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陈琪声音有些颤抖,细白的小手握着的长剑也变得很沉重。
“我要继续开战,我不能够后退,我是夏国的太子,我不可以让我的子民背上有一个懦弱君主的头衔。可是,我更加不可能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所以杀了我。”夏夜风说的很轻巧,就像是他早就想好了这结局。
“你疯了吗?”陈琪情绪立马激动,扔下手里的长剑,眼神带着满不相信。
夏夜风嘴角勾起阴阴刺眼的笑容,冲着大部队喊道:“此女子扔下敌方的剑表示彻底退出战场!”
夏夜风捡起地上的剑,坐回马上,神情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对不起,我早在之前就说好脱掉战袍和洛尘轩打,所以我脱掉战袍不代表任何意思!”
陈琪冷冷地站在原地,如果她还是帮助,不过是让洛尘轩背上靠一个没有信义的女人而战胜的,那么,这样的一场战争不代表任何意义,反而拖垮了洛国的声誉。夏夜风,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关心来利用我。
洛尘轩坐在马上,眼神复杂深邃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陈琪,他知道她的反应越强烈就证明她在乎夏夜风就多一分,只是这一次,夏夜风不知道的是,也许在她心里那份本还属于他一块位置的地方,随着利用重重的从心里拔起。终究,最懂她的人还是没有的。
身边早已经是人仰马翻,重重的马蹄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刀剑相撞的金属声音也是格外的刺耳,陈琪就只是这样呆呆的站着,却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物体挡住,和身边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鲜血洒满土地,被慢慢吸收侵入地底,随着盔甲重重倒入大地,一条生命就这样终结。
这一切,陈琪都没有听在耳朵里,她只是一直沉浸在夏夜风的利用上面,可以卑鄙的挟持最爱的人利用,可以威胁自己利用,可以抓住把柄利用,因为使用这些手段的人自己不在乎也不在乎自己,怎么样都可以无所谓。可是,利用自己对对方的关心利用,对对方的爱利用,这样彼此之间那所谓的爱,便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让开!”夏夜风叫喊道嗓子有些破音,什么都顾不上的从马上轻功飞越到发呆的陈琪身边,任由马蹄踏在自己的悲伤。
陈琪其实早就听到有异样,还不等自己反应,就被夏夜风重重的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马蹄落在了他的身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眼看着马儿受了惊吓,再一次抬脚预备落下来,陈琪阴沉着脸,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飞射的朝马的脖子上划去,马向一边倒下才阻止了夜风被再一次践踏的危险。
“太子!”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无缘无故的两边交战很默契的停了下来,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与其用着性命拼死,看热闹还是更加吸引人一些。
一个身着灰色战袍盔甲的中年人,赶忙下马小跑过来将夏夜风从陈琪身上扶起,由于他猛咳嗽不止,时不时还带着血丝,就只得坐在陈琪身边靠在那个中年人身上。
“你没事吧?”陈琪从地上坐起,从中年男子的手里接过夏夜风,眼神有种奔溃的情绪溢于言表。
“你..有没有..事..”夏夜风努力的自己坐直,翻了翻陈琪的身子,像是在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可是因为太过于虚弱,放在陈琪身上的手像是没有力气的。
“你别浪费力气了,我没事。”陈琪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耐烦,粗暴的拿下夏夜风在自己身上的手,也许还是在生气之前的利用,也许是厌烦了他这么过于的保护自己。
夏夜风微微怔住,被大力的甩来,牵扯了悲伤如刀刺般疼痛的背,咬了咬牙,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对身边中年人说道:“先撤兵,改日再战!”
洛尘轩肯定是同意,本身自己的身体就是处于极限状态中,更何况他是有多么的感谢这次夏夜风能够救了陈琪,当他猛地准备使用轻功而重重跌回马上的时候,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恨自己,又是有多么担心她。
“退兵!”两边的战鼓敲的很急,士兵纷纷的朝各自的营地退去。
“保护百姓回到城中!”夏夜风艰难的从地上站起,吩咐着身边的侍卫保护百姓。过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陈琪,“你去吧!回到他身边!”
陈琪愣住了,不是感叹他突然的放手,也不是惊讶他的决定,而是看见了他眼里的不舍和无奈。既然不舍就不会放弃,既然无奈就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