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再说此事还未真正闹开,如果真把此事闹得过大,满城皆知,那才是真正让宛君难堪。师姐你可要想清楚,三思而后行。”另几名妇女也是细心劝慰道。
“烈暴老匹夫。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她。待今日之风波平息些,我定要找他好生说道说道。”俞苓婷眼中冒着怒火,看了看烈暴居室方向。
“回吧!不然那些躲在暗处的老家伙会一直看我们的笑话。”几人拉着满脸怒气的俞苓婷缓缓消失于密林之中。
天空星光渐逝,云雾再次笼罩山峦密林之间。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峰,屹立于群山之间。巨峰不知高达几何,从下向上望去,根本不见其顶,犹如一根长枪,直耸云海之中。层层云雾,犹如阶阶台阶,围绕巨峰,呈螺旋状,盘旋而上。
近破晓时分,夜空中的星光已是渐掩,唯这巨峰上下,有十余处亮光闪烁。此峰名为天峰,也是炎黄阁中的禁地,相传峰中有无数凶猛异兽,自古便禁止任何弟子踏足此地。
**一路狂奔,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完全确定没有人追来,才停了下来,瘫倒在地。此时他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再没有了一丝力气。身子呈大字,躺在在地上,看着渐亮的天空,沉重地呼吸,心中却思绪万千。
“嘿嘿。手感还不错。”**有些猥琐的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慢慢地闭上双眼,在沉重均匀的呼吸声中,进入了梦乡。
初生的朝阳,带着逸人的霞光,驱散了黑夜的寂聊。晶莹剔透的朝露,悬挂林木草叶之尖。在朝霞的衬托下,如同颗颗珍宝。百鸟展声高歌,万虫争鸣,相互争艳,谱写出一副和谐、安祥、自然乐章。
“扑、扑……”无数飞鸟惊起,原本还热闹无比的密林,转眼间就变得寂静起来。而熟睡在地的**可能因疲劳过度,却没有丝毫醒来迹像,反而像孩童一般,身子蜷缩,嘴角带着一丝无邪、纯真的微笑,仍处酣睡之中,时不时还打出几声呼噜。
“哧、哧……”时间如同凝固一般,变得缓慢,空气也仿佛变得寒冷起来。随着气氛的越加可怕,一条巨大的蛟蛇缓缓爬了出来。蛇长达十丈有余,浑身白色鳞甲泛着一层血色红光,老秃的尾部顶端足有成人大腿粗细。开岔的蛇信,足有三尺长短,在口中不断伸缩、吞吐,犹如两道索命绞绳,寻找着天地间的游魂。
蛟蛇扭动的巨大而笨重的身子,看似缓慢,可实如鬼魅。转眼间便从百丈之外,到达了**身边,张开那大如蓬莲的血盆大口,向着**便咬了下去。
眼看大口就要咬着**,可就在此时,一道青光突然由天峰中射来,直接击在了蛟蛇头部。蛟蛇还未来得及挣扎,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不到两个呼吸时间,巨大的蛇身便只剩下一些灰烬。一阵轻风拂过,燃烧的产生的灰烬随风飘散,不留下一丝痕迹。
“吸……”**打了一个寒颤,从熟睡中醒来。重重地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这个天气怎么还有这么冷的风?”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身体里流失的气力已经全部补充回来,而且还增加了不少。自村里出来醒来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所学功法竟然会自行运转,根本不用自己刻意运行,从开始的每天运行一个周天,到现在每天三至四个周天,而且速度还再加快。不过,这带来的好处却也不少,现在身体所能运用元气也是越来越多,相信再过不了几年便能如同阁中长老一般,操控元气,御空飞行。
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元气,吸纳、吐气、出拳,一气呵成。拳风扫出,直震三丈之外的苍松不断摇晃,更有手臂粗细的树枝被直接击断。**不可思意地看了看双拳,以前的拳风顶多能达丈余远,而此时却将三丈之外的树枝击断,更是将一成人都不能完全合抱的苍松击得主干不断摇晃。近一个多月来实力精进之快,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他一夜未归,倒也不怕别人找他,昨晚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烈暴能够怀疑是他,想必已有许多阁中长老也已知晓是他,他在这里定然也瞒不过那些老怪物。甚至,他怀疑自己与圣女殿几女的打斗也已被人看见,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出面罢了。不过,他也不怕什么,发生这种事情,纵然大家心中明了,谁也不好点破,否则那几名女弟子将无颜面再在此生存,同时也得罪了圣女殿的几位长老。
“前面就是禁地?听说里面很凶险,有许多猛兽。不过是些胆小鬼的话,我就不信邪,到要看一看有多猛。我一拳能打得大树摇,就不信还打不死你。如果遭遇,正好试试小爷拳头实力如何。”**看向天峰,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看向天峰之上。
天峰具体占地多多大,**并不知晓确切数字。不过,他却知道禁地并不是很大,只有不到方圆三十公里,天峰正处禁地中央。准确的说,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禁地之中,抵至天峰脚下。向着上山的石径小路,便大向前走去。
