有一场更为激烈的官司在等着我,如果你当我是是好朋友的话,你就支持我吧!”
“宁茵,你明知道我不想听到的是这些!”邢灏语气变得有些坚硬,是真的,他很不爽!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能是这个了……”宁茵黯然的垂下眼帘,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要的是什么,但是,她给不起。
“我走了……”
她转过身去,神色落寞的准备离开,没想到,刚转身,邢灏伸手就将她拉住了。
不由分说的,邢灏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
“邢灏……”
宁茵的双手悄然按在了他的腰上,她抬头,目光清澈而真诚的瞥向他,“这些年,你是我唯一愿意交往和面对的朋友,是那种很好的朋友……”
邢灏的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着,虽然这个事实,让他一直很清晰的知道,但是,再次面对时,他的心还是会有些难过。
“如果江野琛的案子需要我帮忙,你跟我说,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我帮你了……”
“额……”宁茵怔怔的望着他。
邢灏很快就松手了,并急切的转过身去,似乎并不愿意让宁茵看到自己那抹受伤的表情。
“谢谢你!”
“你走吧!”
宁茵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天之后,她和邢灏,或许就是另外一种关系了,而彼此,只怕只能放在心底了,也好!如今的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纠缠在其他人的感情世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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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这是慕西约宁茵见面第二次被她拒绝了。
“老大,你要想见那个女人,我们把她带来就是……”
“你们先下去……”
慕西楠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那张阴柔的脸上隐隐泛着寒意,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文件,眉头深锁。
“慕总,慕总……”
有秘书在外急切的敲门,慕西楠头刚抬起,就见秘书冲了进来。
“慕总,法院的人来了……”
“法院?”慕西楠听罢,立即站了起来。
这个宁茵,到底在搞什么鬼,避着他不见不说,居然还将法院的人给弄来了。
不用照顾沈静秀后,宁茵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两起案子上,她知道,手里有了这段录影带后,控告雷峻坐牢,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只是,如今让她更为不安的是,眼看着江野琛第一次上庭的时间就要到了,据律师说江野琛的案子一点突破的证据都没有,这让宁茵感到万分的不安。
照例去公司找小林探了消息后,宁茵还是一无所获,她沉默寡言的在大街上走着,没想到,“刷……”的一声,一辆黑色的跑车就停在了自己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居然一只黑色的布袋子套在了自己头上。
“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她激烈的挣扎着,突然,有人绑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
“喂……”
她还想挣扎,嘴里又被塞进了块毛巾,害得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车上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宁茵这才被人抬出了车外。
狠狠的被扔在床上后,宁茵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待她头上的头罩终于松开时,她看到的是一抹高大的背影。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男人突然倾身,一把扣住了宁茵的下巴。
“慕……慕西楠……”宁茵眼里的惊恐终于稍微有些缓解。
“宁茵,你到底再搞什么鬼,你信不信,你在这样生事,我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慕西楠周身迸射出冷意让宁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害怕什么,迎着他阴冷的眸光,宁茵却莞尔一笑,她头一偏,用力的摆脱了慕西楠的大手。
“慕西楠,你是害怕了吗?害怕我告雷峻谋杀,我告诉你,就是雷峻不回国,就是雷峻成了植物人,我也要为他曾经杀掉的人讨回公道!”
“公道,你认为人都死了还会有公道吗?”
慕西楠仿佛是听到了很好的听的笑话一般,竟然讽刺的笑出声来。
宁茵眼里全是自信,“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坐牢的,这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的决心!”
“是吗?宁茵,看你最近搞了这么多的动作,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呆着,不要指望着为你那死去的老情人翻案了!”
慕西楠冷笑着,宁茵则是挺直了脊背,义正言辞道,“慕西楠,我一直以为你和雷峻比起来,你还会有一颗正义的心,但是,我似乎弄错了,你既然会爱上雷峻,那就证明,你和他也差不了多少了,看你如此袒护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还真的让人觉得意外了!”
“少废话,宁茵,我现在要你立即终止这些动作!”慕西楠突然发火了,一张阴柔妖孽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愤怒。
宁茵冷笑,“凭什么,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
“更何况……”一想到雷应琛曾经被雷峻关在那暗无天日的房间内饱受折磨,最后还没有逃过被烧死的命运,宁茵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在那不停的打转着。
“更何况,我的应琛不是空难死的,他是被雷峻活活烧死的,这个仇,我就算是拼劲全力,我也要报!”
