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二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坐了许久,凤沐音是不好意思开口,玉镜弦是不晓得开口说什么。直到二人的肚子都发出而来咕噜咕噜的声响。
“我们先吃东西吧!”拜五脏庙所赐,玉镜弦终于寻到了个话题,这个一天下来二人都折腾的够呛,方才在前头灌了一肚子酒,压根就没东西下肚的。
“恩!”凤沐音点了点头,耗了这么长时间那几块点心早就消化的干干净净了,此刻腹中说是饥肠辘辘半点也不夸张,一听玉镜弦开口,倒是果断的站起来朝圆桌走去,却忘记了方才两人的衣角早就牢牢的绑在一起。
玉镜弦站起身刚要提醒哪知道凤沐音已经急急的跨步伐,于是凤沐音在衣角的拉扯下毫无防备的倒向身后床榻,跟玉镜弦撞坐一团,二人双双跌在了铺了厚厚的被褥的喜床上。
被撞的晕乎乎的凤沐音,跟原本有些微醺的玉镜弦恍惚间看见喜帐上绣着的牡丹百蝶图中的彩蝶们翩翩振翅飞舞在身畔。
凤沐音身上的馨香在玉镜弦的鼻头萦绕,撩拨着男性敏感的某个神经,玉镜弦几乎不能思考,伸手摘下了凤沐音头上累赘的凤冠扔在一旁,抽开发髻上的凤头钗,黑色长发倾泻而下,如墨一般扑在床褥之间,火红衬着墨色,含蓄却又热情的诱惑,白瓷般的面颊浮现的是若桃花般的粉红,惹人怜惜。
原本平稳的呼吸,渐渐的变得粗重起来,玉镜弦手臂一用力凤沐音就被禁锢在了他的怀里,牢牢的锁住了。
凤沐音手足无措,一双眼无辜的如同小鹿般,直觉得一个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出了嗓子眼,胸腔里的空气向被抽干了一般,如同缺水的鱼儿。
就是这样羞涩而又生硬的反应,更加勾起了玉镜弦那根欲望的神经,血液几乎是冲上了脑顶,被这样清纯无辜的眼眸勾去了所有理智,吻上了那如樱的粉唇,亲亲的啃咬着,描绘着樱唇的轮廓,欲望的气息充满了帐幔间,忽然玉镜弦用舌头撬开了凤沐音的贝齿,交缠着那丁香小舌。
凤沐音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脸憋的通红,直到玉镜弦一吻结束方才大口的呼吸者新鲜的空气。
可浓郁的爱欲气息依旧弥漫,玉镜弦的体内方才的酒力此刻乃是最盛之时,眼瞳里泛着微微的红色,手虽然松开了凤沐音的纤腰,却爬上了喜服的领口处珍珠衣扣处,修炒的手指不菲吹灰之力就将凤沐音的外衣解了下来,如同凤冠的下场一样被丢在一边。
今日这身行头,最重的就是拿顶珠光宝气的凤冠,还有眼前被扔的外衣,这一来凤沐音到是通体轻快了许多,虽然羞怯依旧却也开始打量起自己这位夫婿来了。
往日里的玉镜弦是温文儒雅,四平八稳像个老学究,而此刻的他去有着不同于往常的狂野,细碎的鬓发落在耳畔些许凌乱,额头的青筋隐隐暴起,高挺的鼻子鼻头上点点细汗,又是另外一番迷人风采。
攻下了最外面得外套,自然还要再接再厉的了,玉镜弦的手可没闲着,如抽丝剥茧一般将凤沐音的领口结了个差不多,白皙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之中,凤沐音原以为着气氛炽烈的如同火焰要将彼此继续燃烧殆尽,却瞧见玉镜弦的手僵在了半空,一双幽深的眸子钉在了某处如同凝结。
白玉鸳鸯佩,他跟莫妍汐的订婚信物,多年前被一小童硬拗去的那枚,原本体内乱穿的灼热气焰刹那熄灭,整个人若三九寒天大雪纷飞之时,站在室外当头浇上一盆水,一下子脑袋霍然清醒,方才的欲望气息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的鸳鸯配怎会?”玉镜弦凤眼微眯,暗敛精光。视线就不曾离开那玉石。
“啊!”凤沐音见他停下了手本来费解异常,原是看到了自己系在颈间的这枚玉佩的缘由,不禁明眸微动,甜笑若灿莲,梨涡乍现,贝齿微露,束素芊芊的抚上了颈间的饱含着自己体温的鸳鸯配,朱唇轻启,“那年太术山旗云峰,你可是说了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任我予以欲求。”
“原来那年遇到的人男童是你!”玉镜弦抑制不住笑声溢出口中,可眼眸却毫无喜悦之情,他能说什么?那一年太术山旗云峰就注定了自己跟莫妍汐的结果。当日种下的因,才有了今日的果!或许在别人眼中这块鸳鸯佩也算是他婚事的牵线物,是一种天注定的缘分,但他此刻实在是无法承认,心里百味陈杂,万般滋味以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了。
“你当年大义凌然的表情我一直记在这里!”凤沐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是除了七哥我第一个佩服崇拜的人!”
玉镜弦这是已经没有情绪在继续着未完成的洞房花烛夜了,这鸳鸯佩这夜无时不刻不提醒着他莫妍汐在他心里占着的地位,如同继续就如同两人间插了个障碍一样,他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对凤沐音也不公平。
轻轻的拢起了凤沐音的衣襟,玉镜弦轻声说道:“我们先吃些东西再说!这一天了不好好犒劳下五脏庙,夜里它一定会让我们好看的。“
虽然凤沐音觉得气氛里有些异常,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起身穿着里衣被玉镜弦牵着坐到了桌前。
草草的吃了些解决了五脏庙的问题,正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玉镜弦坐在了床榻边拍了拍被褥,示意凤沐音过来。
“今日也累了一天,我们不如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爷爷奉茶,你还要回宫省亲,明日也够我们忙的呢!“玉镜弦只想躲过了今夜再说,或许明夜他便能克服心中的障碍,面对旧爱信物。
“恩……”方才还是如火如荼的爱欲纠缠,这会子怎么就洗洗睡了?可凤沐音又不好意思开口,周公之礼这种事让她一个女子如何开口得了,也值得顺着夫君的意思爬上了床盖上辈子,眼眸里满是委屈的神情瞧着玉镜弦吹灭了烛火,让黑暗占据视线。