天峰之上,云层之中。一巨石中空,为一间石室内,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盘腿席地而座。老者干瘦如柴,颧骨高挺面如刀削,身着朴实、简单,两眼紧闭,双手捏印于胸前。老者如同雕塑、干尸一般坐在蒲团之上,不知已有多长时间未曾动过,身下的蒲团早已风化,身上也已布满尘土,头顶更是长了几根杂草,此时已经枯萎。
就在**踏上石径的那一刹,静坐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老者双目神光深邃,犀利摄人。如同刀削的面容,干瘦的身躯,给人一种威严而又寒栗的感觉。
老者刚要起身,突然神色微变,一道细微声音传入耳中,让他再次稳坐下来。
“放他进来。”传入老者耳中的微声,虽然平和、细微,却让人生出一股不可抗拒之感。
“是。前辈。”银发老者恭敬回应道,随后抖落掉头顶的枯草与身上的尘土,缓缓隐身,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天峰下端近三百余丈,四面悬崖陡立,唯一面有古老石径小路蜿蜒而上。山路崎岖,途中杂草丛生,毒蛇肆行。崖边古树参天,巨藤凌乱缠绕而上。林中猿啼兽哮,天空雄鹰翱翔,盘旋而过。
“哎呀。累死了。”**爬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一处相对平缓之处。此时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抓住一根巨藤,忍不住向着崖下府看,顿时一阵寒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缩了回来,拍了拍胸口。“好高啊。难怪没人敢来,这要是摔下去定当十死无生。”
又向上行了近一个时辰,眼前的景象顿时让**瞠目结舌。这哪里是山上,分明是一人间仙景。无比充沛的灵气,林立参天的古木,沁人心神的灵药,潺潺流动的泉眼,欢腾的神鹿,起舞的仙鹤,翱翔的雄鹰,无疑不是天神仙宫的象征。脚下白云缓缓飘过,让这里变得更加飘渺。如不是那密林深处的石径小路与耳旁呼啸的风声,真让人怀疑是否这就是天堂。
**站在原地被美景所吸引,久久未动,生怕惊动这里一切。如果不是此次被烈暴陷害,自己也不会误打误撞地逃到这里。说起来能欣赏此景,还真得感谢烈暴。
“烈暴啊烈暴,看来我还真得感谢你十八辈祖宗。”**仰靠在一块石壁上,吃着刚摘的朱果,欣赏着美景,心中却将烈暴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了过遍。
心中越想越气,翻身起来,在石壁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还特意在其头上用野草做了顶绿色的帽子罩在上面。
“烈暴。你个老乌龟,我咒你祖祖辈辈被绿帽子镇住,永世不得翻身。”口中不断喋骂,还做出了极不文明的行为——对着石乌龟撒尿。“我冲。我冲。我冲冲冲。我冲你个烈暴老乌龟。我冲冲……”
**撒得正是尽兴,却忽然发现石壁上竟有刻划过的痕迹,随着尘土被冲刷开,痕迹也越来越清晰。抓过一把野草,低下头来,擦尽壁上的尘土,很快便现出了石壁上所有划痕,显出真容。
这竟是一块石碑,高约三尺,宽不到两尺。整个石碑嵌入泥土之中,就如同一块石壁一般。碑上刻满了一种龙形文字,名为螭龙文,又叫螭龙纹。此文字一般只存在于古迹之中,现在已很少现世。
**并不懂螭龙文,只是出于好奇打量着刻痕。混乱的刻划,让人摸不着头脑。随意伸出右手食指,照着顺序,随着划痕缓缓比划。
无意之中,**像是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眼前出现的好像并不是一种文字,更像是一种剑法,一种枪法,一种拳法,或是一种身法。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食指触摸着刻痕缓缓运行,一笔一笔,一字一字,不用刻意,随意而行。
意境中的**,身子一动不动,唯有食指缓缓轻移,如同进入冥想一般。而脑海之中,身影起伏,挥剑狂舞,不断演练。一招一式,锐气横冲,大道轰鸣。任何一招仿佛都能劈山断岳,无坚不摧,狂霸至极。
金蝉鸣叫,百灵高歌,黄莺婉吟,喜雀戏水嬉戏,这里的一切没有因为**的到来而发生任何改变。**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在它们眼中就如同石块一般,没有丝毫不同。
**不知在何时已改为盘腿席地而座,双手自然垂下,放于双腿之上。体内功法作周天运行,一遍又一遍,疯狂运转。身外灵气急聚,于头顶之上形成一个丈于大元气漩涡,急速灌入身体之中。
一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白色小猫跑到**身边,跳落在**头上,左瞧瞧,右看看**的脸,见**无动静便埋头呼呼大睡起来。小猫带刺的舌头并没扰醒**,反而打着呼噜同**相互争吸起这急聚的元气来。
直到三天后,**头顶的元气漩涡终于变得稀薄,慢慢停止了旋转。一只小鸟停落在**的头顶,叽叽喳喳叫过不停,随后飞上枝头,同树上枝头的同伴相互叽叫呼应。
突然,**双眼猛然睁开,神色犀利慑人,右手在地上轻轻一按,身子跃起近十丈高,双脚踩着奇特步上下起伏,在空中、地上留下一道道虚影。一道铿锵之声,青光闪现,铁剑出壳。持剑挥撒,挽出朵朵如同莲花般的剑光。
“嗷……”小猫未来及逃离,在空中掉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惊恐地看了一眼**,一个纵步本能地窜射到一棵大树上。待定下神来,镇定地坐在树干上,用舌头不停舔湿前爪,然后在头上不断地擦拭,以它独特的方式给自己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