宁茵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声,但她太容易因为这件事情而情绪失控,所以直接便忽略了慕西楠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惊恐。
“火烧?怎么可能,你没有证据,别跟我瞎说?”
“没证据?”宁茵自嘲的扬起唇角,“慕西楠,你认为我没有证据会直接去法院上诉吗?”
“宁茵,你可别过分,你在继续坚持这个案子不收手的话,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慕西楠俯身,再次以警告的语气告诉她。
宁茵则是一脸的凛然,“我什么都不怕,慕西楠,既然你不想让你爱的男人接受法律的惩罚,我更不会让我爱的男人无辜的枉死……”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给我呆在这里吧!”
慕西楠的脸色格外的阴沉,看上去,让人越发的捉摸不透了。
宁茵在床上挣扎着,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挪不开身体,眼看着慕西楠扔下话就要出去了,宁茵突然从床上翻了下来,摔得她骨头都快碎了。
忍着身体的疼痛,她叫住了他,“慕西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软禁我?”
“如果你不放手,我不介意让你下去陪你的旧情人!”
慕西楠残忍的开口,听得宁茵心里一骇,但是,在慕西楠即将要关门的那一瞬间,宁茵还是竭斯底里的喊了一句,“就算我死了,我也有证据控告雷峻,所以我不会惧怕,慕西楠,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疯女人!”慕西楠低吼一声,“砰……”的一下,立即就将房间的门给反锁上了,并用格外大的声音吩咐站在门外的保镖,好好看好里面的女人。
“慕西楠,你这个混蛋!”宁茵被绑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慕西楠会来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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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江野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面对着近日来案件的毫无进展,前来的律师被他几乎都骂得狗血淋头。
“我告诉你们,我要立即出去,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还会等到上庭的那一天,这是对我的侮辱!”
“对不起,江总,我们已经派了很多人在找证据,但是,这次,好像是真的很巧合,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法医认定的也并不是自杀,从他下坠的角落,法医也鉴定出他是被人从背后推下来的……”
“放屁,我根本没有碰那个男人,我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突然跳了下去,这个案子,不可能是这么巧合,这里面一定有内因,你们不管怎么样,也要我好好的查清楚……”
江野琛已经很忍住没有再对自己的律师团队爆粗口了,但是,日复一日的呆在这里,头上顶着一个荒唐而莫须有的罪名,这种被禁锢被折磨的感觉,他真的受够了,尤其是,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人生有这样的污点存在。
站在他面前的几位律师几乎是面面相觑,江野琛见了他们也觉得心烦,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挨到直本和阿雄前来探视时,江野琛颓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抽着自己的烟。
“老板,最近都没有宁总的消息了,她好像失踪了一样?”
阿雄压低着声音说,江野琛听到,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说?”
“宁总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家里没有找到她,公司也没有看到她!”
“或许她被我骂走了吧!”江野琛自嘲的勾起嘴角,心里却是难言的失落,她走了也好,至少这件案子,没人会去牵扯到她和她的过去。
因为,江野琛唯一不肯屈服的是,他不曾跟任何人说起,去找阿东的最终原因,也就是这样意图不明,导致了他现在所有的证据对他来说,完全是不利的。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因为她,更不想媒体借此挖出,宁茵的过去。
缓缓的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后,江野琛虽然脸色落寞,但也算是比较坦然的。
“应该不是,婴婴小姐还在家里呢,都是林嫂和保姆在照顾着!”
阿雄的话让江野琛翛然抬起头,目光更是一沉,他用力的掐掉了手中的香烟,语气咄咄的追问了一句,“那她为什么会失踪了?”
“不知道?”阿雄摇头。
“让人去找她,明天我要她的消息!”江野琛冷静的吩咐着自己的手下。
“是,老板!”
“如果明天还找不到人的话,让林嫂报警!”
在探视时间要结束时,江野琛再次叮嘱了自己的贴身保镖一句。
“是,老板,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送走所有两拨探视的人后,江野琛一个人蹲在那里抽烟,他的脑袋里,是冷静的回想着那天晚上去找阿东的情景,虽然,他自己想了很多变,但似乎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不过,他还是努力的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想着,是否有被自己漏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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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
被软禁在不知名房间的宁茵已经被饿得奄奄一息了,她每天,只喝了一杯水,仅以维持着生命的力量,其实,她早已被饿得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突然,房间内的门开了,有浓郁的香味袭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此时的她,虽然手脚被松绑了,但还是没有丝毫的力气能挪动着步伐。
“宁小姐,先来吃点东西吧!”
“你是谁?”宁茵有气无力的问。
“你不要问我是谁了,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一个长相憨厚的女人放下饭菜就吃去了,宁茵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床上爬下去,端起碗筷,就朝碗里扒着饭。
终于吃饱了,身体也逐渐的多了些许的力气,宁茵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还在微微的喘息着。
门开了,突然就有刺眼的灯光亮了,宁茵急切的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眼睛好痛,她根本无法承受。
一道黑影倾斜过来,宁茵只觉得身体一悬,很快,她整个人就被人放在了沙发上。
“吃饱了,也就有力气和我谈条件了!”戏谑的嗓音传来,宁茵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慕西楠?”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终于又来了,现在的宁茵,看到他,简直就像是看到雷峻一眼,眼里有惊恐,也有愤怒。
“听说你找到了新的证据,是一段录影带,可以证明雷峻买凶杀人的?”
慕西楠没有说过多的废话,直接开口问,宁茵一惊,虽然不知道是谁走漏了这个消息,但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奇怪了,既然他能把自己绑架禁锢在这里,但他要去打听其他的事情,也不会太难吧!
宁茵忽然抬头,冷冷的扬起嘴角,“怎么了?你害怕了,知道这份证据会置雷峻死地了吧!”
“的确,我很害怕!”慕西楠俯身,对着宁茵邪笑。
“既然你害怕了,那请你立即放了我!”
“放了你,你很天真,宁茵,我今天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你做一笔交易的!”
“交易?”宁茵不屑的扬眉。
“新欢旧爱,你选一个!”慕西楠突然坐了下来,坐在了宁茵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语气很拽。
宁茵皱眉,“什么意思?”
“你一直很想找出你的旧爱雷应琛被杀的真相,所以,你一直缠着雷峻不放,现在,你也找到这一步了,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但是,你别忘了,你的新欢,江野琛先生,后天就要第一次上庭,面对法官的审问了……”
“你……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宁茵急了,眼前这个慕西楠,一张妖孽的脸上挂着的全是不怀好意的笑,看得让她的心都有些慌乱了。
“我是说,我要和你交易,一命换一命,你放了雷峻,我可以让江野琛没有任何事情的出来!”
“你为什么有能力让他出来,莫非,那个男人是你杀的?”宁茵才不会那么傻的相信他。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要告诉你,这只是我和你交换证据的条件,只有一天时间了,后天,江野琛因为涉嫌谋杀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像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还会被当成嫌疑犯的被审讯,不知道,他的心里会如何想……”
“慕西楠,那个阿东一定是被你杀的,因为你害怕我们去找证据,去找他,所以你先下手了,然后嫁祸给江野琛,对不对?”
宁茵咄咄逼人的质问,让慕西楠的笑容微微僵了僵,不过,他还是俯身,咬住宁茵的耳朵哑声道,“你还不算太笨,既然被你猜到了,我就跟你明说了,你要再纠缠雷峻,我可以让江野琛死!”
充满冷意的话灌进宁茵的耳膜内,她忍不住心口一阵哆嗦,一双乌黑的眸子不屈的盯着慕西楠,似乎要将他这个人看个透彻一般。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只是想留雷峻一条命,他已经快是植物人了,我不想让他的后半身更加不堪,但是,如果你还不住手,还缠着他不放的话,我既然能让江野琛进局里,我也会让有办法,让他在里面继续呆个二十三年,甚至,是死刑!”
“你……你……慕西楠,你简直是还是魔鬼!!”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做的,她还一直以为,他只是太爱雷峻而已,但是没有想到,他爱雷峻,居然可以爱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慕西楠猛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裹在了深沉的黑色中,他开口,一字一句,残忍而毫无温度。
“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考虑了,不要等到江野琛真的上庭接受审判了,那你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宁茵坐在那里,清澈的瞳孔里的光芒渐渐的消失,她喃喃自语着,头脑一阵混乱,思绪也随之变得混沌起来。
“既然人已经死了,就应该学会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若还是执念过去,你失去的只会更多!”
慕西楠突然回过头来,薄唇轻启,缓缓扔出了一句话,最后,在宁茵错愕的目光中,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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